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自己面前不得不服軟的楚詩曼,柳如煙感覺一陣揚眉吐氣。
從前兩人針鋒相對之時,經常是自己悲楚詩曼氣到,如今,也終於可以這般讓楚詩曼忍氣吞聲的對待自己了。
“知錯就好。”
柳如煙閒閒的撥弄着自己的指甲,看着楚詩曼,很是慈悲的開口道:“本宮這人,素來脾氣好,既然你都知錯了,那便再來一次吧。”
“是。”
楚詩曼咬着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走回距離柳如煙三尺的位置,楚詩曼站好身子,雙手放在腹間,屈膝行禮道:“臣女參見鳳妃娘娘。”
柳如煙愜意的靠在軟枕之上,打量着楚詩曼向自己行禮的身子,突然皺眉,不悅的開口道:“你今日這衣裳,顏色如此鮮豔,是在嘲諷本宮嗎?”
“臣女並無此意,娘娘明鑑。”
楚詩曼當即意識到不妙,飛快開口道。
“並無此意?”
柳如煙冷笑一聲,道:“本宮和皇上如今都身受重傷,你卻穿着如此顯眼的顏色,根本就是居心悱惻。”
楚詩曼自然是看出來了柳如煙這根本就是在挑自己的錯處。
別說自己今日穿的是紅色的衣服了,就是別的顏色,她也一樣可以拿來說事。
生長在後院的女子那個也不傻,楚詩曼的腦子轉的飛快,很快就想到了應對之策:“娘娘明鑑,臣女正是聽聞了皇上和娘娘身受重傷,才特意傳瞭如此鮮豔的顏色,就是想給皇上和娘娘重重晦氣。”
“哦?如此一來,本宮還是誤會你了。”
“臣女不敢。”
楚詩曼感覺自己的腿都在不停的打顫,然而,柳如煙卻是半絲讓她起身的意思也沒有。
恐怕就連剛剛那話,也不過是拿來拖延時間,讓她多行禮的法子罷了。
楚詩曼咬牙,雖然不想向柳如煙低頭,但也實在是受不了小腿的痠痛,開口道:“娘娘可否先行讓臣女起身?”
柳如煙早就看到了楚詩曼開始打顫的雙腿了,聞言,冷冷一笑:“起來吧。”
“謝娘娘。”
楚詩曼剛剛略微踉蹌的直起身子,就聽到柳如煙繼續說道:“既然這般行禮委屈了你,那你就跪着吧。”
楚詩曼不敢置信的擡頭。
“怎麼?你對本宮的話有意見?”
柳如煙橫眉看向楚詩曼。
“是。”
楚詩曼也是知道無論自己是不是繼續服低做小,柳如煙都不會放過自己的這個事實了,擡頭,咬牙道:“臣女並未犯錯,娘娘卻爲何要如此懲罰臣女?難道是因爲臣女之前同娘娘的爭執嗎?”
這話的潛義詞就是柳如煙若是繼續懲罰她,她出去之後,就會大肆宣揚柳如煙心胸狹窄的消息,對柳如煙在外的名聲很是不利。
“你是在威脅本宮?”
柳如煙沉下了臉。
“臣女不敢。”
楚詩曼毫不退視的迎上了柳如煙的目光。
“放肆。”
柳如煙怒喝一聲,對外喝道:“來人。楚詩曼公然頂撞本宮,對本宮大不敬,掌嘴三十。”
“柳如煙。你敢。”楚詩曼當即也是一聲怒喝。
“還敢頂撞。掌嘴四十。”
“你。”
“五十。”
楚詩曼也是終於知道了自己繼續喝柳如煙爭執,最後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比起掌嘴五十,她對柳如煙繼續伏低做小又有何妨?
噗通一聲跪到在地。
楚詩曼咬牙道:“臣女知錯,還請鳳妃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臣女這一次。”
看着跪到在自己面前,識相的求饒的楚詩曼,柳如煙的心情當即好了起來,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知錯了就好,本宮素來寬宏大量,你就在這裡跪上三個時辰吧。”
狩獵場裡,所有的房間皆是帳篷,自然是不可能鋪着什麼金磚玉瓦了。
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三個時辰的話,那一雙膝蓋估計也就要不得了。
柳如煙這根本就是下了狠手。
“是。”
柳如煙當即滿意的笑了笑,勾脣毫不吝嗇的誇獎道:“這才乖。”
給皇上吃了那藥,不但有着皇上的溫柔以待,更是有着這他人不敢反抗的權勢,柳如煙心中一陣心滿意足。
如果,皇宮裡面那個礙眼的女人也沒有了的呼,那也就當真是更加的完美了。
有皇甫絕的命令,第二日柳如煙就帶着兩名御醫和三百名護衛返回皇宮了。
看着越來越近的巍峨的皇宮,柳如煙脣角的笑容愈發高傲。
這皇宮,從此之後,將會是自己一個人的天下。
什麼歐陽清狂,什麼其他的亂七八糟的女人,都會被趕出去。
只有自己,纔會永遠的留在這巍峨的皇宮之中。
“娘娘娘娘,鳳妃娘娘回宮了。”皇甫絕留下的心腹宮人在收到柳如煙回宮的消息之後,立刻就稟報給了清狂。
“嘶。”正在縫製衣袍的清狂倒吸一口冷氣,看着指尖被針扎破,流出來的紅色的鮮血,隨手拿過一旁的錦帕擦了擦,低下頭,繼續縫製手中的衣袍,漫不經心的說道:“知道了。”
清狂的意思很明顯是不想和那個鳳妃計較,然而,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並不是你不計較,他就可以不發生的。
柳如煙回到皇宮,當即就立刻去了鳳鳴閣去拜會清狂。
“不見。”
清狂冷冷的丟下兩個字。
聽到下人將清狂的意思傳遞出來,柳如煙的眉目當即染上了一抹怒色。
她南宮清狂還真以爲她如今還是皇上捧在心尖上的那一個人嗎?
