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他輕飄飄的兩個字逸出來,“是麼?”
於館長毛骨悚然,“不過對方如果知道,這幅畫是席先生看上的,也許願意割愛!我可以嘗試聯繫畫主!”
席御南似乎沒看出來他的誠意,眸光下垂,嗤的一聲便笑出來了,“如果我說,我不願意等呢?”
於館長聽出警告之意,暗咬牙,說道:“席、席先生!其實我這裡有個辦法!”
“哦?”他挑眉。
“凡是跟我們簽訂寄展協議的作品,都明文規定,如果在參展期間,由於我方人爲的破損,或者遺漏,作爲賠償,將以寄展作品標價三倍,賠給作品持有者。”
這話的意思就是,畫主不割愛也沒關係,想要得到這幅畫,只要出畫的三倍價格即可。
一般人也許不願這麼虧,但對方是窮得只剩下錢的席御南,那就另當別論了。
所以說,有錢就有這麼個好處。
你求之不得的,自然有人絞盡腦汁,爲你籌謀。
可真按照於館長說的去做,又跟強盜有什麼區別?
簡鍾晴是體會不了,這幅畫的主人花錢買展覽位的居心,但是,既然是別人的心頭好,她沒道理強求。
到底於心不忍,“席御南,算了,我不想要了。”
席御南詢問,“你不是喜歡麼?”
本來就沒想要,只是,沒想到會在這,看見這幅畫,所以驚詫了一下,後來又被殷回當衆拆穿了下心思,不好否定而已。
不自覺的,她笑的有些索然寡味,目光掃過那幅素描,“拿錢砸回來的東西,沒意思。”
這種有深度的說話,倒不像是出自身邊這個女人的嘴裡。
她在他面前,從來展現的,都是金錢至上的拜金態度。
席御南聽得小幅度揚起脣角,既然她堅持,他也不再說什麼。
“累了?”
他見她沒精打采的懶散樣子,輕聲詢問。
十年相處,每分每秒都戰戰兢兢伺候的人,居然在分開後,她能感覺到他不同以往的縱容,漸漸地,便也持寵生嬌,以真性情面對,甚至試過故意去怠慢他,這位眼高於頂的男人居然也不惱。
簡鍾晴不得不感嘆,世事奇妙。
以前的她得多犯|賤啊……
所以說,男人不能慣,慣壞了會出毛病。
站得太久,她早就累了,懶洋洋地把身子大部分重量都往他身上傾斜,她點了下頭,又把臉埋到他肩窩,磨蹭兩下。
他失聲笑了笑,大掌攬着她就走。
於館長總算原地復活過來,順溜地跟上去,“席先生,我送你!”
臨上車前,深不可測的席御南又有意無意投過來一眼,原本以爲危機解除的於館長脊背一冷,諂媚的臉部表情又僵硬起來。
等客人送走了,於館長心急如燎,腳步匆匆的喚上值班的主任,“你,趕緊的過來!幫我把那幅畫拆下來,送到席少家去——”
所以說,錢,在不爲人知的背後,真的是萬能的,是不是?
因爲有錢,纔會有勢。
有了勢,就足夠令人畏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