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我在夢溪堂門口竟然看見了霍英,霍英偷偷摸摸的放進門孔裡一張紙條,我把紙條捏在手裡,急急忙忙的走回了旅館。
‘哎哎哎,我忘跟你說了,這附近沒有早餐店的。’老闆娘見我走進來,擡頭對我說。
我隨便擺了擺手,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樓上。跑到樓上以後回身把房門鎖上,又拉了兩下,確定鎖嚴了以後才放心的拿出兜裡的紙條。
我把紙條展開,上面簡單的寫着一串數字,157開頭一共十一個數字,很明顯是個電話號碼。我把手機拿在手裡轉了兩圈,猶豫了一下,還是撥了出去。
一陣忙音過後,電話被接起了。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遲遲不敢先開口。
‘喂,你好。’我小心翼翼的先開口。
對面一陣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但是卻感覺好像有陣陣風聲吹過,像是耳朵貼上了海螺,裡面很清晰的海潮聲音。這好像跟之前打給馬思哲的時候傳出來的聲音一樣!這兩部電話難道說在同一個地方。我聽了大概有三分鐘,裡面除了風聲沒有其他的聲音,三分鐘以後電話自己掛斷了。
我狐疑的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霍英把這紙條放在門縫裡是什麼意思?是想讓我看,還是要傳遞給別人什麼訊息?我只是半路截胡了。
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霍英好像知道馬思哲到底去了哪裡。就算不知道,也應該瞭解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現在根本就是毫無頭緒,要是能知道個原因可能也好解決一點。最起碼知道要從哪下手。
我有點懊悔,當時怎麼就沒跟着霍英呢,沒準還能發現點什麼。現在這唯一的線索也斷了。我拿着手機開始抓耳撓腮。
想來想去,我想到了一個人。赫奢。
估計憑赫奢的能力打聽這點事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我還算信任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去找赫奢。
隨便換了一套衣服就出門了,上車司機問我去哪。
‘清雨軒。’我只記得那裡叫清雨軒,具體什麼路多少號記不太清了。這司機要是不知道可怎麼辦,我連赫奢的電話都沒有。
司機聽我說要去清雨軒,有點驚訝的回頭看着我,上下打量了一圈。非常,不帶任何掩飾的打量。我有點納悶,想着不是赫奢家真幹什麼見不得人的買賣吧,要不然人家幹嗎這麼看我。要真就是個賭博押寶的地,也不至於這麼看。難道還搞別的什麼副業?
車開起來以後,司機還是時不時的從後視鏡裡偷瞄我幾眼,我也沒理他,靠在後座想自己的事情。
‘老闆是外地人?’他跟我搭話。
‘嗯,外地人。’
‘來杭州旅遊?’
‘嗯’我回答的很簡短,一般的司機這種情況都不會繼續聊下去,但是這大哥還在不依不饒。
‘老闆一個人來的?’
那司機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一口一個老闆喊得我有點不好意思。
‘我不是什麼老闆,太客氣了。’
‘上車點名要去清雨軒的您還是第一個,這麼明目張膽的,肯定是這腰板硬硬的啊。不是老闆是什麼。’
‘清雨軒?不能隨便去嗎?’
