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紅火的風月樓,遠遠瞧去便是一派熱鬧非凡,人流不息的場面。
天朝都知道易春閣纔是城裡最大的青樓妓院,而這個風月樓與之比起來,更是好不孫色,怪不得會令人吃驚了。
寒冬季節,外面雖寒,氣氛卻很火。
當,帶着面紗的白衣少女出現在門口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連路邊行走的人羣,都不由得紛紛朝她投去或好奇,或驚豔的目光。
小倌出現女客不稀奇。
令人駐足的是,這個少女渾身都散發着一種獨特的魅力,一雙含笑的眸子彷彿迷人的彩蝶,令人看上去,便再也移不開眼。
“小姐,咱們真的要進去嗎?”
小秋跟在清狂身後,神色緊張的看了眼周圍虎視眈眈的眼睛,她還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難免渾身不自在。
清狂低聲輕笑,“走吧。”
說完,率先邁了進去,小秋不得已,只能緊跟其後。
“呦,這是哪家的姑娘,可真是一個仙女般的人兒呢。”
青樓裡面的是老鴇,而全是小倌的青樓,自然就是龜公。
濃妝豔抹的老男人,扭着粗腰,走路姿勢十分怪異風騷的從樓梯上下來,一雙被胭脂覆蓋住的眉眼上下打量一番少女,眼底驚豔劃過。
清狂輕笑,“聽說你們這裡有個頭牌,叫什麼來着?”
“姑娘可是再說妖紅?”
龜公停在她們面前,立刻便有刺鼻的香粉味兒撲面而來。
清狂面不改色,倒是身後小秋當即捏着鼻子跳了起來,“哎呀,這是什麼怪味兒啊?薰死人了!”
怪不得小秋反應大,若是女人用脂粉味兒倒也沒什麼,只是一個男人,還是個老男人,身上男性體味再加上香粉味道,合起來的就變成了令人難以忍受的怪味道。
龜公立刻就板住了臉,雙手叉腰,瞪着小秋,“你這丫頭,嘴巴放乾淨點!”
“你……”
小秋不服,剛要反駁,便被清狂攔下,清狂笑呵呵說道:“真不好意思,小秋多有得罪還望您不要在意,是這樣的,小女子曾聽說你們這家風月樓十分搶眼,便抱着好奇態度前來看一看你們的頭牌,你放心,銀子方面沒有任何問題。”
說完,從袖口掏出一定金子,塞到了龜公手裡。
果然。
他立刻裂開血盆大口,胭脂水粉如同麪粉一般噗嗤往下掉渣子,嘿嘿笑,“姑娘可真是個心思通透的玲瓏妙人兒,姑娘放心,既然您來了,妖紅必然不會令您失望。”
小秋氣憤鼓着臉頰,清狂安撫性拍拍她的手背,意示她不要衝動。
“來人,去把妖紅請下來!”
看在金子的面子上,龜公很大方的吩咐了一聲。
情況發現,在整個青樓,雖然女子嫖客不少,但也不缺乏一些有特殊癖好的男人。
而她站在這裡,獨立傾城,就像個落入凡塵的小仙子,跟周圍環境比起來顯得格格不入。
不時有猥瑣的目光射過來,小秋狠狠瞪回去,心道,這些不要臉的登徒子,也配覬覦她的小姐?真是不自量力。
就在此時,小廝回來了,“妖紅公子說他今天身體不適,不便見客。”
這位若是一般的龜公,聽了此話恐怕早就憤怒了,但凡是阻擋龜公撈財的小倌,即便是頭牌,也沒有這個膽子啊。
可清狂發現,面前的龜公不但沒有半點怒意,反而還很體貼的關切,“身體不適?還不趕緊去外面多買些補品什麼的,給公子吃吃!”
隨後,龜公又看向少女,“這位姑娘,真不好意思,您還是改天再來吧。”
話雖這麼說,可他手裡的金子卻死死攥着揣進自己的懷中,顯然是不打算拿出來了。
小秋見狀,拽了拽清狂的袖子,小聲道,“小姐,我們還是走吧。”
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她一刻鐘都不想呆。
清狂眉梢一挑,面紗下的嘴角勾起動人的笑容,“你在這裡等着我。”
說罷,不顧小秋震驚的目光,獨子朝着樓梯走去,“既然妖紅公子身體不適,小女子便上去又何妨?既然來此,總不能敗興而歸。”
龜公剛要上前阻攔,卻見又一釘金子從上面飛下來,落在他懷中。
“您放心吧,我不會對妖紅公子如何。”
樓上傳來少女柔和動聽的嗓音,龜公拿着金子笑的合不攏嘴,“姑娘請便,請便。”
“小姐,您等等奴婢!”
小秋一見清狂上去,想也不想,直接就要上去跟着,卻被龜公攔住,“丫頭,你沒聽你家小姐囑咐你在這裡等着嗎?身爲一個丫鬟可不能越界啊。”
龜公怎麼也算是個男人,身姿嬌小的小秋哪裡是他的對手,兩三下就動不了,只能氣憤乾瞪眼,“放開我!你們這羣臭男人!”
龜公訕笑,並不回答。
……
……
二樓全是私人包間。
令人浮想聯翩的調笑聲和曖昧聲音,從兩邊房間內傳出來,聽的人臉紅耳赤,十分尷尬。
然而,行走在中央的少女,卻沒有半點不自在,依然優雅從容的慢步,面紗外面的一雙靈動眸子,卻是時不時注意着哪一間纔是頭牌的地盤。
突然,也不知從哪個房間裡面,衝出來魯莽醉漢,看到清狂之後,當即雙眼放光,興奮的撲過來,“這女人真漂亮!大爺我喜歡!哈哈哈--”
清狂皺眉,不動聲色避開了他的觸碰。
“呦呵,你這小賤人還敢跑?看大爺我不好好調教你一番!”
