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墓室裡的東西好像長了腿一樣一樣,長明燈從兩個角落一下子移到了我面前。
‘這墓室好像被人控制了。’四眼說。
‘什麼意思?’
‘就是說在另一個地方有一個類似於操控室的東西,有人在控制着屋子裡的東西’四眼四處看着。
四眼是說這裡除了我們還有別人?我好像有了點希望。但是我轉念又想了想。
‘沒準是墓室裡的什麼機括,爲什麼你覺得是有人爲在操控?’
‘這個機括,最起碼得有人來碰纔會觸發吧,可是我們什麼都沒動過。這裡面的東西根本就是沒有徵兆的突然移動。’
‘你這意思是這裡面除了我們還有別人?’
‘不一定是人。也許是別的什麼,什麼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四眼沒有辦法來形容墓裡那些奇奇怪怪的那些東西。只好用別的什麼來代替。
‘就是說不排除有人的可能。’我帶着點期待的問。
一邊的李佐有點聽不下去了‘不是孫乙,你什麼時候也學得這麼墨跡,那意思就是有可能被,還問啥啊’
這人的心理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四眼說老大他們沒有生還的可能的時候我接受不了,現在說這墓裡還有人我卻還有點不敢相信。如果說這裡真有人的話,很可能就是老大。也許是無意中觸碰到了什麼東西,讓我們所在的墓室改變了格局。
我不敢輕易相信的原因,就是怕一會失望來的太突然。希望落空的感覺,比從沒希望過更讓人難以接受。
這時,身後轟隆一聲。等我回頭,地上灰塵四起。我們進來的那個門被掉落的碎石堵得嚴嚴實實,連個門縫都看不見。
‘有誰碰什麼了嗎?’赫奢擡頭問我們。我們幾個把手舉得高高的,表示自己什麼都沒做。說來也奇怪,那麼多的石頭之前都是吊在哪的,怎麼我們之前誰都沒看見。而且爲什麼又突然一股腦的掉下來了。
難道真是有人在控制這裡的東西?
我們在原地站了一會,也沒什麼動靜。四眼湊到赫奢身邊‘怎麼的?把要不要把這磚撬開?’
‘不能敲,裡面有炸藥。’赫奢雲淡風輕的說。
‘我去,怎麼看出來的’我問。
‘哎呀,重點不是這個。’四眼對我說。
‘那重點是什麼?’
‘忘了我剛纔說什麼了,這個墓被人控制了。’四眼這麼一說,我才恍然大悟。如果說這個墓室已經被人控制了,那麼就是說,這塊地下的炸藥他也能控制。什麼時候引爆,就全看人家心情了。
這麼一想,我又覺得有點不對了。如果是老大的話,他知道我在這個墓裡爲什麼不出來見我,反而是故弄玄虛,做出各種詭異的事來。而且我們也更不用擔心這個炸藥會引爆。
難道說,那個人不是老大?那會是誰呢,這一路走來,我們並沒有發現任何人走過的痕跡。這麼說就不是走在我們前面,難道是跟在我們身後?
‘這。。。靠譜嗎,又不是什麼高科技捆綁,哪能遙控炸藥?’我覺得四眼有點大題小做,就算是有機關能控制墓室裡的東西,但是這炸藥哪能是說引爆就引爆的。
‘你覺得,這裡的東西,還能用可能不可能來解釋嗎。’四眼看着我。
還真是這麼回事,這裡的這些東西,用常理根本沒辦法解釋。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變態的機關來控制這玩意。
‘這麼說,還真有人在控制這件大殿的機關?’
四眼看了看四周‘目前看來是的。’
我好不容易點燃的希望又瞬間破滅了,種種跡象來看,那個人不是老大。非但不是老大,我們反而又多了一個威脅,這個人,不知道是敵是友。
這時,身後的長明燈突然熄了一個。我拿着手電筒慢慢轉身,只見整個大殿好像輕輕的颳起了風,剩下的三個長明燈的火焰微微的閃動。
‘我這是趕上鬼吹燈了嗎?’我說。
‘你家鬼吹燈吹自己墓裡的燈,要吹也吹你的。’李佐瞪了我一眼。
‘我這是手電,它怎麼吹。。。’我話音剛落,手電筒的光閃了幾下,突然滅了。嚇得我趕緊拿起來一陣晃,晃了兩下總算是又亮了。可能是之前給摔得接觸不良,再好的手電筒也禁不住這麼摔。
墓道里再次傳來那種近似於嘶吼的笑聲,我確定那是風。大風吹過縫隙時發出的聲音。我們好像被這個大殿給包圍住,身邊風聲四起,席捲了大殿周圍的每一個角落。好像是透過墓牆拼命的鑽了進來。我們幾個彷彿置身暴風的正中央。
‘怎麼又來了?’剛纔明明聲音已經不見了,這怎麼又響了?
