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想了一會兒,剛想說回去之後將戒指摘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在她心裡竟然有種將戒指摘下來後,就會永遠失去的感覺,不由自主的放棄這念頭,轉而笑着對遲寧風說,“以後注意點就行了。”
遲寧風臉上流露着一種傷感,聲音也鬱郁的,酸意很濃,“因爲是所愛的人送的,所以捨不得摘吧。”說完他嘴邊漾出一絲苦笑,如果讓他的朋友們知道他竟然爲一枚鑽戒如此介懷,一定取笑死他了。
“別開玩笑了。”寧夏下巴差點掉下來,聶琛也算她最愛的人?別開這樣的國際玩笑了。
“不是嗎?”遲寧風的眉頭微凝,深深的凝視着寧夏,不想放過她任何蛛絲馬跡的情緒變化。
寧夏嘴一撇,然後對遲寧風擺擺手說,“事情很複雜的,而我不想說,總之這不是我愛的人送的,對我來說這只是個陰謀。”說完她顯得有些意興闌珊,直接對遲寧風說,不想說這些了,讓他不要問了。
已經清楚了,他當然不會問了。遲寧風臉上的陰霾迅速的消退。事實上,男人都是不服輸的,任何事情只要有一絲希望,都不會罷手的。遲寧風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然後問寧夏中午吃什麼。
寧夏想了一下才說,“去菜市場,買菜自己做飯。”錢不但是賺回來的,而是省下來的,她手裡是還有幾千萬,但是要想着繼續在賭石行裡混,那些錢根本就不算什麼。在翡翠公盤上,她這樣資產的人,將所有錢都扔下去也不會聽到一點回聲的。好在她不會當買家,當足穩賺的賣家即好。
遲寧風笑着點頭,昨天晚上看寧夏繫着圍裙在廚房裡轉,那感覺真的太好了,更是讓他有種期冀那種感覺會天長地久的衝動。
當遲寧風和寧夏兩個人拎着買到的菜,回到別墅的時候,兩個人都被狠狠的嚇了一跳,房子裡有人,而且還是兩個大男人,其中一個聲音還罵罵咧咧的,讓人感覺似乎是兩個盜賊分贓不均,起了內訌,自己人鬥起來了。
寧夏扔下手中拎着的菜,四處找能防衛對敵的武器,她希望能找個棍子,但是觀察院落半天也沒瞅見一根。最後她眼尖的看到花壇裡種植着一棵不知道叫什麼的小樹,長得也就兩根手指那麼粗,寧夏就馬上跑過去,兩隻手抓住樹身,想着將那小樹從地上拔出來。
這時遲寧風好歹的在院子的甬道邊扒拉起兩塊地磚,正打算拿着氣勢洶洶的走向房子裡,對付那兩個盜賊去,卻看到寧夏在那邊正使着吃奶的勁兒拔樹呢,即使這樣危險的時候,他也忍不住樂了,差點趴地上,天哦,這小姑奶奶,腦子裡在想什麼呢?
趕緊走過去,低聲問寧夏,“你幹嘛呢?”
