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了一頓揍換白鳳隱終於肯暫時離開後,房中就只剩下容定塵和舟不渡。
容定塵先發制人:“事先說好,別埋怨我。有關你的消息我一句話不曾對她說起,大概都是沈珏說出去的。我好奇的是她究竟用了什麼辦法,居然能把你這爛石頭脾氣的人請來。”
“既然是沈珏聯繫的我,自然也是他把消息透露出去的。那女人……她叫什麼來着?”
“白鳳隱。帝都一位普通商賈家的幼女,最近幾個月在帝都混得風生水起,已經有很多人開始關注她。主動被她找上門的,你還是頭一個。”容定塵慢條斯理道。
舟不渡瞥了他一眼:“我只問名字,不用說那麼多廢話。”
“只是想讓你多些瞭解而已,好心沒好報。”容定塵苦笑,很快收起玩笑表情,正色道,“說說吧,她到底怎麼說服你的?這女人古怪之處很多,我與她相識有一段時間了,還是摸不透她的底細。”
舟不渡慢騰騰收拾藥箱,沉默半晌,才刻意壓低聲音回答:“她讓沈珏轉告我一句話。那句話是……青崖瓦當,羅浮屠蘇。就是這句話,讓我決定來見一見她究竟是什麼人。”
“青崖瓦當,羅浮屠蘇……”反覆咀嚼數遍,容定塵無奈放棄,“我聽不懂。是什麼暗語?”
舟不渡淡泊目光望向藥箱,落在藥箱左上角一處蓮花型烙印上,許久不曾挪開。
“你當然聽不懂。那是前任鬼帝留下的秘密,我以爲,如今知道這秘密的人也就只有我了……直到她託沈珏轉告我。”
複雜眼神在容定塵眼中閃動,少頃,他深吸口氣,緩緩呼出:“你是說,她與前任鬼帝有關?”
“有或沒有,我不能確定。不過有件事我倒是看得清楚。”
咚第一聲蓋上藥箱,舟不渡緩緩起身,顏色略淡的眼眸與容定塵四目相對。
“你喜歡那女人。”
交錯目光中沒人躲閃,舟不渡淡然直率,容定塵則是愣怔。
足足過了很久,容定塵才發出一聲荒唐嗤笑:“什麼時候你也學會拿別人尋開心了?”
“是玩笑還是確有其事,你自己心裡清楚。即便現在還沒有發覺,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從不是個會開玩笑的人。”舟不渡背上藥箱,徑自走到門口,萬年不變的淡漠表情平靜望來,卻沒再說些什麼。
天色已經黑透,白鳳隱還在前堂枯坐等待,見舟不渡出來連忙迎上去:“有結果了嗎?到底知不知道他中的是什麼毒?有沒有辦法根除?”
“是斷魂草,一種服食後十二個時辰內發作的劇毒,藥性猛烈明顯,與他之前中的毒截然不同。好在他服食解藥多年,身子遠比常人耐毒,所以才僥倖沒有丟掉性命。”
話說一半,舟不渡若有所思看看白鳳隱,似是想從她擔憂表情裡讀懂些什麼。
白鳳隱着急:“解毒辦法呢?有沒有?”
“你急什麼?如果不是毒素已除,他現在根本不可能站在這裡。倒是他之前那十幾年積累的毒現在狀況有些不妙,最好儘快找到能夠根治其毒的幾種藥。”
深吸口氣,白鳳隱面色堅定:“說吧,都是什麼藥,我盡力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