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整套的帝王綠翡翠首飾及髮飾,讓寧夏滿意極了。她也越發的覺得聶琛真的是個寶貝了。這個時候,她就開始在心裡撥拉着算盤,算她的小經濟賬了,聶琛這樣有才華的人,要是能讓她隨便的用着,她不但省錢,而且還能盈利。這個算盤她還真是要好好打打了。
“怎麼了?”聶琛看寧夏拿着一隻髮飾發呆,眼睛還骨碌碌的轉着,以爲她對那髮飾不滿意,低聲的問她一句。
寧夏這纔回過神來,笑着對聶琛說沒事,然後開始問季先生要賬單,將加工費結了。等寧夏的手機信息鈴聲響起,寧夏打開信息,又看到銀行卡上令她肉疼的少不了一筆不菲的數目。
金翠坊的加工費不但貴,加上首飾上的鑲金鑲鑽,這些也不是不小的一筆賬。寧夏又掰着手指算計了一通,買毛料以及加工的砸進去的那些錢,真的不是一筆龐大的數目,她從索朗那裡買到的那批毛料,從加工到做出成品,也需要很長的時間,像翡翠這樣的奢侈品,也跟她之間在華寶軒賣的那些古玩差不多,有點那種“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勢頭,要真正的資金回籠,也需要個漫長的過程。
做生意是要下本錢的,這一點寧夏自然是清楚的,只是這樣不斷的投資,會將她的口袋裡的大把銀子都掏空的,想到這裡,寧夏還是覺得要趕緊賭石賺錢了,以後除非極品稀有的翡翠,她不能再給自己留翡翠了,現在賺錢真的是第一要重。
等寧夏和聶琛拎着放着那些極品翡翠首飾的保險箱,走出金翠軒的時候,外面的天色,早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暗了下來,初秋的黃昏,天空中佈滿絳色霞彩,美麗絢爛,尤其這會兒不冷也不熱,寧夏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就想到這樣的染着橘紅色浪漫的天空下,挺適合約會的。
等她意識到自己的這個想法有點過了,臉不由自主的繃緊,心裡對着自己“呸”了一聲,罵自己在亂想什麼呢?
在坐進車裡後,寧夏忍不住偷偷看了聶琛一眼,正好向西而行,陽光從車前窗灑進來,給聶琛那清俊儒雅的面龐鑲了一層淡淡的橘黃色,暖色淡化了他臉上的冷色調,讓寧夏覺得此時的他當真的令人看着順眼極了。等看到聶琛察覺到她在看他的時候,她慌忙扭頭還故意將身體偎依在座椅裡,表現的似乎是累的樣子,閉着眼睛假裝休息。
“累了嗎?”聶琛是故意這麼問的,寧夏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因此,他嘴角才露出淺淺的笑意,雖然寧夏看他的眼神有些像研究什麼怪物似的,但是隻要她願意多看他一眼,他完全忽略她眼神裡到底含了什麼意思。
寧夏摸到臺階,“嗯”了一聲。然後又坐直身子,轉了話題,跟聶琛談那些從索朗那裡買回來的毛料。什麼小心思的,在心裡打個轉掠過就行了,她現在還是想將主要精力都放到事業上。寧夏想到她的翠玉軒只是剛剛有起色,開始擺脫面對中低檔消費層的局面,慢慢的向中高檔首飾銷售調整,但是畢竟翡翠不是超市裡的大白菜,不什麼人都能消費的起,她的那些翡翠要是加工出來,這銷售真的是問題。不像她們寧家的珠寶公司,也不像聶氏,早就做成珠寶行業的翹楚,品牌化的影響力巨大,旗下連鎖店遍佈全國,有相當強的消化能力。
這個時候,寧夏就開始想到算計到聶琛頭上了,她要跟他談合作,她提供翡翠玉料,由聶琛負責設計翡翠首飾,然後放到聶氏的銷售平臺上,利潤她和聶琛平分,但是產品要用“翠玉軒”當品牌。
前方正好紅燈,聶琛停下車,轉頭斜睨着寧夏,他算是拿她沒辦法了,他雖然專門拜高師學習了玉雕和珠寶設計,但是以他這個聶氏繼承人的身份,學這些也就是爲了不讓他成爲珠寶行業的門外漢,可不是用來當職業玉匠的。他要是悶頭當玉雕師傅去,那麼聶氏那些事呢,交給誰去管呢?
“三七分成!”聶琛將轉回頭,目視前方,陽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眼睛睜不開,此刻半眯着眼睛,溢顯得那雙丹鳳眼狹長,那目光更是深邃的令寧夏無法揣度。
“什麼?”寧夏差點尖叫,這個黑心肝的傢伙,他怎麼不乾脆說讓她將翡翠全白送他呢?周扒皮啊,周扒皮!寧夏在心裡咬牙這麼罵着聶琛,嘴上卻沒說出什麼拒絕的話,她有她的考量,現在她羽翼未豐,只能哈下腰身謙卑的做人,等她以後將事業做大了,看她還會不會高看聶琛一眼?