如今被皇上捧在心尖上的人可是自己,柳如煙。
柳如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着鳳鳴閣的方向,高聲說道:“臣妾被皇上封爲鳳妃,皇上擔心臣妾的身體,讓臣妾先行會攻,臣妾雖得皇上的寵愛,但也是萬萬不敢狂自尊大,所以,一回宮,就先行前來拜會皇后娘娘,還請皇后娘娘一見。”
聽着外面清晰的傳來柳如煙張揚的聲音,清狂嗤笑一聲,繼續低頭做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不敢狂自尊大?
這一番話裡那一句話又不是在炫耀?
柳如煙跪了一會,鳳鳴閣裡卻還是沒有傳來任何動靜。
此刻已經即將到了午時,陽光正是火辣的時候,照的她肩胛處的傷口一陣陣疼痛。
額頭也除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一半是痛的,一半世熱的。
對着鳳鳴閣的方向,再次揚聲喊道:“臣妾求皇后娘娘一見。”
午時時分,正是皇甫洛從太傅那裡回來的時間,今日,妖紅無事,所以也就配着皇甫洛一同搶去了。
等他們走到鳳鳴閣門前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身粉紅的女子,跪在鳳鳴閣外。
那一身的衣飾,不是宮人的,也不是管家小姐和誥命夫人的。
分民就是妃嬪的服飾。
妖紅的瞳孔猛然縮了一下。
柳如煙的聲音也恰是響起:“臣妾求皇后娘娘一見。”
臣妾?
皇甫略烏黑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異色。
率先走到柳如煙的身旁。
察覺到自己面前突然多了一道黑影,柳如煙擡頭望去,看到的就是一身藏青色錦袍的皇甫洛站在她的身旁,皺着眉頭,看着她。
她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對着皇甫洛說道:“臣妾見過大皇子殿下。”
“臣妾?”皇甫洛稚嫩但卻深沉的聲音緩緩響起,帶了一股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是。”柳如煙沒由來的看着皇甫洛小小的很值,內心一陣發寒。
“你是誰?”
柳如煙的眉目之間不可抑制的染上了一抹驕傲,朗聲開口道:“臣妾是皇上新封的鳳妃。”
“沒有聽說過。”
皇甫洛十分不給柳如煙面子的說道,讓柳如煙的得意之色瞬間凝固,隨後皇甫洛又扭頭看向身後:“妖紅叔叔,你可曾聽說過?”
妖紅知道皇甫洛素來是人小鬼大的存在,他這般說,後面必然還有後招,所以搖着扇子,十分配合的回答道:“不曾?”
“你們呢?”
皇甫洛側頭問自己身後跟隨的內侍和宮人。
所有人皆是搖頭,異口同聲的回答道:“回殿下的話:奴才等人不曾聽說過。”
聞言,皇甫洛滿意的點了點有,看着柳如煙,和藹的開口道:“別說本殿下,就是其他人也不曾聽說,你這個鳳妃是從哪裡來的?”
“這……”
柳如煙咬着下脣,開口道:“是皇上封的,還未昭告天下。”
“既然只是一道口諭,誰知道是真是假,你現在就自稱鳳妃,未免也有些爲時過早了。”
一道清秀的女生突然想起,衆人舉目望去,看到的就是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鳳鳴閣的清狂。
雖然恢復了皇后的位置,但清狂的打扮依舊還是很素雅,沒有任何的張揚。
可就算她的打扮在素雅,身上那尊貴的氣勢還是依舊的凜然,讓人不敢直視。
看到清狂出現,皇甫洛當即奔了過去,嘴中也喚道:“母后。”
看到皇甫洛,清狂也是出現了一抹笑意,摸了摸皇甫洛的頭,柔聲道:“回來了?”
“恩。”皇甫洛點了點頭,很快的又將目光放到了柳如煙的身上,道:“母后,這個女人怎麼處置?”
清狂看她一眼,道:“雖然皇上還沒有下旨,不過她爲皇上受了傷,隨便安排她先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