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顧月池微微側目,“離開這裡?”
她不是沒想過離開將軍府,奈何身爲女子,出門牽絆太多,使得她每每有此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
凌瀟瀟點點頭:“以往你性子喜靜,我便沒提起過,在大楚王朝,女子並不一定要養在深閨之中。”微微一笑,如陽光般燦爛,他舉出例子:“就如京城第一才女賀絲蘭,她雖身爲女子,卻打理着京城最大的金潭書社。”
眼中隱隱有些希冀之光,顧月池蹙眉:“金潭書社?”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除了出府去過安寧寺一次,其他的時間全都耗在府裡,根本就沒去過其他地方。沒逛過京城大街,沒吃過京城名吃,對金潭書社自然也是第一次聽聞。
“金潭書社是京城最大的書社,書社除了平日販賣各類名籍,便是聚集京城的有學之士舉辦書會。”看顧月池有些累了,凌瀟瀟率性的坐在一邊的青石之上,繼續解釋道:“回到京城之後我曾參加過一次金潭書社的書會,其中也有不少風雅佳作呢。”
側坐在一邊的石頭上,顧月池道:“聽你說的如此興致闌珊,我也想去金潭書社的書會走一遭了。”
“這不難啊!”唰的一聲打開摺扇,凌瀟瀟給顧月池扇着風:“有機會了我一定帶你過去。”
“即便有機會去了,那也只是偶爾出府,何來的離開這裡?”有些好笑的調笑凌瀟瀟一句,顧月池望向天邊炫彩殷紅的火燒雲。
她也向往外面自由的生活,也想在這個世界過的絢麗多彩,可惜的是她身爲女子,又有趙氏這樣一個強勢的孃親……看來在出閣以前,她都要在將軍府中度日了。
看着顧月池有些失落的樣子,凌瀟瀟忽然笑了:“山人自有妙計,只要你願意,姨母那裡我會去說。”
視線迴轉,看到凌瀟瀟一臉篤定能說服趙氏的模樣,顧月池笑問:“離開了這裡,我去哪兒?”如果沒有更好的去處,她寧可在將軍府裡躲在趙氏身後混日子。
凌瀟瀟笑道:“京城最繁華之處,我新購了一家酒樓,掌櫃夥計都齊全了,唯獨缺個坐鎮之人。”
心想凌瀟瀟堂堂的一位皇子,閒着沒事開酒樓作甚,顧月池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瞪着眼睛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坐鎮?”讓她去幹餐飲?不是,她沒接觸過這行啊。
“父皇時不時的有差事交代,我實在無暇每日都待在酒樓裡。”眉梢挑了挑,凌瀟瀟對顧月池道:“如若找人,必須要找個身邊的可信之人,你難道不覺的自兒個很合適麼?”
顧月池有些訕訕然的搖頭:“我從未接觸過酒樓生意,閱歷又淺,哪裡談的上合適?若是我當酒樓的老闆,有可能你會血本無歸。”
“賠了也無妨!”一臉的無所謂,凌瀟瀟劍眉微挑:“更何況還有掌櫃的賬房在!”
“有掌櫃的會管理賬房的日常事物,我只需在酒樓坐鎮就萬事大吉,如此一來,既離開了將軍府,又樂得清閒什麼都不用操心。此乃好事,何樂而不爲?”如此思量一下,心中的陰霾少了許多,顧月池笑着點點頭,對凌瀟瀟道:“若你能說服孃親,我就去給你看着酒樓。”
“一言爲定!”
伸出右手,凌瀟瀟笑看着顧月池淡笑的臉龐。
“一言爲定!”
伸手與凌瀟瀟的手帥氣一擊,顧月池深深吸了一口氣,欣賞着天邊落日的餘輝。
因是四月上旬,日長已然慢慢變長,不過就算如此,眼下太陽雖已落山,卻還未到酉時。漸漸的,西邊天際的餘輝越來越淡,可顧月池依舊坐在那裡,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靜靜的與顧月池坐在河道邊上,聽着身邊潺潺流水聲,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天色漸黑,遠遠的已辨不清遠處景物,凌瀟瀟這才問道:“到晚膳時辰了,該回了。”
“你餓了?”轉頭詢問着凌瀟瀟,顧月池又一動不動:“這個時辰奶奶該在琴瑟閣裡與瑤妹妹開脫,過會兒再。”
我是怕你餓了!