“不答應,就拉倒!”聶琛斜挑了寧夏一眼,口氣強硬霸道,但是這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小時候過家家似的,小朋友間翻臉時最喜歡說的話。他記得梁靜茹有一首歌的歌詞,好像就是,“我這句語氣原來好像你,不就是我們愛過的證據……”,他清楚的記得小時候,胖乎乎的比他高壯的寧夏,最愛說的話,就是“不XXX,就拉倒。”,說完就板着那紅撲撲蘋果一樣可愛的小胖臉,扭身就走,然後他屁顛屁顛的跟在寧夏身後,喊着“夏夏……”
寧夏咬牙忍下那股想要將聶琛暴揍一頓的衝動,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成交。”誰讓她現在要依靠聶琛的力量呢,她要是有翅膀,撲棱棱的早就飛遠了,即使飛不到天邊,也要飛到聶琛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聶琛嘴角淡卷一絲柔軟的笑意,看到綠燈已經亮了,一邊開動車子,一邊說,“你七我三。”他怎麼會那麼不要臉算計寧夏呢?如果那些事,他都可以是一個人做的,他連半毛錢也不會問寧夏要的,寧夏的這個合作還要將聶氏牽連進去,那麼只能讓寧夏放點血,不讓他也沒辦法讓聶氏白白幫一個同行對手做銷售。
寧夏特意掏了掏耳朵,然後再懷疑的問了一遍,得到確定的答案後,才抿嘴笑的跟朵花兒一樣。
等在聶琛幫助下,寧夏將從索朗那裡買到的毛料送聶氏分公司的玉器加工廠。翡翠首飾以簡潔大方的工藝走俏,太花哨的造型,反而會影響翡翠的獨特美感,一般來說,翡翠首飾中最走俏的就是掛件,不但是因爲男女老少都喜歡佩戴翡翠掛件,更主要是相對於翡翠手鐲和項鍊等的,掛件的用料少,價格也相對的便宜。
寧夏自己對翡翠市場也有一定的瞭解,她將她那些翡翠的主要生產目標就放到了掛件和手鐲上,唯一勞煩聶琛幫她設計的,是那塊藍紫色的紫羅蘭,她之前就打定了主意的,要給聶琛做掛件。
聶琛儘量的抽時間去翠玉軒,出身翡翠世家,什麼樣的翡翠,聶琛都見過。就翡翠而言,種水很重要,顏色也很重要。好的種水顏色不好,也會降低價格,反之顏色出彩,縱使地子不是最極品的,價格卻也可以很高的。寧夏的那塊藍紫色紫羅蘭,雖然是冰種的,但是那顏色真的是稀有難見的,聶琛也覺得顏色漂亮的不得了,當然最重要的是,他非常意外寧夏會想用這塊翡翠給他做個掛件,這一點讓他非常開心。另外讓他開心的只怕就是因爲做首飾,他能和寧夏單獨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尤其晚上夜宵還能嚐嚐寧夏那三腳貓的廚藝,讓聶琛不知道多感慨呢。
瞧那丫頭手上都燙出泡來了,聶琛再看到那都嫌有些燒焦的菜,即使吃到嘴裡都肉都泛着苦味,他還是有那種甘之若飴的感覺。
據說,做菜和寫詩畫畫一樣,都是需要天賦的,而寧夏明顯沒有那個天賦。所以每當寧夏自告奮勇的走進廚房的時候,聶琛都會笑着搶過她手裡的鏟子,說一切還是他來做吧。
於是,每晚,寧夏都能吃到聶琛做的美味佳餚,她的飯量也因此大了不少。
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聶琛將那冰種的藍紫色紫羅蘭加工成首飾,他按照寧夏的意思做了掛件,卻只做了個平安扣。其餘的都給寧夏做了首飾,做了鐲子,又給寧夏做了翡翠手鍊和珠鏈。
寧夏的保險櫃裡,又成功的佔了不少空間。
這邊首飾也加工完了,聶氏分公司的週年慶也要到了。
前一天,寧夏在家裡試衣服,選擇搭配的首飾。那紅色繡鳳凰牡丹的桑蠶絲旗袍,水滴領,小拖尾,袍衩開的比較保守,正好是寧夏的接受尺度。整件旗袍漂亮的其實不得了,但是寧夏怎麼看都有種像是新娘的結婚禮服的樣子,若不是另幾件旗袍都是素雅的顏色,她真的會捨棄這件紅色旗袍不穿的。
聶琛一直在更衣室外邊等着看她試穿的效果呢,敲了好幾次門之後,寧夏纔有點不甘不願的將旗袍換上。而當她將那鳳凰盤扣繫到一半的時候,腰間的那部分,衣服明顯的緊了,怎麼系也系不上了。急的她身上都冒汗了。
費了半天勁兒,還是系不上,急的她隔着門對聶琛喊,“這件紅色的旗袍是不是尺寸用錯了,怎麼穿着小了?”
聶琛稍微愣了一下,纔在外面回她說,“一樣的尺寸啊,怎麼可能小了?”
沒用錯尺寸?那是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