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聽到有人喊警察來了,立即想起她來之前交代過程爍的,如果過了十二點不見她回電話,就報警。她本來是防備司棠的,怎麼也沒想到現在變成了給自己添堵。
寧夏看了一下時間,都十二點半了。她忘記和程爍約定的那茬了。有幾分焦急的望向司棠,不知道他能處理嗎?如果警察衝進來,發現這裡是翡翠賭場,她也要被請到公安局喝茶的。
司棠正和他的一個手下交代着什麼,那個手下先腳步匆匆的離開地下室。之後,司棠安撫已經開始慌亂的人們,“大家請放心,我們賭場不會讓我們的客人遭遇到麻煩,大家稍安勿躁,我馬上去上面看看,一定儘快將事情處理好。”說完司棠就上到地下室上面去了。賭場的手下包圍到賭檯前,保護桌上的籌碼和毛料,防止有人趁亂打劫。
寧夏快步走到牆角,給程爍打電話,告訴他,她沒事,讓他想辦法將警察調走,要不然她會有大麻煩。
程爍那邊馬上答應,“放心,我知道怎麼處理了。等下,我再給你回電話。”說完,程爍掛斷電話。
約莫過了十幾分鍾,司棠才從上面回來,告訴大家沒事了,那些警察可能是到附近辦案,經過這裡罷了。
寧夏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她知道一定是程爍將那警察調開的。
賭局的時候都沒這麼緊張,這會兒卻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因爲警察突然出現,在場的人都有驚弓之鳥之嫌,誰也不敢久待了,也不再計較賭局的事,作鳥獸散。
等那些人都走光了,司棠滿臉笑意的對寧夏說,“今晚上,你可是救了我了。我的大恩人。”
寧夏白了他一眼,她現在也想趕緊走人,跟司棠這樣的渣人呆在一起多一秒,她都覺得噁心。
那個呂凌偉也在等着分錢呢。
檯面上贏得的籌碼,最後算下來,兩個億零三百七十多萬,寧夏不懂賭場的規矩,她也沒太貪心,心裡想着三個人平分這些錢,也無不可。不過,最後,是按着5:4:1,這樣的比例分的,寧夏分五成,司棠四成,那個呂凌偉分到一成,寧夏大概理解這呂凌偉能分到的也就是這第四局的錢吧。
司棠等呂凌偉跟着賭場手下去取他的那份錢後,邪魅的笑着對寧夏說,“一億零四百萬,除了那塊帝王綠的毛料,其他的毛料都是你的。這樣算下來,你足足賺進兩個億了。怎麼樣,跟我合作是不是巨有誘惑力?這麼輕鬆的就賺了這麼多。”
寧夏哼了一聲,沒理司棠,她的視線落到贏到的毛料上,心情立即大好。她心裡已經在打算,那藍水翡翠可以做一整套翡翠首飾,春帶彩的和三彩的加工幾對手鐲,那陽綠的,她要做個擺件什麼的,她已經有帝王綠的首飾,還有更極品的祖母綠翡翠手鐲和吊墜,就不稀罕那陽綠的翡翠了,寧夏尋思着,將那陽綠翡翠做成擺件什麼的,她覺得要是做成葡萄的擺件,一定漂亮的不得了。
至於那紅翡的,雖然比上她那金絲紅翡的首飾,也比真正的火翡翠遜色,但是每一塊翡翠都是獨一無二的,這塊紅翡的色澤豔烈鮮亮,不似一般的紅翡那樣顏色沉悶,做成珠鏈和手鍊的,一定非常漂亮。
還有,雖然以前她逼着聶琛戴上那龍石種的手鐲,但男人戴手鐲始終有種怪怪的感覺,要是換做手串,感覺就不一樣了。所以寧夏在心裡想着,她要親自給聶琛做一副藍翡的手串,這樣冷色調的翡翠,還蠻適合聶琛的,和他那淡漠清冷的氣質很般配。
這樣想着,寧夏的嘴角慢慢的透出一絲微笑,像是春天清晨的陽光。她現在已經練得想到聶琛後,不像以前那麼痛了,因爲她知道,只要她弄好翡翠礦的事,就馬上能找到他。
指着那些毛料,寧夏讓賭場手下幫她找個箱子裝起來,帶到上面去,另外她今晚上贏得錢,她可不會讓司棠拖欠她,親眼看到他用網銀轉賬後,才放心。
“小財迷,我人都是你的,錢還是問題嗎?將來,整個聶氏都是咱們的,所有的錢,我統統交給你來管好不好。”司棠用令寧夏雞皮疙瘩抖了一地的聲音,無比曖昧的說着,他還想揩油,想要抱住寧夏,被寧夏一腳猛他的腳尖,讓他立即單腿跳舞去了。
寧夏看賭場手下已經拿來保險箱,已經將毛料裝進去,她才寒面對司棠警告一聲,然後離開地下室。
司棠望着寧夏離開的背影,無比曖昧的做了一個飛吻的手勢,在今天見識到寧夏的能力之後,他可是捨不得放下這棵搖錢樹了,沒人會嫌錢多,他更是個超級俗人。
出了那個小院,寧夏就看到有個黑影走過來,不過賭場的手下就在她身後呢,她的膽量還是能給壯起來的。
“寧夏?”那個黑影對寧夏喊了一聲,寧夏聽出這聲音,正是程爍。
寧夏微微吁了一口氣,不害怕可不代表不緊張。這會兒知道是程爍了,她心裡才淡定了。
應了他一聲,之後寧夏和程爍一起離開那條衚衕。
等程爍將那放着毛料的保險箱放進她車子的後備箱,寧夏纔對程爍道了一聲謝謝。
“看來,今晚上收穫不小吧。”程爍笑着問。
寧夏“嗯”了一聲,之後說,“哪天有時間了,幫我做個設計圖,我想着做個葡萄的擺件。”
程爍馬上就說,“我公司裡有各種葡萄擺件的設計圖,明天你去公司選一下吧。”
“好!”寧夏笑着說,“麻煩你爲我擔心了,這麼晚還不能睡,要是你還不困的話,我請你去吃宵夜怎麼樣?算是謝謝你了。”
程爍笑着答應說,“我是你師父,擔心你是應該的,徒弟請師父吃飯也是應該的,所以走你——”
寧夏笑出聲,兩個各開各車,程爍在前面帶路。寧夏本以爲程爍一定是帶她去什麼星級大酒店之類的地方,這個點了,餐廳早歇業了。
等車子停下來,寧夏才發現猜測錯誤,程爍竟然將她帶到了一條依舊人潮攢動的街道。
程爍已經先找到車位停好車,指引着寧夏將車開進另一個車位後,寧夏下車,望一眼那依舊熱鬧的街道說,“這裡是夜市嗎?”
