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晏瑾冷着臉提醒道,“你別忘了,你身上留着席家的血!”
席御南眉宇深沉,薄脣邊輕挑,掛着起陰惻惻的笑,“欠席家的債,早在我被趕出席家大門前,還清了。”
不單止屬於他繼承的那部分產業,還包括母親留給他的鉅額遺產,他通通放棄了,選擇淨身出門,是權宜之計,也是釜底抽薪,“現在纔跟我扯血緣,席晏瑾,你不知道我這個人一向冷血的嗎?”
席晏瑾一針見血指明,“不管怎樣,你姓席。”
席御南好以整暇地,“別忘了!席家給我媽配的那個姦夫,也姓席。”
而且,還是一個連替他母親提鞋都不配的軟飯男。
當初,席家欠他母親的,還有這些年,欠他的,他終有一日,一筆一筆討回來。
席御南冷凝的眸光,不經意瞟過一旁悶聲不吭,卻將兩兄弟對話一字不漏記下來了的中年男子,再看到臉色陰晴不定的席晏瑾臉上,頗爲同情地表示:
“聽說你這些年很拼,做出來的成績都能甩你哥一大截了,不過,連跑腿傳話這種小事,不單止要你堂堂席家三少親自跑一趟,還得隨身帶跟着一條監視自己一舉一動的狗,想想,我都替你覺得悲哀啊。”
明嘲暗諷的說話,他說起來肆無忌憚,再配合那鳥瞰衆生般高不可攀的冷傲表情,真真讓聽者氣得牙癢。
席晏瑾半眯起眼。
而一旁的中年男子一張面癱臉,終於也有了龜裂的痕跡。
兩人不約而同將目光放到他身上,席御南冷眉冷眼地徑自往下說。
“席晏瑾,按理說,下面這番話,不該我跟你講,不過,念在你小時候傻乎乎地跟在我後面,真心實意喊過那一聲哥的份上,我給你指條明路,你已經老大不小了,老頭根本沒打算扶持你,你還想要做他的傀儡,做到什麼時候?不如爲自己做好打算,早點找好退路。”
大少爺這是明目張膽的挑撥離間麼?中年男子微蹙起眉頭,思考着那邊老爺子聽聞大少爺這番說話時候的反應。
自從大少爺跟家裡鬧翻,自立門戶的這些年,老爺子的身體一年不比一年了,只是瞞着下面一干小的,不讓人知道。
而大少爺他……一時間,中年男子略顯老態的方正臉孔,目光先後掃過臉帶幾分神似的兄弟倆,神色複雜。
今日之行,確實是奉了老爺子的意思,盯着三少的言行,可,也不全是這樣,中年男子清清喉嚨,義正詞嚴地說,“大少,作爲旁觀者,容許我倚老賣老說句公道話,這些年,大少跟老爺子之間,確實存在着不少誤會,可是老爺子爲人公正,並沒有過分偏心哪一位,不管是大少,二少,還是三少,都是席家出來的,都是老爺子的孫子,誰有能力,誰將來能接管席家,並不重要,本是同根生,三位少爺齊心合力,將席家家業發揚光大,纔是老爺子畢生的夙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