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寧夏始終對福伯這麼大半夜的請她來這裡看貨,有戒心,誰知道那個老頭兒有什麼花花腸子?她要是不精明防備着點,說不定不知道怎麼就被那老狐狸咬了一口,到時候她可就只有忍着的份兒了。
看了一下時間,凌晨兩點多了,寧夏有些累了,可是想了一下現在回去也要睡到上午才能醒,醒來了過了吃早飯的點,又不到午飯的時間,到時候不吃飯餓得慌,吃了中午不餓了,下午就早早的餓了,怪麻煩的,倒不如再多耗一兩個小時,等回去醒來就中午了,直接就吃午飯,多省事。
她伸手輕輕揉揉後頸,然後繼續找毛料去。沒多會兒,寧夏又看準一塊翡翠毛料,那塊翡翠毛料大概有着十多公斤,表皮呈現黃白色,表面上有一層沙子,這是黃鹽沙皮吧,寧夏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翡翠皮殼,她知道在沙皮類的翡翠毛料中,黃鹽沙皮、白鹽沙皮、黑烏沙皮、均是出高翠機率比較大的玉石毛料,尤其黃鹽沙皮的毛料,出綠的話,水足而且玉質會相當細膩,會是難得好料。
寧夏立即有點小興奮,本來有些困的眼睛,也立即精神起來了,她仔細看着那塊翡翠毛料的表皮,發現皮殼的顏色比較均勻,表面的沙子也很細膩,如果出綠的話,應該結晶體細膩滑/潤,絕對是難得的好料。
藉助綠蔓,寧夏的眼睛慢慢的穿透那塊黃鹽沙皮,那層不算太厚的黃白色表皮在寧夏的眼底悄然退去,裡面蒼翠欲滴的翡翠映入她眼底。
是老坑玻璃種,還是正宗的豔綠,顏色很純正均勻水頭也好,瑩瑩玉潤,看着心裡就舒服。不過當寧夏的視界慢慢拓寬,那豔綠翡翠中含着的雜質,讓寧夏一陣唏噓,在那翡翠中竟然有條條根根的金線,就像葉子上的葉脈,只是稍嫌凌亂。寧夏沒見過這樣的翡翠,第一個直覺就是覺得這塊豔綠的翡翠可惜了。
稍微冷靜下,她又想起她的那金絲紅翡的鐲子,還有她也曾經遇到翡翠有銀絲的翡翠,覺得自己可別再有眼不識金鑲玉了,這塊翡翠裡的金絲雖然不同於之前她見過的,但是沒見過可不等於不值錢,之前見到的翡翠裡含着的金絲都是點狀的,那就是金絲,而這塊翡翠裡的已然不能叫金絲,而叫金線了。就像一潭碧綠潭水中混入的金色髮絲。
寧夏對這樣的翡翠毛料價值暫時無法估計,不過她既然有幸見到這樣特異的翡翠,那麼說什麼也不會放過的,拿筆在上面做了標記,這塊翡翠毛料她也要定了。
又花了半個多小時,寧夏看了幾塊毛料,都沒見到表現更好的,看到一塊黃梨皮的毛料,本來以爲這樣皮殼的毛料多是出翠比較高的翡翠毛料,但是她藉助綠蔓透視過去,看到裡面倒是出翠了,但是卻是俗稱的翻生地翡翠,這類翡翠質地類似糯米地,但比起糯化翡翠又差之太遠,玉肉中部份結晶如不熟之生米般出現飯渣,寧夏看一眼就覺得噁心了,有種很想將那翠肉中的碎米粒一顆顆的挑出來的衝動。
微微嘆口氣,寧夏轉而又去尋找別的翡翠,尋到一塊橙黃皮的毛料,透視進去,依然的不盡如人意,豆地翡翠,如豆般不太通透,透度只入表面二分,有非常多可見之棉柳,蒼蠅翅、稀飯渣等,寧夏皺眉,好像越看越讓她倒胃口了,漂亮的翡翠讓人賞心悅目,這難看的翡翠,看一眼就讓她省糧食,反正早飯她可是吃不下去了,腦子裡總是出現那讓她看一眼,就像一顆顆從玉肉裡挖掉的爛飯渣。
寧夏直起腰,她現在挺相信運氣這個東西的,發現看到的翡翠已經一塊不如一塊,覺得自己的運氣也差不多沒了,就不再往下看下去了。而她直起身的時候,可能動作過大,頭猛地一陣眩暈,讓她差點摔倒。幸好一雙手臂及時的扶住她,寧夏知道蕭宸一直都在倉庫裡呢,但此時還是被他嚇了一跳,心裡想着他扶她扶得這麼及時,難不成一直都跟在她身後的?