粗野醉漢滿身酒氣,就是盯上清狂不鬆手了,醉醺醺的朝着她再度撲過來。
兩邊的嫖客和小倌,沒有一個人來攔住他,一個個看好戲似得直髮笑。
清狂嘴角挑起嘲諷的孤度,在醉漢又一次撲過來時,輕巧躲開,趁大漢發火之前,輕輕說了一句,“這裡人太多,我們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
醉漢原本因爲抱不到大美人兒而心生怒氣,可聽她這麼一說,立刻心花怒放,搓了搓手,吸了吸口水,淫笑道,“嘿嘿嘿嘿,好啊,咱們來我房裡好好的纏綿一番。”
清狂強忍住內心的厭惡,擡腳便走進了其中一個無人的包間。
周圍見到沒熱鬧可看了,於是就該幹嘛幹嘛,都散了去。
進了房間,醉漢哐噹一聲,迫不及待的關上房門,轉過身,色眯眯的緊盯着面前白衣少女,看了看她姣好身段,幻想壓在身下時候的美妙激情,立刻就心花氾濫,激情澎湃了。
他狠狠嚥了口吐沫,睜大因酒色過度而渾濁的眼球,一步步朝着她靠近,“美人兒,你跟了大爺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就連牀笫之間都會讓你欲仙欲死的!”
他的面前,帶着面紗的美妙女子但笑不語,看得他是恨不能當即就享用她的小嬌軀。
忽然,她緩緩的解開了面紗,在他驚豔目光下,露出了一張絕色傾城的容顏。
一瞬間,醉漢呆住了,無意識的喃喃,“好美……”
清狂紅脣笑意伴隨那詭異而妖嬈的弧度輕輕挑起,嗓音清脆甜蜜,“你過來呀。”
醉漢雙目呆泄,彷彿入了魔一般緩緩上前。
突然,他像是被蜜蜂蟄了一般,整個人抖了一下,便倒在地上渾身抽搐起來,痛苦的捏着自己喉嚨嚎叫。
“啊……好痛!”
清狂眸子眯了眯,上前兩步蹲下伸,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匕首,在小手上靈活的反轉,“很痛嗎?沒事,等會就過去了。”
醉漢徹底清醒過來,知道自己中了面前女子的計,驚恐憤怒同時,一雙眼睛狠狠瞪着她,因爲強烈的疼痛,整個面部都變了顏色。
她十分無辜的眨眨眼,“你可不要這麼看我,是你自作自受而已,能怪得了誰呢?放心吧,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等會下手會快一點,不會讓你受折磨太久的。”
話剛一落,手裡的匕首飛快翻轉一下,刷的一下,插進了醉漢的腿上。
“啊--”
疼痛加重,強烈的劇痛令他渾身顫抖,大腦的血管像要漲裂開似的,身體的每一部分幾乎都在顫抖,手腳變得像冰一樣涼。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年紀輕輕的下手沒輕沒重,你很疼是吧?真是太對不起了,我這就拔出來。”
少女盈盈起身,腰上流蘇發出細微的碰撞之聲,清脆而優雅,小手握住匕首,絲毫不費力的往上一拔!
“啊--”
誰都明白,差勁身體內的匕首若是再拔出來,簡直就等於二次插入,更何況,她手上的那匕首不是一般的匕首,只見鋒利的刀刃之上,竟是密密麻麻的鋸齒狀!
每一個細小鋒利的鋸齒上面,還殘留着剛剛從他身體裡帶出來的血肉絲。
醉漢不醉了,雙眼發紅,嚇得縮緊了身子,不停地搖頭,慘白了臉,脣不停地顫抖,可就是說不出話來!
面前的少女巧笑嫣然,可在他眼中,卻是比魔鬼還要可怕的存在!
“唔唔唔唔……”
身材健碩的莽漢哭了,看起來既滑稽又搞笑,是害怕,是驚顫,是恐懼,他說不出話來,只能不停的晃腦袋,身體的疼痛提醒着他,他的小命全捏在她手中!
清狂墨澈雙眼裡溫柔的笑意愈發濃重,聲音越發的溫柔,“你知錯了?”
他狂點頭,彷彿看到了希望。
她目光閃動,頗爲可惜,“可惜晚了哦。”
他一怔,目露絕望--
清狂微笑着,匕首手起刀落,就像是切豆腐一般的悠然舉動,很快便將男人身軀分割成了十多瓣。
他甚至連哀嚎的時間都來不及,便成了一堆碎屍。
其實分屍是個大工程,很費體力的夥計,而且還要把中間那顆還熱乎乎的心臟完好無缺的取出來,實在是個技術活。
不過這對於她來說,稀鬆平常。
手裡掂了掂還沾染着獻血的心,清狂皺眉,“臭死了,恐怕就算我不殺你,早晚有一天,都要縱聲酒色而死,看呢,這顆心都發黴變黑了。”
既然不是完好的,那她也沒必要留着。
將心臟疼在碎屍當中,她倒入化屍粉,滿地的血肉碎屍,頓時煙消雲散。
就在她準備離開之時,一聲輕笑從門口傳來,“姑娘好狠辣的心腸,好熟練的碎屍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