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靈異詭談
唯一讓我慶幸的是我跟女學霸的小曖昧沒有影響我和她的成績,她依然輕鬆的考上了重點高中。我也同樣毫無懸念的什麼都沒考上。
由於班費還剩下一些,組織委員冷寒冰組織了一次畢業野遊,自願報名。
這讓我很驚訝,看不出來,平日裡人如其名的她居然還有這麼一顆活力四射的心。
目的地是一個山水小鎮,坐車要四十分鐘,然後再翻過一座山,就到了。
如果光是坐車,我還挺想參與一下的,可一聽要翻山越嶺的,我就有點兒打怵了。
這兩年折騰的我身體實在是有點虛,體力活都幹不了,何況爬山呢。
陳蕊,也就是一直幫我補課卻不見成效的女學霸,她知道我病怏怏的身體不好,所以當班主任老太太宣佈完這事兒的時候,她湊到我跟前兒,詢問我參不參加。
我搖了搖頭:“不想去。我這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零件全都是山寨的,我怕這麼一折騰,再折在半道兒,那大家得多掃興。”
“至不至於啊?”陳蕊笑眯眯的跟我說:“你就是不愛運動,關節都生鏽了,多活動活動就好了。再說,咱們是去玩的,又不是行軍打仗,累了就休息,等不累了再爬唄。咱們這可是畢業野遊,意義不一樣啊。”
“有啥不一樣的?”
“你說有啥不一樣?”陳蕊輕輕瞪了我一眼:“等再開學,咱們的同學可就各奔東西了。再想聚在一起就沒那麼容易了。說不定,有些人,從此以後就徹底沒了聯繫。一轉身,可就是一輩子。”
“你害怕跟我失去聯繫啊?”我笑着問道。
“呸!”陳蕊啐了我一口:“我巴不得跟你沒什麼聯繫呢!給你補了那麼長時間的課,啥進展沒有,倒是讓我重新打了一遍基礎。真不知道你腦子裡面都想些什麼,按說你也不笨,怎麼就跟腦子裡面滿滿的,什麼都塞不進去一樣呢?”
“不是這塊料唄。”我笑了一下,跟她說道:“我去也成,不過……”
“不過什麼?”陳蕊一聽我同意參加了,立刻喜上眉梢的問道。
我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到時候我要是真爬不動了,你可得拉兄弟一把。”
陳蕊一聽,一抹緋紅爬上她的小臉:“呸!讓你兄弟拉你去,我可拽不動你。”
“那你幫我揹包總成了吧?”我可憐兮兮的說道:“要是你不同意,那我就不報名了,我可不喜歡拖後腿!”
“你個全年級倒數第一好意思說不喜歡拖後腿?”陳蕊賞了我一個大白眼兒:“替你揹包肯定沒戲,你就死了這份兒心吧!不過,你可以選擇什麼都不帶,我到時候準備兩份。”
“啊?”我驚訝的問道:“爲什麼啊?”
“你是男生好不好?我替你揹包,你不怕被人笑話啊?”陳蕊嬌嗔的說道:“再說倆包我也不好拿啊,還不如就背一個大的了,頂多被人笑話我是個吃貨唄!”
說實話,在這一瞬間,我有點小感動。
見我不吱聲,陳蕊丟下一句:“就這麼說定了。”
然後就像兔子一樣跑沒影兒了,我對她的速度真是望塵莫及,這到時候要是她把吃的都背跑了,我也攆不上啊!
當然,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所以我也遵守約定的去找班長報了名。
班長是個二貨,叫解博聞,他見我過來,第一句話居然是:“你也要去啊?”
“嘿,你啥意思啊?”我不滿的問道:“怎麼我不能去啊?”
解博聞打量了我一下,說:“你……行嗎?”
我臉色一冷,問道:“你想幹啥?”
解博聞見我有些生氣,笑了一下,說:“我可沒別的意思。聽陳蕊說你身體不怎麼好,咱們可不是坐車去,還要爬山的。你能行啊?”
我眉頭一皺:“陳蕊啥時候跟你說我身體不好的?”
“考體育的時候啊。”解博聞說道:“還是我替你考的呢!”
“啊?”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解博聞:“怎麼你替我考的啊?”
“陳蕊找的我啊,她還拿着你的考號呢!”解博聞也一臉疑惑:“怎麼好像你啥都不知道似的呢!”
我可不就什麼都不知道麼。啥時候考的體育我都不知道!
“你先把我名寫上。”我告訴解博聞:“我找她問問咋回事兒去。”
我在操場上轉了兩圈,總算看到了奼紫嫣紅中的一點白,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連衣裙正跟我們班的幾個女生聊天,我走過去叫她,結果惹得那幾個女生一陣鬨笑。
我瞪了她們一眼,有病吧?