“是夜市,整條街什麼都有的,而且這裡還是有名的美食街,各地風味的美事都有。”程爍笑着爲寧夏介紹。
寧夏搓搓手,感覺有點冷,她穿的已經不算薄,但是在這麼深的夜,還是有些被凍着的感覺。尤其那種冷,可不是北方的冷,是溼冷溼冷的感覺,刺的骨頭疼。
程爍看到寧夏有些冷,馬上脫下他的外套,想給寧夏披上,寧夏可不敢領情,抽身閃到一邊,然後對着程爍擺手,“可別,你將衣服給我,你自己不還是一樣冷,趕緊的找家店進去吃飯,那纔是真的暖和。”
程爍看寧夏拒絕他的好意,微微有些失落,只好將衣服穿回去,指着旁邊的一家小吃店說,“就是這家店,老字號了,我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晚上經常和同學一起到這裡吃,味道很不錯。”
寧夏猛地點下頭,她這會兒對吃什麼可不計較,讓她有個地方暖和暖和,然後再餵飽她的肚子就行了。
寧夏小跑着奔向那家店,程爍在後面大步子跟上。
寧夏跑到了小吃店門口,剛想着去拉門,門正好從裡面打開了,有人從裡面走出來,寧夏就站在門邊呢,這人猛地推門出來,門正好撞到寧夏的頭,她哀叫一聲,身子還被那股力道撞得後仰,要不是程爍即使托住她,她一定會摔得很慘。
“你這人怎麼回事兒?”程爍扶住寧夏的同時,火氣上撞,對着那個推門的撞到寧夏的人怒斥着。
程爍本來想聽那個人對寧夏說一聲對不起的,沒想到那個人不但沒道歉,冷眼瞧了寧夏一眼,直接走掉了。程爍更氣的要命,喊對那人大喊着,要他站住,然後就想追過去,寧夏一把拽住程爍,不過是被碰了一下,沒什麼要緊的,她不想生事。
程爍只好作罷,一邊問着寧夏要不要緊,一邊拉開門,和寧夏一起走進店裡去。
看到他們進來,店裡的服務員每一個過來招呼的,都聚在一起,對着一張桌子,不知道在看什麼?
看他們那臉色,好像看到什麼滲人的東西,不知道怎麼處理的樣子。
程爍嗔嘖這些服務員怠慢顧客,有一個服務員趕緊過來,一邊對程爍道歉,一邊說,“對不起,對不起,那邊桌子下面有一條蛇,大家都嚇得要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所以怠慢您們了。”
程爍立即感覺稀罕的說,“這麼冷,蛇不是都冬眠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服務員冷戰着的樣子說,“是呀,是呀,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不知道那條蛇是打哪裡來的呢!”
程爍對寧夏說,“你先坐下,我去看看。”他說完剛打算過去瞧瞧,店門這時大開,一陣冷風鑽進來的同時,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走進來,速度的走向那些服務員聚集的那邊,然後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什麼,在服務員們的驚叫聲中,將撿起來的東西直接放懷裡了,然後轉身又速度的離開。
寧夏好奇的注意那個人,看着那身影,她竟然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似乎是見過那個人,不過,那個人帶着個大大的黑口罩,遮擋着大半個臉,低着頭,也看不清眼睛,寧夏可沒辦法認出他是她認識的誰,只是看他抱到懷裡的那個東西,露出一截那白白的蛇尾,寧夏立即打了個冷戰,一想到那人竟然將一條白蛇塞進懷裡暖着,她就想起了農夫和蛇的故事。
這時,程爍突然叨咕,“怪不得我剛纔聞見他身上有股蛇腥氣。”
寧夏立即望向程爍,問他這話是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