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門內至高無上衆人馬首是瞻聞風喪膽的那一位,便是易指揮官,最與衆不同了。
所謂謙謙公子,溫文如玉,說的就是易指揮官這一類人。
不管外表,還是氣質,舉手投足,都是文雅的氣息。
可是,就這一趟隨行,樑冬赫然發覺,儒雅公子的儒雅,只限於表面,易指揮官的內心,冰冷無常,即使是身兼重任的他,都不能完全探究得出來。
易盛收回視線,手指微曲,敲敲桌面,沉重的木質聲響,喚起樑冬的極度重視,樑冬再度直起腰身,目不斜視。
原以爲他有新的任務要交代下來,不料,文雅出衆的男子只是一聲幾不可察的淺笑,之後,若有似無的提醒。
“樑冬,彎彎絕非你表面看見的簡單,你想活下去,就不要再被她迷惑到了。”
這些天的心事,一下子被人戳中,樑冬臉色難看,他像被逼着吞了蒼蠅似的,許久,才喉嚨發澀地迴應一聲。
易盛轉過頭去,看着窗外已經視線光亮的天空微微出神,書房裡,還存在着另外一個人的氣息,雖然他已經可以收斂了。
可是易盛還是被打攪到了,他不耐煩地揮手,示意樑冬出去。
樑冬轉身時,腳步有些沉。
門關上,易盛轉過眼。
眼色幽暗。
他剛纔對樑冬說的,還有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別前面這麼多關都闖下來了,卻在美人關面前,掉了小命。
彎彎,是條美人蛇,雖說之前被簡陽長久馴養,拔了牙,失去了蛇的毒性,可蛇的陰毒性子不改,高興了,也許會隨便人逗玩,不高興了,她張嘴,一口就把人吞掉。
此時,窗外吹進來一陣猛風,吹着桌上的資料,紙張翻動。
紙張定格的那一頁。
他眸光一凝。
該談的,始終都要談。
席御南,你,等得就是這一刻吧?!
……
下午三點正。
易盛隻身在席氏出現。
俊朗非凡的男子,穿着一身剪裁合度的深黑色西裝,裡面白襯衫打底,顯得一絲不苟,眉目清儒俊秀,高挑挺拔的身姿,站在森嚴而敞亮的大堂上,身邊衣着光鮮的精英走過,男男女女,唯獨他,尤其的器宇軒昂,惹目得很。
幾名前臺小姐面面相覷,最後其中一個壯着膽子,眼冒心心,地湊上前,展現最佳笑顏,詢問道,“您好,先生請問找誰?”
易盛正眼看着面前的女職員,薄脣勾出禮貌而疏遠的弧度,“席御南。”
這帥哥找的是她們家席總?!前臺小姐深深抽了口氣!
每日,上席氏找席御南的客人多於過江之鯽,但是幹直呼他名字的,目前爲止,就眼前這位帥哥一個。
雖然都是帥哥,但是,怎麼看,都是一記眼神就能凍死人的席總帥多了!在席氏工作n年的資深前臺小姐,很理智地站在她們家席總這一邊,不再被眼前帥哥美色迷惑。
“先生貴姓?請問有預約嗎?”
易盛正想告訴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