起世鐸與載之間的關係,並不見得比載灃與載之密,甚至於在以往載的心中,載灃因爲是奕譞之子的關係,反而顯得要親近一些。但在維新二年以來,形勢和局面的發展,特別是皇室費用的嚴厲管制,愈發對這些滿腦子鐵桿莊稼思想的人不利,不但生計和豐潤大受影響,而且連地位和聲望都日漸底下。
因爲,自維新二年以來,隨着各方面財政的清理,旗務方面的財政開始了一個緊縮和規範,所謂緊縮,是指減少了在俸祿銀米之外的額外開支,所謂規範,是指對發放流程和發放規律做了統籌性安排。對於一般的旗丁而言,這兩眼措施的實施不僅無害反而有利——他們可以不用飽嘗拖欠之苦。但對於載等近支宗室和擁有一官半職的人而言,這個過程就顯得不那麼令人爽氣。
虛支冒領、截留貪贓,原本就是這些旗下大爺的拿手好戲,按照他們以往的手段。10份的俸祿,能有6成能發下去就算不錯了,還有4往往就是管事之人和帶兵者的豐潤。而在費用報銷上,10兩銀子若是有5銀子用在正道上,那已經算是主事之人“盡職守”了——想想內務府原來敢要4銀子一個的雞蛋,就知道這些招數實在太過稀鬆平常。
但隨着皇帝掌控力度的不斷加大,世閻王名頭的不斷響亮起來,想要渾水摸魚越來越見得困難。如果真按照旗兵的俸祿銀米一板一眼來地話。神機營這批大爺早就活不下去了,他們日常都是大手大腳慣了的,哪裡受得了這份清苦。現在倒好,居然想要裁撤神機營,這不是要我們的命麼!
所以載等人一觸即跳,他們跳起腳來的目的無非是不願裁撤——雖然世爵世祿不會有任何影響,但撤了神機營,難道真叫我們去喝西北風不成?
“這兩年來。皇上的魄力大了。身邊的小人也多了。”
“嗯。”載一副深以爲然的樣子。然後用滿不在乎地口氣說道,“皇上就是被這批亂出主意地人給帶壞地,要不是當時康有爲給他出的餿主意,老佛爺能在瀛臺關他10年?好容易僥倖捱過了天,又來這手,真是……”
這種編排、指責皇帝的態度已經夠得上“大不敬”的罪名了,但世鐸挑撥心切。哪裡會顧得上這等小事,只自言自語地說:“就怕咱們旗人裡頭有人想不通,來個清君側,到時候鬧騰起來可就不好收場。”
“就現在這模樣,想不通的人多的海了去了。”
“所以,載。神機營雖然皇上有要裁撤的口風,但畢竟還沒有成事,你們平素要多擔待點。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要留意。我老了。將來還是要靠你們地嘛……”
這話,言者有心,聽者更有心。載心領神會,所謂“清君側”云云,這不是絕好的藉口麼?
“王爺,您放心吧,有我在,這幫小兔崽子翻不了天。”
“我知道良弼他們的禁衛軍在拼命排擠你們,也知道載澤對你們的種種苛難,可是……”世鐸故意頓了頓,用另外一種口吻說道,“凡事總是事在人爲,沒有聲勢哪裡來的地位呢?”
