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霎那間,餘長寧心頭的失望猶如被狂風颳過般煙消雲散,雙目陡然迸‘射’出了驚喜之‘色’,飛步上前不能置信道:“公主,你,你怎麼在這裡?”
瑤瑤秀眉一顰,輕輕笑道:“沒人的時候喚什麼公主,真是呆子,留在國驛館內豈不無聊?所以我便換了身衣衫出來尋你。--”
餘長寧這才懂得瑤瑤是想單獨出來與自己在一起,一時間心頭不禁一熱,笑道:“娘子天生不喜歡受到約束,是我思慮不周。”
瑤瑤主動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笑道:“走吧,陪我去領略一下長安美景,算起來我已經很多年沒來長安了。”
餘長寧欣然同意,帶着瑤瑤前去東市遊玩,兩人久別重逢柔情蜜意,又是看藝人雜耍,又是看街頭表演,玩得是不亦樂乎。
黃昏,兩人前去賓滿樓吃火鍋,陳若瑤得知瑤瑤前來,自然高興不已地陪同reads;。
望着銅鍋內翻滾的紅‘色’湯汁,瑤瑤有些感嘆地笑道:“常言道君子遠庖廚,沒想到夫君的廚藝竟是這般了得,吃了這火鍋後再吃任何東西都是淡而無味。”
餘長寧哈哈笑道:“賓滿樓的菜餚經過我的改良發明,早就已經聞名天下,這火鍋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娘子以後若是再吃,我們時常來賓滿樓便是。”
陳若瑤亦是笑道:“夫君說得不錯,賓滿樓與賓朋樓都是餘家的產業,公主想吃什麼儘管開口,若瑤令人送來也行。”
瑤瑤淡淡一笑,說道:“四年前我爲了逃避正道追殺前來長安,與夫君定情於放生池畔,現在回想起來依舊曆歷在目,這次返回教中向師傅稟明瞭一切,師傅終於同意我脫離魔教留在夫君身邊。”
餘長寧聞言大喜,笑道:“這麼說來,以後你便可以不用理睬教中事務了?”
瑤瑤輕輕嘆息道:“雖是如此,但師傅畢竟對我有養育之恩,況且現在教中正值多事之際,正道武林虎視眈眈,若教中有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餘長寧知道瑤瑤的難處,點點頭問道:“聽聞河南道水患之後疫病流行,魔教在庶民之間施以符水治病救人,不知師傅姐姐此舉爲何?難道魔教也要開始做好事了不成?”
瑤瑤白了他一眼,這才輕聲解釋道:“目前師傅雖然還是教主,但一切行事都對魔主武不破言聽計從,這符水之計乃是魔主想到的,目的便是爲了在庶民中樹立魔教恩德,爲以後重返中原樹立民間基礎。[起舞電子書]”
“樹立恩德?難道魔主竟準備走羣衆路線?”餘長寧的語調說不出的譏諷。
瑤瑤正‘色’道:“武林正道鄙夷魔教久矣,更主導天下輿論污衊魔教,致使魔教不得不隱匿行蹤,魔主深謀遠慮,非常人能夠所及,此舉正是爲了改變天下輿論對魔教的看法。”
聽到這裡,陳若瑤忍不住好奇問道:“世間真的有能治病的符水?”
瑤瑤還未回答,餘長寧已是輕輕一哼道:“若是單憑符水就能治病,那天下郎中豈不無事可做?根據我的猜測,那符水中必定藏有解除疫病的‘藥’物,所以才能‘藥’到病除reads;。”
瑤瑤敬佩點頭道:“夫君說得不錯,疫病流行期間魔主請孫思邈配製了一種‘藥’丸,將‘藥’丸研磨成粉用‘毛’筆書寫於符水之上,庶民們得到符水泡在水中飲下,自然痊癒,現在河南道黎民對我教奉若神明,不少人在家中設立了魔主的長生牌位以作供奉。”
餘長寧默然片刻,嘆息道:“正因爲如此,朝廷才爲之憂慮,生怕魔教會惹起事端。”
瑤瑤有些不服氣道:“魔教所做並非全都是壞事,這次雖然有收買人心之嫌,但在朝廷對疫情束手無策之下我們的符水也救了不少人,算得行的端坐的正。
餘長寧淡淡笑道:“以我看來,只怕武不破的想法不會這麼簡單,再過幾個月便是他與歐寧羽決戰之時,天下武林都會爲之矚目,也不知誰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瑤瑤肯定道:“取得勝利的一定會是魔尊。”
餘長寧驚訝道:“爲何?”
瑤瑤說道:“魔尊返回魔教之後,一直閉關修煉參透絕世武功,只要神功一成,歐寧羽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見她這樣信心滿滿的樣子,餘長寧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歐寧羽那傾國傾城的容顏,雖然他與歐寧羽因蘇紫若的事情有過沖突,但從心底來講,他還是希望歐寧羽能夠取勝,畢竟一個絕‘色’‘女’子香消‘玉’損在魔頭手中,是餘長寧不願意看到的,然而正邪當世兩大高手對陣,誰勝誰負都是他人無法左右,即便不願看到又能如何?