‘我們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赫奢對我們說。
‘我們現在出不去了,來時的門已經被碎石堵住了。’我道。
‘不能出去。’
外面的風聲好像越來越大,長明燈的火焰好像也抖的更嚴重。看來這陣風大有要吹進來的架勢。大殿裡除了四盞長明燈以外,就這麼一把椅子。哪還有什麼藏身的地方?
‘機關,你不是說這裡有機關嘛!’長明燈和椅子能隨意移動,這個大殿裡一定不止這兩個可控制的東西。一定有什麼暗門是我們沒發現,但是那個人能控制的。現在應該儘快找到那個人在的地方。
那把金絲椅看着很單薄,但是我試着擡了兩下,根本擡不動,索性放棄。兩邊擺着的幾個長明燈就更不用說了,看着比我都粗。
我們幾個正在大殿裡找的團團轉的時候,我感覺腳下好像有點異樣。
我腳下踩着的是那條從門口通向金絲椅的路。看起來跟整個大殿的色調一樣,都是金色,但是卻不是黃金。
我感覺腳下好像有點動靜,仔細站住感受了一下,還真有感覺。我趕忙趴在地上,把耳朵貼住。噹噹噹,很清晰的敲擊聲。
我趕緊爬起來喊他們‘你們快來,這裡是不是有聲音?’我指着那個地方。
赫奢兩下走了過來,把手掌貼在地上,表情像是古代的太醫給太后懸絲診脈一樣。
這姿勢可比我撅着屁股帥多了,我就說這人偶像包袱太重,都什麼時候了還耍帥。
‘怎麼樣,是不是有聲音?’
‘我們得把這東西掀起來。’赫奢像是說我餓了一樣,這麼說了一句。
‘掀起來?怎麼掀?’
‘你往後。’赫奢對我說。
得,這又是嫌棄我礙手礙腳。我趕緊從那條好像金板鋪成的路上走下來到一邊。赫奢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的敲了地面兩下。好像是在告訴下面的人躲開一點。
‘下面是人嗎?’四眼問我。
‘我哪知道,我光聽見下面有聲兒了。’有聲音就說明最起碼不是死路。我們現在無路可走,有希望總要試試。而且看赫奢的反應,應該是有門。
赫奢敲了兩下,把手裡的石頭丟到一邊,拿出隨身帶着的匕首,一把插到了金板和泥土中間的縫裡。沿着縫隙慢慢的劃開。
從下來到現在,赫奢這把匕首一直戴在身上,我一直都有點好奇是不是有點什麼來頭。
‘赫奢這匕首哪來的?’我問四眼。
‘這匕首跟了板子可有了年頭了,從我跟着他開始,他就帶在身邊了。這些事,我也都是別人說的。’
我還真是沒猜錯,關於這把匕首,還真是有點故事。
我們說買東西,買東西,但是有時候這東西也會挑個主人。這把匕首就是自己找上的赫奢。聽四眼的話,這應該是很多年的事了。
那時候的赫奢就已經是清雨軒的老闆了,店裡總會來一些急需用錢的人,把自己的家當,祖傳的寶貝拿來變賣。雖然清雨軒很少收,但是隻要是收了,就一定是大價錢。清雨軒老闆出手闊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那天店裡來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婦,晃晃悠悠的站在正廳。店裡人看見了便上前詢問何事。原來是路過店門口的時候渴了來討碗水喝。
店裡夥計去取水的時候,正好趕上赫奢出門。
赫奢從樓梯上下來,直接朝門外走去。不用四眼形容,我自行都能想象到赫奢那一臉漠然的樣。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赫奢突然停住了。頭也沒回的說‘帶着東西,就拿出來看看吧。’
身後的老婦慢慢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就是來討碗水喝。’
‘哦?’赫奢慢慢轉頭,看向那個老婦‘我這店開在巷子最裡面,能找到這來討水,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啊。’
老婦直起腰笑了笑‘我還真是沒找錯人。’
‘找我何事?’
‘有一物件相托。’
老婦拿出了那把匕首,放在了赫奢的手裡。什麼話都沒說,只說赫奢應該是它的主人,便轉身走了。赫奢向來是個什麼都不多問的人,至於爲什麼自己是這把匕首的主人也沒多問。
‘這麼酷?’這要是我,就算追老太太十萬八千里也要把爲什麼問明白。
‘從那以後板子一直都帶着這把匕首,沒離過身。’
我和四眼說話間,赫奢不知道怎麼把那塊金色的板子撬開了條縫,我們幾個趕緊跑了過去。用手把那條縫撐住,慢慢往上擡。
大概擡起來有兩指寬的時候,我彎腰看見下面有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眼神裡透着震驚和喜悅。我第一次發現,原來她這麼漂亮。
沒錯,我看見了曹可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