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弟子既擒,餘長寧帶領衆僧進入了黑子嶺中,極目望去,一道長長的山樑已被挖得滿目瘡痍,坑坑窪窪,隨處可見散亂的大石。
沿途又遇到幾名魔教之徒,三三兩兩襲來自然不是衆僧的對手,行得一片山麓前,高低不齊的磚房霍然入眼。
餘長寧正在觀望間,前方探明消息的僧人已是稟告道,這是挖礦奴隸們居住之地,大概有數百人之多。
餘長寧大是驚奇,急忙與狄知遜走了過去,果見一羣衣衫襤褸的男女正坐在磚房外的草地前,當聽到這些僧人是來解救自己時,一片激動的歡呼聲頓時響徹開來。
餘長寧見這些人骨瘦如柴,蓬頭垢面,一身臭氣如同最骯髒的乞丐,更加讓人驚奇的是,他們全被一副副鐵鏈拴在了一塊,就如同市集上待殺的牛羊一般可憐。
一時間他不禁良久沉默了,半響之後方纔問被柳雪晴押着的秦清道:“你,是怎麼把他們抓來的?”
秦清睜開美目看了他一眼,冷冷一哼也不說話。
陡然之間,像來一團和氣的餘長寧俊臉一陣扭曲,憤怒地捏住秦清胳膊喝斥道:“你這妖女心腸真是歹毒,即便是奴隸也有尊嚴,誰允許你這麼對待他們?如此折磨當他們連豬狗都不如,你們魔教還是人麼?”
秦清眉頭一挑,俏臉紅一陣白一陣,依舊沒有說話。
“哼,你裝聾作啞是吧?好,那我就扒光你的衣服丟入這羣奴婢中,看看你害不害怕!”
聞言,一陣冰涼驟然從秦清芳心內蔓延開來,她驚怒高聲道:“餘長寧,你敢!”
餘長寧冷冷笑道:“好,既然你表示懷疑,那我就要嘗試一下,柳捕快,脫去她的衣服。”
柳雪晴正在猶豫是否領命時,秦清終於覺得一絲害怕,咬了咬紅脣終於回答道:“這些多是代州的胡人,全是被我們魔教擄來此地,這樣回答你滿意了?”
“好,那我再問你,爾等在次私自採挖金礦這麼多年,當地官員不可能毫不知情,是誰允許你們這麼做的?”
“不知道
!”
“你不說是不是?好,柳捕快,脫去這美小娘的衣服,我倒要看看她身上有多麼地與衆不同。”
秦清悽然一笑,斷然道:“士可殺不可辱,若你在這麼咄咄逼人,我便咬舌自盡!”
狄知遜聞言劍眉一擰,湊到餘長寧的耳邊悄聲道:“餘駙馬,她既爲此處頭目,我們須得將她押回去拷問纔是,萬不能如此草率逼她自盡。 ”
餘長寧揮手笑嘻嘻道:“知遜你大可放心,我保管這美小娘不會尋死,若她膽敢咬舌自盡,我便將她屍體衣服扒光綁在圓柱上,到處敲鑼打鼓遊街示衆,保管會惹得不少男兒熱血沸騰。”
一股寒意沿脊樑迅速遍及秦清全身,她竟微微地顫抖了起來,又驚又怒地冷聲道:“餘長寧,你真是一個卑鄙小人,竟如此作踐與我!”
見已經將她嚇得夠嗆,餘長寧心知見好就收,淡淡笑道:“其實清姐姐不說我也知道,此事代州刺史塗貴一定脫不了關係吧?”
秦清眼中的驚異之色一閃而逝,冷哼道:“我不知塗貴是誰?休來套我的話。”
“唉,那只有靠本駙馬來推測了,通往黑子嶺的要道既然都有官兵把守,想必代州官府早就知道了此事,說是爲了防止鄉民誤入,實則卻是在替你們把守望風,而你們裝出那所謂的百鬼夜行,除了嚇唬鄉民外,更重要的是每日將煉製好的金礦運出黑子嶺去,對否?”
“餘駙馬此言當真可笑,偷採金礦乃是我魔教之事,怎會扯上代州官府?”
“呵呵,我也不怕你不承認,塗貴雖然狡猾,但我相信他一聽到黑子嶺被本駙馬攻陷的消息,必定會前來虛與周旋,到時候我在讓你看場好戲,如何啊?”
秦清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人物竟有一絲可怕,心裡雖然狂跳不止,但臉上卻不做聲色地將頭轉到了一邊,顯然不願與他多說。
來到魔教修築的城堡之外,餘長寧大是感概,在衆僧護持進得城堡,對着狄知遜吩咐道:“狄大哥,你去四周搜查一下,看看能否發現什麼
。”
狄知遜拱手領命,向無塵方丈要得幾個人手,依言搜查去了。
來到秦清的房間找回自己密旨與東西,餘長寧笑嘻嘻地調侃道:“當初姐姐將我與蘇姑娘關在一起,欲用春?藥陷害我們,所幸在下機靈才能躲過此劫,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爲何要那麼做了吧?”
柳雪晴此刻已找來一段繩索將秦清綁了起來,秦清自知掙扎無用,索性也不反抗,冷冷笑道:“你是瑤瑤的意中人,而蘇紫若則是劍齋高高在上的傳人,若你們兩人能夠發生點事情,必定有好戲可看。”
“呵呵,清姐姐真是好計策,不僅能傷害瑤瑤,更能傷害到蘇紫若,不過可惜的是,如此好的計策卻被我識破了。”
“所以我說自己小看了你,”秦清有些後悔地嘆息道,“那日你進得司徒驁修煉之地,我本以爲你根本沒性命出來,不想你竟毫髮無損地活着出來了,當司徒驁挾持着你離開後,我也以爲你根本無法跳脫,沒想到你現在竟能活生生地站在這裡,實在大出我的意料。”
“現在你已經落在我的手上,再是後悔也沒有用。”餘長寧悠然一笑後,對着柳雪晴吩咐道,“柳捕快,你先到外面守着,我有點私事想與秦清姑娘談談。”
柳雪晴遲疑了一下,終是點點頭出去了。
一時間,偌大的房內只有餘長寧與秦清兩人,安靜得彼此可聞對方的呼吸聲。
見他正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嘴角還掛着一絲壞笑,秦清芳心突然一跳,寒聲問道:“你想幹什麼?”
聞言,餘長寧的笑容更是輕浮,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了秦清一眼,嘖嘖稱讚道:“清姐姐你真是美得本駙馬是心潮澎湃,欲罷不能,你說我想要幹什麼呢?”
秦清心裡雖有些害怕,口氣卻是堅定無比:“你若敢亂來,我便咬舌自盡!”
對於她的威脅,餘長寧卻是置若罔聞,哈哈大笑着走到了她的背後,突然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