寧夏拔樹使勁兒使得臉都漲紅了,氣喘籲/籲的說,“拿這個當武器啊。”
遲寧風差點給寧夏跪了,這小姑奶奶——唉,“你搗什麼亂啊,老實點在外面呆着,這樣的事情是男人的事情,我的肩膀在這裡呢,等會兒看我怎麼將那兩個膽大包天的混蛋給收拾了。”另外,遲寧風在心裡哭笑不得的說,小姑奶奶,別拔了,這樹可是好不容易栽活了的,要是給拔死了,某人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寧夏怎麼肯在遲寧風背後躲着,她看見遲寧風手上拿着地磚呢,就放棄拔樹,從他手裡搶過來一塊,一身英氣的說,“別小看女人,在危急關頭,女人照樣有骨頭。”
說完搶先一步對着別墅裡衝過去,遲寧風想攔晚了一步,只好在心裡哀哀的叫着,撒丫子緊追寧夏。這小姑奶奶,可真是他的小姑奶奶,他算是服了。
和寧夏一前一後到了別墅門口,寧夏那是相當利索,剛看清兩個人影,手裡的地磚就對着其中一個扔出去了。當後邊趕到的遲寧風看清楚屋子裡的兩個所謂的盜賊,再想着阻止寧夏使用暴力的時候,早已經晚了。只聽“砰”的一聲,寧夏手裡的地磚滑着漂亮的拋物線對着她眼中的目標砸過去,但是好遺憾沒砸到她要砸的人,砸廳裡背景牆上的魚缸上了,魚缸玻璃瞬間就殘碎了,魚缸裡的水嘩啦啦的奔涌出來,水裡的熱帶魚也順着水柱逃出來了,可惜它們終於從魚缸裡解放了,卻不是快樂的遊向大海,而是華麗麗的擁抱窒息和死亡。
“混蛋!”一個盜賊看到魚缸碎裂,魚和水都被放空,心疼的差點蹦房頂上去,指着寧夏就破口大罵。
寧夏哪裡有時間看盜賊的反應,眼尖的看到角几上的花瓶,抄起來就對着那個罵她的盜匪砸去,失誤不是總會出現的,這一次寧夏就出手即中,花瓶正砸到那個盜賊的頭上,“哐當”一聲響,然後“噗通”一聲巨響,一個碩大的身軀就像被拔起來的大樹一樣倒地上了。
“遲……寧……風……,我……跟……你……沒完……”盜賊已經倒地上了,卻還是指着門口那邊的遲寧風,嘴裡虛弱的詛咒着。
寧夏根本就沒注意聽盜賊嘴裡說的是什麼,驕傲的拍拍手上的土,爲自己成功幹掉一個盜賊,興奮的不得了。還準備抄傢伙對付另一個的時候,遲寧風扔下手裡的地磚,哀哀叫着,直奔那個盜賊面前,嘴裡大喊着,“哥啊……哥……”
寧夏正愁找不到武器呢,正好將遲寧風扔下的地磚撿起來,準備再對付另一個。
另一個盜賊早就被寧夏強悍的幹掉了他的同夥的氣勢嚇傻了,嘴裡大聲的咋呼着,“媽呀,這小娘們兒,也忒狠了點吧。”等看到寧夏拿起地磚準備對付他的時候,嚇得立即跳起來,大聲的求饒,“大姐,大娘……,我可沒惹着你吧。”
大姐?大娘?寧夏鼻子直接歪了,可也在這個時候,她纔看清所謂的盜賊,竟然是蚱蜢,那個喜歡騎驢的鄉下小夥兒。寧夏猛地一激靈,這個是蚱蜢,那另一個人是誰呢?對了,她好像聽到遲寧風喊什麼哥,哥的……
寧夏馬上冷汗下來了,如果遲寧風剛纔是喊哥,那麼那個人就是遲瑾風了?媽呀,她闖禍了。不知道她那一板磚有沒有將遲瑾風直接送到上帝那裡去?剛纔以爲砸到的是該死的盜賊,這會兒發現砸錯人了,寧夏真快被嚇死了,急忙奔過去,看看那遲瑾風到底是不是去見上帝了。
“哥……哥……”遲寧風悲呼着,望着昏迷中的遲瑾風,既難過又害怕,難過自己的親哥被寧夏砸傷,害怕自己會被遲瑾風找後賬,看到遲瑾風和蚱蜢一起來了,他就知道他千怕萬怕闖不過去的那關,還是來到了,這次不但逃不過,還另加了一筆血賬,等他這個哥醒來之後,不宰了他,也會活剝了他的皮啊。
遲寧風在這裡千萬般滋味,寧夏也沒好到哪裡去,看到遲瑾風那張俊朗的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她還真恐懼了,要是他去見上帝了,那麼下一個她就會去下地獄,能不害怕。顫抖着手指,試探遲瑾風的鼻息,發覺雖然氣息很弱,但是至少還證明他在喘氣,她才冷汗着慢慢鬆了一口氣。想着要不要用她的空間泉水幫遲瑾風治傷時,遲瑾風慢慢的睜開眼睛甦醒了。
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死抓住寧夏的胳膊,指着寧夏的鼻子尖暴吼,“死丫頭,我……”話說了一半,後面也沒“我”出什麼來,轉而他將滿腔怒火飆向遲寧風,又指着遲寧風的鼻子,想着發飆,但是火氣還沒飆上來,就被頭上劇烈的疼痛轉移了視線,哎呦哎呦的叫起來。
寧夏聽着遲瑾風的聲音中氣十足,一顆心也就徹底鬆下來了。還能這麼大聲說話,自然他是沒什麼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