這已經隱隱約約在煽動神機營了,載雖然喝多了幾杯,神智卻是清醒的很,對世鐸“事在人爲”弦外之音拿捏得很準,自然忙不迭點頭稱是。
“八旗八旗,有八旗纔有天下,現在有些人連八旗都不要了,這天下是打算不要了還是怎麼着?”世鐸的口風中沒有一句對皇帝的直接攻擊,但字字句句都是對現狀極其不滿意地抨擊,“這個人,不管是誰,只要他要動搖咱們旗人地根本,只要他想破壞大家的生計,無論官有多高,爵有多重,本王都一定要和他鬥到底。看看到底是他重要還是列祖列宗的基業重要。”
“王爺,若不是還有像您這樣明白事理地人,這天下早就要改姓了。”載不失時機地拍了馬屁。
論起世鐸與載之間的關係,並不見得比載灃與載之間來得親密,甚至於在以往載的心中,載灃因爲是奕譞之子的關係,反而
親近一些。但在維新二年以來,形勢和局面的發展,費用的嚴厲管制,愈發對這些滿腦子鐵桿莊稼思想的人不利,不但生計和豐潤大受影響,而且連地位和聲望都日漸底下。
因爲,自維新二年以來,隨着各方面財政的清理,旗務方面的財政開始了一個緊縮和規範,所謂緊縮,是指減少了在俸祿銀米之外的額外開支,所謂規範,是指對發放流程和發放規律做了統籌性安排。對於一般的旗丁而言,這兩眼措施的實施不僅無害反而有利——他們可以不用飽嘗拖欠之苦。但對於載等近支宗室和擁有一官半職的人而言,這個過程就顯得不那麼令人爽氣。
虛支冒領、截留貪贓,原本就是這些旗下大爺的拿手好戲,按照他們以往的手段。10份的俸祿,能有6成能發下去就算不錯了,還有4往往就是管事之人和帶兵者的豐潤。而在費用報銷上,10兩銀子若是有5銀子用在正道上,那已經算是主事之人“盡職守”了——想想內務府原來敢要4銀子一個的雞蛋,就知道這些招數實在太過稀鬆平常。
但隨着皇帝掌控力度的不斷加大,世閻王名頭的不斷響亮起來,想要渾水摸魚越來越見得困難。如果真按照旗兵的俸祿銀米一板一眼來的話,神機營這批大爺早就活不下去了,他們日常都是大手大腳慣了的,哪裡受得了這份清苦。現在倒好,居然想要裁撤神機營,這不是要我們的命麼!
所以載等人一觸即跳,他們跳起腳來的目的無非是不願裁撤——雖然世爵世祿不會有任何影響,但撤了神機營,難道真叫我們去喝西北風不成?
“這兩年來,皇上的魄力大了,身邊的小人也多了。”
“嗯。”載一副深以爲然的樣子,然後用滿不在乎的口氣說道,“皇上就是被這批亂出主意的人給帶壞的,要不是當時康有爲給他出的餿主意,老佛爺能在瀛臺關他10年?好容易僥倖捱過了老佛來這手,真是……”
這種編排、指責皇帝的態度已經夠得上“大不敬”的罪名了,但世鐸挑撥心切,哪裡會顧得上這等小事,只自言自語地說:“就怕咱們旗人裡頭有人想不通,來個清君側,到時候鬧騰起來可就不好收場。”
“就現在這模樣,想不通的人多的海了去了。”
“所以,載。神機營雖然皇上有要裁撤的口風,但畢竟還沒有成事,你們平素要多擔待點,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要留意。我老了,將來還是要靠你們的嘛……”
這話,言者有心,聽者更有心,載心領神會,所謂“清君側”云云,這不是絕好的藉口麼?
“王爺,您放心吧,有我在,這幫小兔崽子翻不了天。”
“我知道良弼他們的禁衛軍在拼命排擠你們,也知道載澤對你們的種種苛難,可是……”世鐸故意頓了頓,用另外一種口吻說道,“凡事總是事在人爲,沒有聲勢哪裡來的地位呢?”
這已經隱隱約約在煽動神機營了,載雖然喝多了幾杯,神智卻是清醒的很,對世鐸“事在人爲”弦外之音拿捏得很準,自然忙不迭點頭稱是。
“八旗八旗,有八旗纔有天下,現在有些人連八旗都不要了,這天下是打算不要了還是怎麼着?”世鐸的口風中沒有一句對皇帝的直接攻擊,但字字句句都是對現狀極其不滿意的抨擊,“這個人,不管是誰,只要他要動搖咱們旗人的根本,只要他想破壞大家的生計,無論官有多高,爵有多重,本王都一定要和他鬥到底。看看到底是他重要還是列祖列宗的基業重要。”
“王爺,若不是還有像您這樣明白事理的人,這天下早就要改姓了。”載不失時機地拍了馬屁。
論起世鐸與載之間的關係,並不見得比載灃與載之間來得親密,甚至於在以往載的心中,載灃因爲是奕譞之子的關係,反而顯得要親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