司機聽我這麼說,趕緊賠笑‘能能能,當然能。’
我聽這司機話裡有話,想起當時馬思哲帶我來,也是隻說了個什麼路,沒具體說店的名字,我當下長了個心眼‘師傅,我是外地人,對杭州這片不是很瞭解,這清雨軒是什麼地方我還真不知道。’
‘哎呀,我懂。’那司機一臉瞭然的樣子,我心想你懂什麼啊你懂,我都不懂。‘這事不好說,放心,我也不是那多嘴的人。’司機大哥自顧自的說。
看來這大哥是覺得我有什麼原因要瞞着,看來清雨軒真不是什麼特別白淨的地方,多半是個地下賭場,一味的裝不知道,這大哥也不會信我也不能跟我說什麼有用的東西,爲了套話,我換了一套說辭。
‘大哥,不瞞你說,我這還真有點寶貝,聽家裡那頭的人說清雨軒老闆收這個,價比較高。拿來看看。’
聽我這麼說,前面那大哥好像放鬆了點,不想之前那麼侷促。合着他把我當成多大一老闆了。開來清雨軒這地方水不淺,我能想象到的,絕對只是表面而已。
‘清風軒的老闆性情古怪,收東西向來只看心情。你可得確定這真是個寶貝,要不然您這趟就算白來了。’
我想想赫奢的臉,這古怪倆字倒是用的恰到好處。
‘呦呵,這老闆這麼牛氣?當他清風軒是什麼地方,這麼大的口氣。’我故意這麼說,試探一下那司機的口氣。
‘小夥子,可不敢瞎說啊。你外地人不知道情有可原,你要是在杭州這地界說起清風軒的老闆那可是大名鼎鼎。出了名的眼光獨到,黑白通吃。這清風軒只是人家的一個堂口罷了,門戶下買賣多着呢。我們小老百姓就愛沒事研究個有的沒的,聽說這老闆今年可有五十好幾歲了,從沒在外人面前露過臉,店裡的夥計口風又緊得很,所以關於那老闆的事很少有人知道。但是這清風選乾的不是什麼上得了檯面的買賣,誰都知道,但是就是沒人敢動。可見這老闆的勢力有多大了。’司機邊看着車前牀邊說着。
五十多歲?他要是知道清風軒的老闆才二十多歲,會不會又有了點八卦的料。。。
不過聽他這麼說,赫奢還還真是有不小的能耐,只是年紀輕輕的,哪來的這麼多家產地業?估計應該是攤上了個好爸爸。
我和司機扯了幾句,但是發現他也不知道什麼具體的消息,只是得出一個結論,赫奢是個角色,狠角色。
好像赫奢的身份和家底,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個謎。相比來說,我知道的還算是多的。我和司機一句一句,一直聊到了巷子口。司機踩了一腳剎車,指了一下里面。
‘蒼臨南路,往裡面走226號就是。’我看了一眼,道謝走了下去。
沒走幾步,司機叫住我‘下次來直接說蒼林南路,別說清雨軒。’我非常恭順的點了點頭。按照上次來的經驗,往裡面沒走多遠就是清雨軒的門。結構看起來跟馬思哲家的夢溪堂有點像。可能是這些的古巷的結構本來就比較相似的原因吧。
清雨軒的大門敞開,門口站着一個穿着旗袍的大個美女,看見我直接就鞠了一躬。
‘孫先生好。’這妹子禮節周到的嚇了我一跳。這是上次的那個妹子?我印象已經有點模糊了,沒想到她還認識我。奇怪的不止是這個妹子,她帶着我往裡面走的時候,我感覺好像整個清雨軒的人都在看我,並致以點頭。我從門口走到樓梯,鞠躬鞠的頭都暈。
這清雨軒不會在員工手冊上印着我的照片吧?新人必讀,列入年終考覈什麼的,要不然怎麼大家好像都認識我的樣子。
妹子照例把我帶到了二樓,就是我第一次見到赫奢的地方。
我進屋看了一圈,並沒看見赫奢的身影。那妹子說道‘老闆不在,您在這稍等一會。’
赫奢好像事先就知道我要來一樣,我所有的行動他都好像事先知曉,他不會現在還在派人跟蹤我吧?想到就覺得渾身發冷。
我點點頭,那妹子給我端了一壺茶就退下來。剩下我一個人在屋子裡。我這人心眼比較實,只要主人不在,就絕對不會在人家的屋子裡來回亂轉,於是我就這麼規規矩矩的坐了將近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以後赫奢回來了。
赫奢第一句話沒問我爲什麼在這,也沒問我什麼時候來的,而是。。。
‘銀龜還在嗎?’
我愣了一下,還是點頭‘還在,好好的。不過既然你這麼擔心那東西,幹嘛不自己親自帶着,放我那多不安全?’
赫奢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嘬了一下‘我拿不了,只能放你那。’赫奢又在打啞謎,我也懶得問。想必又是一個只能我拿着的玩意,我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不問問我來找你什麼事?’
‘爲什麼要問?反正你自己會說。’
‘好吧。。。’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要說的話,儘可能簡潔的跟赫奢說了一遍。赫奢聽過以後一點表情變化也沒有。
‘你又想讓我幫你找人?’
‘對,就是這個意思。’
赫奢盯着我‘我爲什麼要幫你?’
我被問的語塞,但是又想想,不對啊,我也幫過他來着,有什麼好語塞的?
‘因爲我也幫過你。’
‘你那不是幫我,你只是在滿足你自己。’赫奢靠近我‘責任感,好奇心。’
赫奢輕而易舉的,兩句話就拆穿了我。
‘你還會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繼續談着條件。
‘這話說的倒是。’赫奢點頭道。也算是第一次承認我的說法。
赫奢往後靠着椅子的靠背,雙手交叉的說‘說吧,要我怎麼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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