暗暗在心中思忖着,凌瀟瀟也不再言語,繼續在原地坐着。
過了不多時,遠處模糊之間似有人快步而來,定睛看了看,凌瀟瀟喚了顧月池一聲,顧月池回頭,卻見奶孃一臉惶色的碎步跑了過來。
“哎呦,我的大小姐,奴婢可找着您了。”上氣不接下氣的來到顧月池身邊,奶孃拿手裡的帕子不停抹着汗。
看樣子奶孃已然尋了自己許久,秀眉微蹙,顧月池問道:“在府裡我還能丟了不成?”
艱澀的嚥了咽口水,奶孃急忙搖頭:“大小姐趕緊隨奴婢回去,琴瑟閣出事了。”
自己的氣還沒喘勻,奶孃便不由分說的拉起顧月池往琴瑟閣的方向而去。
“小小的將軍府內,事兒倒是不少。”兀自笑着搖搖頭,凌瀟瀟緩緩上前,也打算去探個究竟。
“孃親不是在琴瑟閣麼?有她在能發生什麼事情?”被奶孃拉着往回走,顧月池伸手壓着自己的胸口,隱隱有些不適之感。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小姐回去自然就知道了。”頭也不回,奶孃繼續拉着顧月池往回走。
琴瑟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盯着奶孃的背影,顧月池心中思緒千轉。
姨奶奶今日說過老夫人會到琴瑟閣跟趙氏商量處罰顧月瑤的事情,眼下老夫人應該是在閣內的,莫不是老夫人跟趙氏又起了什麼衝突?
心下胡亂猜測着,顧月池已然跟着奶孃進了琴瑟閣大門,未曾理會對自己行禮的束草和兩個丫頭,她們二人便急急的進了前廳,當她看到前廳內的情形之後,整個腦袋不禁轟的一聲,似是炸開了鍋一般。
“老夫人如此已經有半柱香的功夫了……小姐,您趕緊勸勸老夫人,過會兒將軍大人便回府了,若讓他看到如此情景,那夫人……”焦急的搖着顧月池的手臂,奶孃擔心不已。
“奶……奶奶,您這是作甚?”有些結巴的連忙上前,顧月池急忙來到老夫人身前,伸手想要將她扶起。因老夫人彆着勁兒,實在力不從心,顧月池擡頭看着一邊站着的姨奶奶和幾位姨娘,高聲喊道:“你們都站着做什麼?還不快些扶奶奶起來。”
此刻,髮鬢花白的老夫人竟跪在趙氏身前,無論顧月池如何使勁兒,就是不肯起身。至於趙氏……只見她身子有些僵硬的站在老夫人身前,一臉無措,進退維谷。
“瑤丫頭所犯之事不罰說的過去麼?我只是輕罰於她,又爲她擇婿而嫁,母親您卻如此。””聲音有些輕顫,試了幾次都不曾將老夫人扶起,趙氏只得面露難堪的站在原地。“您這麼做,要兒媳何以自處?”
有禮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
無論夏香是否是聽了顧月瑤的命令,趙氏已然認同了顧月瑤的說法,這也算網開一面。身爲受害一方,理本來都在她這邊,卻因老夫人的這一殺手鐗,使得她縱然有再多的理,過會兒在顧振濤面前也會變成沒理。
“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一臉堅定模樣,老夫人不理會顧月池費勁**要扶起自己的動作,擡頭看着趙氏:“你如何自處我不管,我眼下想着的是我活了這麼大年歲,若連自己最疼愛的孫女兒都保全不了,日後又當如何自處。”
“娘……”
高喊一聲,剛剛回府的顧振濤看到年邁孃親跪在趙氏身前不禁一臉震驚之色!
##簡單說明:女主前七世都是爛好人,這一世不是不改變,只是若要改變需要契機……
【=《平穿花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