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見面,二人卻突然變了天了。
簡鍾晴躊躇不展。
邪這回因爲她無辜的懵然態度不怒反笑了,“誤會?不!我們之間從不存在誤會,可是,有個問題我想問許久了,顏顏小姐,聽說你的記憶力倒退到十五歲之前,你的思考能力也同樣跟着倒退了麼?”
“一直以來,sun對你怎樣,我相信你心知肚明,而你,就是這樣回報sun對你的好?”
簡鍾晴被問得啞口無言,她呆呆地睇着看似笑臉盈盈,實則冷冰冰的邪,還有他身旁,不發一言,早已不耐煩的影,心裡堵着泡了水的棉花般難受。
她不好過,邪也困惱。
這女人是sun的心頭肉!他今日羞辱她,一旦讓sun知道,指不定怎樣懲罰他呢!
只是,時間再倒流回去,他依舊選擇對她咄咄逼人。
沒有人能輕賤sun,就算是sun看中的女人也不行!
冷眼看着簡鍾晴眼淚盈滿眼眶,邪哼的一聲,他天生薄情,女人的淚水攻勢,對他毫不湊效,本着既然開了頭,就把話痛快說完的想法,他話裡藏刀地追加一句,“今晚是我僭越了,你要感到被我侮辱了,明天以後,儘管找sun哭去。”
找簡陽哭訴?
伴隨着邪和影的離開,剛纔那委屈的要死的無辜模樣一點一點地退下去,直到全然不見,簡鍾晴方慢吞吞地勾了勾紅脣。
驀地,眼眸一轉,她的背抵着門,若有所思地盯着正前方的梳妝檯好一陣子,突然舉步上前,拉開左側的第二個抽屜,動作謹慎地從最裡面掏出一本陳舊的日誌本。
她再度翻看裡頭的內容,秀眉深鎖不見底,一雙美麗的冉水杏眸水波沉沉,紅脣微翹的弧度依舊盛放,可是,明明笑着的表情,卻令人感覺不到絲毫的笑意。
嫩白纖長的手指撫過粗糙的頁面,她的心思陰霾。
若上面說的是真的,那麼,明天……她真的要跟哥哥訂婚麼?
半夜,簡鍾晴無數次想着偷偷溜出去,都被杵在門外的人給攔回去了。她有些沮喪,更多的是氣惱,卻也明白,沒有簡陽,在紅門這羣人的眼裡,她什麼都不是。
不管怎樣,第二天的訂婚宴還是如期舉行。
一夜過去了,簡鍾晴還是沒能看見簡陽。
天將亮的時候,敲門聲響起,將她從不安的睡夢中敲醒。
原本守在外面的人不見影子,倒是眼前多了張生面孔。
她狐疑地睇着來人,來人立馬心領神會地自我介紹。
敲門的人是負責給她送禮服的。
紅門自有內部指定的裁縫團,個個都是出挑的大本領,整個團體的手工活兒,真要比較起來,完全不遜色於外面的大牌。
在她記憶中,從小到大,她的衣服,大都是紅門專門的裁縫給縫製的。
這次的禮服,也不例外,正是前天,簡陽吩咐人過來給她量身訂造的,那天她還想着時間緊迫,禮服肯定趕不及了,昨天不就還沒做好麼!沒想到居然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