“不舒服嗎?”蕭宸有些關切的問着。
“沒事!”寧夏笑一下,回望了蕭宸一眼,接着又說,“起來起的動作太猛了,有些頭暈。”
“累了吧,休息一會兒吧,要不然別選了,明天再說。這裡的毛料還這麼多呢,翡翠毛料又不是大白菜,不會一下子就被人搶空的。”蕭宸的提議,其實也正是寧夏此時的想法,她也不願意再選下去了,即使有祖母綠翡翠幫着她爲綠蔓補充能量,但是現在她也覺得有些透支了,選了這麼幾塊毛料,也算有些成就感了,今天就到此爲止,她要回去好好的睡一覺。
“我還真是有些累了,先在這裡坐一下,你幫我去將福伯喊過來。”寧夏是沒什麼力氣了,懶得動彈,就拜託蕭宸幫她跑道。
蕭宸點頭,去倉庫外面喊福伯進來。
寧夏則找到她選中的那塊含着金線的毛料,將包包裡的那小塊黑烏沙皮毛料,放到旁邊。本來這樣的小毛料,她放在包包裡拿走誰也不知道,但是寧夏的底線是道德,再好的東西,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她買不起不要可以,決計不會這樣順手牽羊,自貶自己的人品。
在福伯進來的當口,寧夏又往她看到的那塊翻生地翡翠毛料上做上標記,她就怕福伯是等着她選中毛料,然後漫天要價,或者乾脆耍賴不賣了,留下那些翡翠自己解石,那樣的話,她可就一肚子窩囊氣也沒處撒了。
“丫頭,還好精神啊。我老頭兒熬不住,都已經睡了一覺了。”福伯走進來對着寧夏呵呵笑着說着。
寧夏嘆道,“哪裡好精神啊,女孩子都怕熬夜的,您這非要我大半夜的來看貨,瞧我的眼睛一定變成熊貓眼了,回去感覺的貼貼眼貼膜,然後好好睡一覺,要不然這不漂亮了,嫁不出去,我可要耍賴讓您老人家給我介紹個好婆家去。”
福伯哈哈大笑,指着一邊的蕭宸說,“這不就是你的乘龍快婿嗎?我就將小聶子許給你了。”
寧夏聽福伯又誤會蕭宸是聶琛,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她也知道解釋不清楚,總不能讓蕭宸摘下面具讓福伯瞧個清楚吧,那樣子福伯是明白真相了,可是蕭宸就會很受傷的呀。
誤會就誤會吧,又不掉塊肉的,寧夏尷尬一笑,也不敢再對着這方面說了,轉而讓福伯看她選中的幾塊毛料,然後讓福伯開價。
福伯呵呵一笑說道,“怪不得人家都說你小小年紀,眼力不俗,這幾塊毛料都表現挺不賴。有機會出高翠。”
寧夏翻翻白眼,心裡罵道這不是廢話嗎?賭石賭的是什麼啊?還不是一半賭賠,一半賭贏嗎?再說這個有機會到底是怎麼個機會,若不是她有異能,誰敢就說這機會是百之百的?笑了笑,寧夏開口說道,“福伯這次怎麼就磨嘰起來了?一項都是爽快人的,您直接開價就行了,沒事的,不用怕閃了舌頭的喲!”說完寧夏調皮的眨眨眼睛,讓最後這句挖苦諷刺的話,變得像是可愛的玩笑。
福伯指指寧夏,笑着罵了聲鬼丫頭,然後說道,“我讓你第一個過來看毛料,就是想讓你幫着長長眼的,你挑中的幾塊毛料,我要留下一半。”
寧夏在心裡果斷的罵了句老混蛋,虧她多了個心眼,防備着他呢,要不然白大半夜的在這裡折騰半天,空落落的傻眼而回了。
“一共四塊毛料,您自己選兩塊留下,剩下的就讓我帶走,可不許再誆我,若不然我這嘴貧的人,可就到處跟人亂說,讓別人幫我出出氣了。”寧夏心裡暗罵不止,心裡想着她這些日子總是賭到好的毛料,必然是引起人的注意了,之前她賭到那塊祖母綠翡翠的時候,那老闆就翻臉反悔,要將毛料誆騙回去,要不然程爍,她還真就栽了,沒想到現在福伯也跟她玩這手,想借着她的運氣,也撈到塊好翡翠,以後她想買毛料,看來還真是個問題了,不知道會不會再遇到像福伯這樣厚顏無恥的老闆嗎?
“沒事的,丫頭,你要是生氣,就隨便跟人說去,我這老臉皮厚的跟石頭似的,也怕啥地。”福伯分明就是無賴的說着,那不要臉勁兒大極了。
寧夏故意生氣似的一屁股坐到一塊翡翠原石上,對福伯氣呼呼的說,“趕緊的吧,你挑兩塊,挑剩下的我帶走,要是都不樂意給我,那麼我就一塊也不要了。”
福伯猶豫了一下,心裡本來想着看看這四塊毛料中,寧夏最捨不得那幾塊,然後他再留哪塊的,但這丫頭生氣了,似乎都不怎麼在意這幾塊毛料似的,雖然他知道她有可能是故意裝出這樣子,但是留哪兩塊毛料,他還真是抓不準。
最後,福伯選中了化地的翡翠毛料,因爲皮薄,他眼睛都能瞧得綠隱約的透出來。另外一塊就是寧夏最後故意放進來混水的翻生地翡翠。
寧夏心裡暗自慶幸自己多了個心眼是對的,要不然這大半夜的真的就白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