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三人辭了陳母和李氏,便離開了瑞禧堂。
另外兩家也看着相府的人走了,便都起身,辭了陳母,陳母冷言說了兩句,兩家人的臉頓時耷拉下來,跟着硬着頭皮離開。
莫菁蒼等人還未走遠,後面兩家的人便趕了上來,白溯溯見人多,拉着莫菁蒼往穿廊的下坡走去。
兩人在旁說了好一陣子的話,直到蔡篤煙等的焦急,喊道:“嫂嫂,你和楚家的人有什麼話好說?還說了這麼久,咱們該回了?”
只見白溯溯擡起了頭,看了這邊的蔡篤煙一眼,然後和莫菁蒼低聲又說了一句話,這才轉身往蔡家這邊走去。
莫菁蒼愣在原地片刻,見前面兩家離開,這才提裙邁步。
三人來到馬車旁,見其他兩家的人已經乘馬離去,莫菁蒼和楚絨玥也進入馬車之內。
馬車走的很慢,窗外的楚基裕靠近車窗,低聲問:“嫂嫂,今日有很多事情,小弟始終想不通,還請嫂嫂明示?”
莫菁蒼看了身旁的楚絨玥,楚絨玥滿眼全是期待地等着她的回答,也附和說道:“嫂嫂,我也是,我始終想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怎麼將咱們的錦帕換掉的,我怎麼覺得眼前就像一團迷霧?而且,那老夫人看着很在乎俊奶奶腹中的孩子,怎麼也沒說怎麼處置長姐?推長姐的到底是何人?”
莫菁蒼淡淡的溫笑,“不僅你們想不通,有些地方我也至今沒有想通,甚至有的事,開始都想錯了……”
楚基裕輕聲問:“嫂嫂,推長姐的人釗奶奶嗎?”
莫菁蒼勾起嘴角,“叔叔還是有一雙透光的眼睛,你人坐在後面不說話,卻看的十分通透。”
楚絨玥驚訝地問道:“真是白溯溯?只是她們不是一家人嗎?她爲何要間接害俊奶奶呢?”
莫菁蒼斜着頭問:“還記得我在正堂屋拾到的紫紅色的甲片嗎?當時我就覺得眼熟,後來我仔細想了咱們入府後的一切經歷,這纔想起來,在釗奶奶端起茶杯的時候,她的甲片上,塗的是紫紅色,而長姐的甲片卻是白色,後來我拿着錦帕走到蔡家的跟前,問他們話的時候,也留意了她手上的甲片,發現她故意護着右手,而且當時站在俊奶奶身邊的人,只有她和蔡篤煙,三者結合起來,不難看出,正是她。”
楚絨玥聽聞後,追問:“嫂嫂,那釗奶奶爲何想要陷害長姐?”
莫菁蒼搖搖頭,“不知道,這個事我也沒有想清楚,我想她並不全是爲了陷害長姐,而是想間接害死蔡篤宜和她腹中的孩子?”
楚絨玥聞言,驚叫道:“她瘋了嗎?那是她的小姑,是郡王府的孩子?”
莫菁蒼仍是蹙着眉,只聽外面的楚基裕揚聲道:“嫂嫂,白溯溯是兵部尚書的嫡女,安郡王府是兵部郎中,會不會是她們之間互相利用?”
莫菁蒼聞言,不錯,白溯溯目的是蔡篤宜,而安郡王府的目的卻是楚絨嵐,她還是忽略了朝政的關係。
若是這麼想,便會明白了,爲何楚絨薈會選擇白溯溯從中做手腳,而且從入王府開始,白溯溯便一直和她在一起,她一直以爲按着品級,以白溯溯的身份,在哪裡都是合適的,卻忘了她的母家。
楚絨薈還是那個楚絨薈,她所做的無非是想毀了楚絨嵐,她針對的還是相府,並不會因爲什麼原因放過相府。
楚絨玥在旁已經繞暈了,這有何安郡王府什麼關係,這次不是蔡家嗎?怎麼還有安郡王府的事?
“嫂嫂,白溯溯爲何要害俊奶奶?怎麼什麼事都能扯到安郡王府,他們是陰魂不散嗎?”
莫菁蒼仍然搖着頭,“我不知道爲何釗奶奶要害俊奶奶,我想楚絨薈她一定知道……”
楚基裕依然悠悠地騎着馬,隨着馬車慢慢前行。
“嫂嫂,這麼說的話,之前的那個偷換錦帕一事,和陷害長姐的事,就沒什麼聯繫,只是兩個事情碰到了一起,是不是?”
莫菁蒼“嗯”了一聲,“我想也是,只怕是蔡二郎在山上待久了,一時忘記了都城的規矩,在山上逮了兩隻蝙蝠,想送給老夫人當作賀禮,本來是一番好的心意,卻不想被小妹撞到的汪穗雯發現,告知了蝙蝠詳情,這才利用錦盒一事換走了錦帕,嫁禍了相府。”
楚絨玥扭過頭問:“嫂嫂,這麼說的話,我還是有兩個地方不明白,這個汪娘子雖然撞到了我,她是怎麼換走的錦帕?而老夫人身邊的張嬤嬤不是說這盒子是小俏容送給我嗎?這個小俏容是誰帶進郡王府,帶她來是出於何種目的?”
莫菁蒼也不敢肯定,“這兩個事,叔叔可有什麼想法?”
楚基裕笑道:“沒想到還有嫂嫂所不知的,嫂嫂該不會來探小弟的口風?”
莫菁蒼淡淡一笑,“叔叔,我說了我是不敢肯定,沒什麼試探不試探。”
楚基裕笑道:“嫂嫂有未卜先知之法,思維又開闊靈敏,之前小弟還誤會嫂嫂堵老夫人的路,如今想來,嫂嫂只怕是生怕今日之事會超乎相府的承受範圍,這才堵了老夫人的路,以震歹人的猖獗?”
楚絨玥眨巴眨巴眼睛,完全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麼,細問:“不如那就請二哥爲小妹解惑?”
楚基裕笑道:“小妹,你有沒有想過,小俏容的那個盒子,本來就是蔡二郎的?”
楚絨玥靜下神情,問:“二哥怎麼說?”
楚基裕輕言道:“小妹你想啊,首先這錦帕是他們換過去,你手中的盒子也肯定是他們的,那裡面定有夾層,蝙蝠便藏在那夾層裡?”
楚絨玥猛然想起,怪不得汪穗雯撞過她之後,盒子裡爲何會有“嘟”的一聲,現在想起來,也算明白了。
“二哥,那小俏容呢?”
楚基裕聞之,停了片刻,纔開口道:“嫂嫂,下面有幾句得罪之話,還望嫂嫂不要生氣。”
莫菁蒼笑道:“叔叔說便是,我和汪郎君的事,都是衆所周知,沒什麼好遮掩。”
楚絨玥詫異問:“這和汪郎君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