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奶奶肯定不會讓娘服用紅花。【葉*子】【悠*悠】”若趙氏服用了紅花,便不會有今日的顧月陽。
此時此刻,聽了束草的話,回想着當時的情景,顧月池心中五味雜陳。
在老夫人眼裡,任何東西,就算是人的性命也不及她膝下有孫。
眼睛紅腫的厲害,束草低垂着頭:“不只是老夫人不讓,連夫人都不同意服食紅花。”
在這個醫學落後的世界沒有刨腹產一說,若是遇到難產的情況,不把孩子生下來就只有死路一條。當時趙氏難產極有可能引起血崩,穩婆提議讓服用紅花促進經血流通進而使胎兒提前降生不失爲一個不得已的辦法,可如此一來保了大人,勢必孩子不保。
老夫人抱孫心切不用此法在情理之中,趙氏懷胎十月與腹中骨肉血脈相連自然也不會同意……早已料到會是這個結果,顧月池在聽了之後,能做的只有搖頭苦嘆。
輕嘆口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顧月池問道:“那後來呢?你不是說是姨奶奶和三姨娘害死了娘嗎?”
“是她們”束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孩子生不下來,奶孃便被老夫人叫去問話,因爲產房裡缺人手,奴婢便也跟着姨奶奶和三姨娘進去幫忙。”
眼瞳微縮,顧月池看着束草:“你說在最後關頭姨奶奶和三姨娘也進了產房?”沒人跟她說過這些,從來都沒有。
束草點頭,繼續道:“小少爺是在姨奶奶和三姨娘進去之後生下的,奴婢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夫人雖是氣息孱弱,卻還活着,是三姨娘……奴婢親眼看着她給了那穩婆幾錠銀子,那穩婆接了銀子後便給夫人餵了幾匙湯藥,以前裴大夫在吩咐奴婢給夫人熬藥之時便與我叮囑過什麼藥不能放,而且還要防備着別人放,因此那湯藥奴婢認得,分明就是紅花。”
“你說什麼?”
只覺自己腦袋裡嗡的一聲炸開了鍋,顧月池噌的一下從凳子站起身來。【葉*子】【悠*悠】
給孕婦餵食紅花會使得孕婦流產或是早產,若是給產婦餵食紅花,那就等於是謀殺了。
她將一切注意力都放在醉仙鵝頭上,卻從不曾想過整件事情裡還有這麼一出。顧月池知道束草說的是真話,倘若是假話,她也不會被賣到青樓ji院裡來。
趙氏已然入土爲安,莫說要開棺驗屍阻力重重,顧月池自己這關她都過不了。如今開棺驗屍是不可能了,可想到趙氏當時受人算計的情形,顧月池不禁心中怒火難平。
砰地一聲把緊緊攥着的拳頭砸在桌面上,顧月池眸中閃過一絲狠唳之色
三姨娘……姨奶奶……
“終有一天……終有一天……”她要讓她們後悔自己還活着
“小姐”
感覺到顧月池的怒火,束草起身扶住她輕顫的肩膀。
“潘安”轉身向門外喊了一聲,顧月池見潘安開門進來,便道:“你此刻回府與我查找那日給我娘接生的穩婆。”顧月池知道自己此刻是在亡羊補牢,不過該做的還是要做才行。
並未立即應聲,叫花子面色冷峻的問道:“那大小姐你如何回府?”
有了前車之鑑,顧月池絕對不會再自己獨自回府,重新坐回去,她緩緩說道:“我會在這裡待着,等到你查完直接回這裡覆命即可。”
知道她不會亂跑,叫花子便放下心來,點了點頭,他轉身準備出門。
眼睛餘光瞥了眼束草,顧月池又喊了一聲:“等等”
駐足轉身,叫花子靜等着顧月池吩咐。
輕嘆口氣,顧月池吩咐道:“到望江樓去跟掌櫃的取些銀票來。”
叫花子眉頭微蹙,不過在看到束草時便心中明瞭。知道顧月池的意思,他擺了擺手,示意顧月池不必擔心。
“紅花她們居然餵我娘吃紅花”
若不是裴慕雲曾教束草辨認過紅花,束草根本就不認得那是什麼,連一個可能什麼都不懂的丫頭都給賣到了青樓這等骯髒齷齪之地,那個穩婆此刻若是去找十有**也是找不到的。臉色出奇難看,顧月池已然出離憤怒,卻又極力壓制着心中怒火,想着叫花子若找不到穩婆,她下一步該當如何。
束草區區一個丫頭所說的話可信度極低,三姨娘手裡此刻握着老夫人的短處,讓她去指證三姨娘這着行不通啊
時間在煎熬中度過,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在這兩個時辰裡顧月池只偶爾與束草問幾句話,其餘功夫一直低垂着頭。她的雙手不住的摩挲着自己的鬢角,藉此來讓自己漸漸冷靜下來。
又等了片刻,有人在外敲門,叫花子去而復返。
“怎麼樣?可找着人了?”叫花子一進門,顧月池便迫不及待的起身問道。
對顧月池露出抱歉的神情,叫花子搖搖頭,回道:“我回府問了顧媽媽,顧媽媽說那日的穩婆是老夫人特意在府外找的,據說是京城裡最好的穩婆。然後我依着她給的地址去找了,卻被告知那個穩婆前幾日掙了些錢回老家養老時出意外死在半路了。”
殺人滅口,這是顧月池想到的第一個可能,也是顧月池早已想到的結果。
面色平靜的讓人發慌,再次坐回座位,她看了眼邊上的束草,看着叫花子問道:“銀票可拿來了?”
