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就是好啊,有錢人的牀特別舒服,一沾就想睡覺,明天得問問席御南這牀什麼牌子,哪裡買的才行。
她抱着枕頭,懶洋洋想,很快陷入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人睡得正迷迷糊糊,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之際,她感覺到,身邊位置陷下去,帶着一身清爽的沐浴露味道。
唔,她快忘記了,身邊這男人有輕度潔癖。
剛纔碰了油氣,肯定要洗澡才肯上牀睡覺的。
所以,剛纔他其實是躲在屋子某個浴室裡洗澡麼?
她朦朦朧朧地想,沒有睜開眼的打算。
席御南凝視着她的睡顏一陣子,心中總有種怪怪的情緒,揮之不去,想不通,又見她睡得香甜,微微彎着脣。
夢見了什麼?
他微微眯眼。
想起剛纔,看着她幽幽怨怨地跑上樓吹頭髮去,他心中一陣說不清的煩躁,也不是什麼令他難忘的女人,可是上一次帶她回來是意外,這次是捉弄她以後,她帶給他的生理需要興之所至,那,剛纔怎的,就聽從她要求,親自下廚了呢?
事情有些超乎控制,他是理性的人,不喜歡也從未有過這麼感性的一面。
她身影消失之後,他也神推鬼磨地跑出去,宣泄似地飈了一趟車,臨出小區門口,驚天動地地按響了喇叭,嚇得保安間裡的保安以爲出了大事,個個跑出來看嚴陣以待,看見是他,嚇得扶正了帽子,一排排的嗖嗖地立正,敬禮,他卻恨恨的坐在車裡不動了,盯着眼前大開的鐵閘,一踩油門,轉動方向盤,又駛了回家。
上樓之前,不經意掃了眼,熱好的食物還放在桌上,明顯被人動過了,他心中不悅更加濃厚。
憑什麼他親手加熱的東西,她心安理得的吃,連個招呼都不打?
這事要換做別人,說不定想盡辦法去供奉起來,哭天搶地要對他表示感恩戴德了。
這下,心胸狹隘的席少不高興了,就別指望,他身邊的人能好過。
他坐到牀上,毫不憐香惜玉地拍打她臉頰,沉聲叫道,“簡鍾晴。”
哎,知不知道,在別人睡覺時候,吵醒人的行爲最缺德了!簡鍾晴皺了皺眉,臉深深埋進枕頭裡,身體動了動,眼睛就是不肯睜開。
他黑着臉,開始擰她的臉,“我命令你不準睡,聽見沒?”
稍一用力,她就吃痛,嘶的一聲,張開眼,推開他,拿被子捲住自己,“噯,席御南,大半夜不讓人睡覺!你煩不煩啊?”
十年了,她的作用僅限於撐門面,和暖|牀。
今晚倒反常了,陪,睡不單止,他還要她陪聊!
惺忪的目光定在被她推開的席御南身上,觸及那雙似笑非笑,吸人般的的陰沉黑眸,心中咯噔一下,那一點睏乏的睡意頓時跑飛了,她腦袋此刻該死的清醒,連忙爬起來,小心翼翼地賠笑。
“席少,大晚上的不睡覺,做什麼?”
席御南涼涼地斜她一眼。
簡鍾晴心一抖。
不會吧,他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