離開賓滿樓已經夜深,瑤瑤言及明日將來公主府拜會長樂公主後,也未讓餘長寧相送,便徑直離去。
餘長寧回到府中已是夜深,剛剛踏入棲鳳樓內,不料一個人影突然衝了過來,對着餘長寧劈頭蓋臉地問道:“這麼晚你幹什麼去了?莫非是與那番邦公主在一起?”
餘長寧錯愕一望,當看見竟是晉陽公主時,不禁哭笑不得地說道:“本駙馬作什麼事情好像與公主你無關吧?對了,這麼晚了你爲何還不入睡?”
晉陽公主憤憤不平地怒聲道:“今晚你一直沒回來,致使皇姐神情落寞哀怨,本宮身爲皇姐之妹,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你若膽敢冷落皇姐,我李明達一定不會放過你reads;。”
餘長寧這才勉強聽明瞭事情的緣由,原來晉陽公主是責怪他晚上沒有回家,惹長樂公主不高興,所以前來興師問罪,心念及此,他釋然笑道:“公主,我與漢和公主夫妻團聚,聚在一起自然有很多話要說,此乃無可厚非之事,相信長樂公主也會理解。”
晉陽公主依舊不折不撓道:“那番邦公主出生蠻夷,茹‘毛’飲血不知禮數,豈能有我皇姐這般美麗動人?餘駙馬難道還被她‘迷’住了不成?”
聽她這樣說瑤瑤,餘長寧心裡暗暗有氣,冷哼道:“此乃本駙馬的家務事,好像也不需要公主你在此多管閒事,時候已經不早了,望公主還是早點就寢爲妥。”說罷也未理睬李明達,徑直上樓去了。
“餘長寧!你……你,可惡!”李明達氣得美目含淚,也不知自己爲何會這麼生氣,總覺得心愛的玩具被別人搶了一般難受。
咬牙切齒地思忖半響,晉陽公主嘴角‘抽’出了與她年齡不相符的冷笑,暗暗道:好你個餘長寧,既然你這般‘迷’戀那番邦‘女’子,明日本宮便要給她好看!
翌日辰時日上三竿,餘府和公主府都是熱鬧忙碌了起來,僕役們灑掃庭除,撣灰抹塵,一身華貴衣飾的羅凝親自來到前院指揮‘侍’婢們擺放盆栽,一切只爲了迎接漢和公主鳳駕親臨。
相比起家人們的忙碌,餘長寧睡到辰時初刻方纔離榻梳洗,戴‘玉’冠着錦袍,他懶洋洋地走出‘門’外,一問婉平,才知長樂公主已是去了餘府之內。
瑤瑤雖晚於長樂進‘門’,但由於其尊貴的身份,所以不能把她當作妾‘侍’對待,因此進‘門’第一件事並非是拜見正妻長樂公主,而是前往餘府拜會從未‘蒙’面的嚴姑羅凝。
而拜見完畢之後,羅凝還要將餘長寧和瑤瑤帶去祠堂焚香告知先祖,正式承認瑤瑤的餘家媳‘婦’身份。
用罷一盞蓮子羹,餘長寧用錦帕抹了抹嘴角,方纔朝着餘府而去。
剛行至後園,突然看見晉陽公主提着一個布袋迎面而來,她突見餘長寧竟是有些慌‘亂’,急忙將布袋藏在了身後reads;。
餘長寧微微皺眉,上前問道:“公主,你身後藏的是什麼東西?”
晉陽公主怒道:“本宮買什麼東西難道還需要你允許不成?快快閃開!”
餘長寧總覺得李明達看起來有些心虛,不便多問,只是善意提醒道:“待會將在公主府內舉行午宴,屆時晉陽公主也需參加出席,你不要忘了。”
“知道了。”李明達應得一聲,這才一溜煙地跑了。
望着她的背影,餘長寧不禁對這處於青‘春’期的活潑少‘女’報以無奈苦笑,穿過後園月‘門’進入了餘府。
此刻羅凝剛將府邸佈置完畢,處處張燈結綵披紅掛綠,府中一片祥和喜慶。
餘長寧正在嘖嘖稱讚之際,羅凝已是走過來責怪道:“怎麼現在纔過來?還不快去迎接漢和公主。”
餘長寧領命點頭,行至前‘門’發現餘長致,餘長遠早就在此等候,讓人意外的是,薛仁貴、羅瑜、李謹行三人全都不請自來了。
見狀,餘長寧驚喜莫名,笑問道:“你們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羅瑜哈哈笑道:“今日長寧迎接漢和公主如同小登科,兄弟們豈有不前來慶賀的道理?薛大哥、謹行兄,你們說對嗎?”
薛仁貴笑道:“瑜弟說的不錯,長寧好事臨近,我等弟兄自然不請自來。”
餘長寧微笑頷首,望着李謹行道:“聽聞謹行與劉府小姐亦是好事將近,不知何時舉行婚禮?”
聽他提及劉小姐,李謹行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昔日若沒有餘兄弟的相助,只怕現在還是水中‘花’鏡中月,瑾行與劉小姐已過三書六禮,待到黃道吉日我便迎娶她過‘門’。”
得知李謹行也快成親,餘長寧止不住的興奮,又說笑了幾句後,在幾人的陪同下登上白馬,朝着國驛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