叫花子點頭,從懷裡抽出一沓銀票來遞給顧月池,回道:“掌櫃的說賬上的銀子每日都會往泰豐錢莊裡存些,銀票也是幾日往莊子裡一交,這會兒只有兩日的銀票,若是不夠稍晚些可把今日流水一併送來。”
“一日的盈餘便足矣”顧月池搖了搖頭,低頭扒拉着手裡的銀票笑道:“你去找老鴇,先給束草贖身。”
方纔她從束草那裡瞭解到,這怡蘭苑與別的青樓ji院不同,來的多是富貴商人或是僱用風雅之人,平日裡無非就是吟詩作對,好有女子相伴,只極少是做皮肉生意的。說來也是萬幸,束草在府裡的時候曾學過幾個字,這纔沒淪落到出去接客的地步。
怡蘭苑再大,總沒有望江樓的盈餘大,給束草贖身,這會兒叫花子帶來的銀票綽綽有餘。
“我這就去。”
上前接過顧月池手裡的銀票,叫花子轉身便打開房門準備出去。恰巧此時有一男一女打門前經過,擡眼掃了那女子一眼,顧月池雙眼一怔,立馬站起身來便來到門口。
“她……”
看着那個一身性感裙裝,此刻正依偎在中年男人懷裡的女人,叫花子面露驚訝,轉身跟身邊的顧月池對視一眼。
“你沒看錯,就是她”目光冷了幾分,顧月池低語一句,越過叫花子身邊衝着已走出十幾步的那名女子喊道:“珍雅”
這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以前替平陽小侯爺打理芙蓉閣的珍雅。
腳下步子一頓,女子自中年男人懷中直起身來,轉身看向顧月池,待她看清一身男裝的顧月池時不禁也是一怔,但是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怎麼?不認識的了?”
淺笑着上前,顧月池睨了眼珍雅身邊的中年男人。
“我道是誰?”丹鳳眼斜斜眯起,淡雅媚笑着上下打量着顧月池:“原來鎮國將軍府的大小姐也有換裝逛窯子的嗜好。”
聞言,珍雅身邊的中年男人一愣,蹙眉開始打量起顧月池來。
“這難道就是年中被平陽小侯爺劫了去的顧家千金?”看着顧月池如花美顏,中年男人嘖嘖稱讚。
“管好你的嘴巴,省的惹禍上身。”同樣蹙着眉頭,叫花子上前不着痕跡的按住中年男人的肩膀,一邊用着力,一邊輕聲呵斥。
以前的叫花子雖說沒什麼大本事,不因爲要隨身守護顧月池,這半年多來在將軍府裡沒少被人操練。此刻若是遇到一般毛賊,他的那幾招三腳貓的功夫也還夠用。
在花叢中流連的男人多是好色之徒,中年男人聽聞珍雅說顧月池是鎮國將軍府的大小姐,又看她容貌出衆便忍不住說了那麼一句,卻沒想真的惹禍上身。這會兒被叫花子按住,他底弦一鬆,有些艱澀的動了動喉結,乾笑道:“壯士饒命,壯士饒命,在下只不過一時說溜了嘴。”
他只是中庸商家,可不敢跟有權有勢的官家對上。
只在中年男人說話是動了動眉腳,顧月池的臉上一直沒有太多的表情,這會兒見他嚇破了膽,顧月池將視線從珍雅身上移開,側目看了眼叫花子:“把他放了。”
一聽這話,中年男人一臉阿諛的對顧月池賠笑:“大小姐大人大量。”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有時候亂說話可是會出人命的哦。”嘴角輕掀,顧月池看了他一眼。“滾”
“是是我滾我滾”
中年男人不住點頭後退,後悔死方纔自己的嘴巴沒個把門的。
看着中年男人連滾帶爬的下了樓梯,珍雅臉上的媚笑不在,陰沉着嗓子說道:“你……小侯爺已然被流放,冤有頭債有主,你該對付的人大有人在,我本是可憐人,此刻淪落青樓,你難道還不解氣?這會兒你又將我的客人趕走,是想斷了我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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