把陳蕊拉到一邊,詢問她關於體育考試的事兒。她笑眯眯的告訴我,體育考試那天我曠課沒來,她心知肚明即便我來了成績也不可能及格,就找班長去了,讓他替我考的試。
“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啊?”我眉頭皺在了一起:“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呢?”
“誰說沒通知?你上課總溜號,還怪着別人了?”陳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做好事兒不留名,你不用謝我,幫助人是應該的。”
我咬牙切齒的跟她說:“我謝謝你!我就說奇怪呢,解博聞怎麼知道我身體不好的,原來就你給我說出去的。”
“怎麼了?我說的又不是假話。”陳蕊說道:“我要不這麼說,他能幫你考試麼?還特意把你排在前面,他把自己放在最後一個,生怕老師認出來。”
“他有那麼好?”我有些難以相信,解博聞的腦子一根筋,這也不是他的做事風格啊!
“他主要是怕你拖累全班的成績。”陳蕊無奈的看着我說:“要不是中考不能替你,他真想把卷子也替你答了。”
“你這麼說我就舒服多了!”我鬆了一口氣:“要不然我還得領他一個人情。現在我光領你情就成了。”
“人家好歹也幫你了,不要這樣不好不好?”陳蕊有些不滿的看着我:“班長那人挺好的,責任心多強啊。”
我點點頭,一般缺心眼兒的責任心都強。
“大家聽好了!”解博聞的大嗓門兒,把我們的目光全部都吸引過去:“除了薛術、陳牧、亢琳琳還有郝清心家裡有事兒去不了之外,其餘同學明天早上八點準時在客車站門口集合。下午自由活動,解散!”
“都解散了,你還杵這兒幹嘛呢?”陳蕊問我:“不準備回家歇着啊?”
“唉,”我嘆了一口氣:“早知道這麼多人不去,我也不報名好了。”
陳蕊有些生氣的說道:“那你就別去!我還省事兒了。”
“別啊,我名都報完了,我就是隨口說說的。”我趕忙笑着跟陳蕊說:“你明天多帶點兒好吃的啊!別讓我餓着了!”
“放心,我給你帶二十個饅頭,包管你餓不死!”陳蕊翻了個白眼,好像個兔子一樣轉身離去。
目送陳蕊離去,我也轉身想回家。
可身子剛一動,肋下就猛然一疼。
這兩年我是太習慣這個節奏了,就跟岔氣兒了一樣,必須保持一個姿勢,多則三五分鐘,少則幾秒鐘,這個勁兒才能過去。
“喂,万俟水,你幹嘛呢?”
冷寒冰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真是欲哭無淚,怎麼都盯上我了呢?
我保持着轉身的動作,一動不敢動,也不敢吱聲,大氣兒都不敢喘,心裡求爺爺告奶奶的讓這勁兒趕緊過去。
冷寒冰八成是見我不理她,伸手在我肩膀拍了一下。
“哎喲!”
我本來就保持着轉身轉一半兒的姿勢,重心不穩,她這一拍,我一個趔趄栽倒了下去。
倒在地上,我直吸冷氣,肋下越發疼痛,就跟有個錐子在使勁的往肉裡鑽一樣,骨頭縫都跟着顫抖。
冷寒冰嚇了一跳,轉到我前面,蹲下身子慌張的問我:“万俟水,你怎麼了?沒事兒吧?”
我咬着牙,豆大的汗珠順着腦門兒滑下來,搖了搖頭,告訴她:“冷姐,你、你走光了……”
冷寒冰一愣,接着猛然站了起來,怒喝一聲:“流!氓!”
我一邊捂着肋下一邊委屈:“我招你惹你了?我不提醒你我纔是流~氓,我好心好意的告訴你一聲,你不謝我就算了,怎麼還罵人?”
“有病!”冷寒冰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我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深深感嘆了一句,這年頭,好人真難做。
這樣的情況在這兩年中不斷上演,不是這兒疼的不行,就是那兒又各種難受。
一天天就跟要死了似的。
有時候我也後悔,早知道就跟黃天愁商量,給我個痛快得了,不要這麼折磨我。
說什麼文着打竅不遭罪,純粹是狗屁,我能堅持下來完全是因爲我生命力頑強!
拍拍身上的塵土,操場上已經沒什麼人了,我灰頭土腦的打車回了家。
“唉!”洗完澡的我躺在牀上唉聲嘆氣。
我媽問我是不是因爲沒考好上火了,還安慰我說沒事兒,怎麼都能讓我上高中。
我真想告訴她,你不說這個我還不上火,一聽上高中,我腦袋都大了。
把明天野遊的活動告訴她,我媽驚訝的問我:“這你嘆什麼氣啊?出去玩玩多好啊,上學的時候哪有時間讓你玩,現在有這機會你還嘆上氣了。要準備什麼跟媽說,媽下午就給你買去!”
我擺擺手:“啥都不用,已經有人支援你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