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咳!……”她邊咳邊把杯子用力置於牀頭櫃上,“水我喝完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席御南居高臨下地俯視她,久久不動。
她心裡不暢快,還想刺他幾句,目光跟他撞到一塊,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頃刻,便拿被子矇住了臉。
不讓他看,也不去看她。
眼不見爲淨!
蒙着自己的被子突然被扯開,她重見光明,還沒表達不耐煩,頭頂傳來席御南冷冽的嗓音,“簡鍾晴,你在掩飾什麼?”
一抹心虛稍縱即逝,閃過簡鍾晴的臉,她無辜地睜圓了杏眼,“你想說什麼?”
生病中的人,因爲溫度高了,此時臉色微紅,一雙眼眸如同籠罩了清明的霧色,朦朦朧朧的晶亮黑色,仿若沉浸在山泉之中的黑色晶石,長長的眼睫毛撲閃撲閃的,眼底閃爍着倔強,與不知名的惱怒,她的身體並沒有平時表現的健康,不過燒了兩天,整個人的輪廓便比之前更顯嬌弱,下巴尖尖的,一張瓜子芙蓉臉不比手掌大,肌膚依舊光滑,只是平時那時時刻刻充滿算計的狡黠不見了,因爲呼吸困難,誘人的小嘴微張,平添幾分不勝嬌媚。
他睨了她幾眼,黑眸劃過笑意,“又不是我連累你生病,你衝我瞎發脾氣做什麼?”現在這樣的簡鍾晴,倒跟以前的差遠了。”
不過,他倒是很樂意接受這樣的她。
脾氣差了點,但真實多了。
這一病,她脾氣真的變糟糕了許多,跟他說話,完全沒有禁忌,“你不撩我,我怎麼會跟你亂髮脾氣!?”
他眉一挑,明顯不認同她的說話,“我撩你?哼,誰剛纔不辭勞苦倒水給你喝。”
“倒一杯水而已,又不是我讓你倒的,再說,我平時給你斟茶倒水還少嗎?”她理直氣壯地反問道。
他但笑不語。
但那驕傲不可一世的態度,擺明了他的看法,你能跟我相提並論麼?
她反應過來,瞬間臉色更加難看,無奈找不到反駁的話,這可是拼爹的時代,她後臺及不上人,自然沒有發言權,跟席御南爭,她肯定處在劣勢的位置的,可不做點什麼,她覺得面子過不去,還有什麼方式能最好地表達她的不滿?
簡鍾晴不甘示弱地嬌哼一聲,同時頭扭到一邊去。
他卻驀然笑了,一手攬過她,在她驚呼聲加咳嗽聲中,不費一點力氣地,將她抽離一牀絲綿被。
雍容不失格調的臥室裡,清雋如斯的男子站着,臉顏如畫,身子挺直玉秀,豔麗無雙的女人虛虛地趴坐着,修長的雙腿蜷縮到一側,身子歪歪斜斜,跟隨着他的力量往前傾,因爲穩定不了重心的緣故,伸出兩根纖細的胳膊,分別抓住男子的腰側。
此刻,她正仰着頭,臉帶驚訝與不解,還有絲絲未消的餘氣,一頭栗色的秀髮,散亂地披散在腦後,秀氣的杏眼,蓄着一汪羸弱的水光,很能蠱惑人心。
心裡頭的悸動,像是漣漪,一圈一圈地泛開,席御南挑起她的下巴,深不見底的莫測眼瞳微閃,他漫不經心地又追加了句,“還有,不是我在這分散你的注意力,你咳嗽會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