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她虛僞?
難道他想看她兇悍的一面?
簡鍾晴咬着脣,左右爲難。
這男人快要她逼瘋了。
果然這年頭,什麼都貴了,只有人沒漲價!
這不,她好聲好氣哄着他,說盡了好話去給他又道歉又解釋的,人家不愛聽,還指責她虛僞!如削蔥般的瑩瑩十指微微收縮又放開,放開又收縮,她真的好想、好想直接揪着他的衣領,逼問,“姓席的!要做不做,不做拉倒!”
可是,她敢嗎?
借她一萬個膽,她都不敢,所以,她還是強顏歡笑的,爬到他身上。
最起碼他沒推開她,她安慰自己。
“席少,笑一個嘛!”千年冰山,笑比不笑更嚇人,席御南你還是別笑的好,簡鍾晴邊賠笑,邊腹誹。
“席少,別跟人家一般見識噯……”誰不知道你錙銖必較,你就算說了不計較,我都不信。
“席少,你說句話呀!”我哄得口水都幹了,你一個字都不表態,這事是揭過去了,還是沒完,至少吭一聲呀!這樣不上不下的吊着別人,好玩?
簡鍾晴越說,越放開膽,雙手本來撐在沙發上,帶着耍無賴的意思,以區區嬌軀去圍困住堂堂男兒,哄到後來,手臂沒力了,眼看着身子越來越傾斜,她乾脆蹭掉了鞋子,半跪着,大半個身子攀到他的身上。
沙發很大,完全可以容納兩個人。
席御南絲毫沒有軟化的預兆,簡鍾晴想坐得舒服些,換了個姿勢。
可她太大意了,只顧着嘴裡好聲好氣地哄着,眼睛不曾離開過眼前男人冷峻的側臉,一隻纖細的手臂,手肘彎曲,隨意又輕佻地搭上席御南寬闊的肩上,另一隻小手壓到邊上柔軟的毯子,用以承託她的重量。
只是,這一搭,毯子是被她抓在掌心下了,沙發呢?
重心傾斜時候,簡鍾晴表情滯了一滯。
她“啊”的一聲驚呼,表情是慌慌張張的,但腦袋一個激靈,她急中生智,連忙勾住了席御南的脖子,可還是止不住身體往一旁墜落的慣性。
直到狠狠摔倒到地上,簡鍾晴還有些呆目。
倒下去的那瞬間,她明明看見了,他分明伸出了手,他可以拉她一把,令她不用摔得這麼狠的!可不知爲何,他手伸到中途停頓下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
頭頂,冷冽的男子在說風涼話。
手中的毯子經她一拉扯,散開了,簡鍾晴上半身倒在地上,兩條腿岔開,一條腿蜷縮曲在胸前,另一條腿還搭在沙發上,水汪汪的腳指頭繃得緊緊的,正以力挽狂瀾的架勢,維持着企圖勾住席御南的腰的動作,好讓跌得不那麼傷。
可如果她事先知道,她將以這樣一個醜陋的姿態做結束動作。
她打死都不會求助席御南!
簡鍾晴懵然擡起臉。
席御南正居高臨下睨着她,薄脣淺揚。
他一定是故意的!對上他戲謔的黑眸,簡鍾晴篤定。
“席少,你剛纔爲什麼不拉我一把?”她欲哭無淚地控訴着,連滾帶爬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