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司徒詳只覺可笑,強行將姚瑤的手拉開,反扣在她的頭頂,“以前那些女子,不知廉恥地追着本世子,本世子說過多少次自重,她們又聽懂過幾次?你難道不對本世子傾心?”
姚瑤猛地搖頭,“我待字閨中、極少出府,亦不會與世子等一干陌生男子相見,更別提傾心。世子若因千夜太子的愛意,而對我生了恨意,還請找千夜太子細談,不必欺負弱女子!”
司徒詳卻耍起了無賴,一邊解開她的內衣,一邊勾脣一笑,“本世子就喜歡欺負弱女子,紅顏禍水留不得!”
“你!”姚瑤怒極,沒想到跟一個講道理的人,如今連道理都講不通了。
見他步步逼迫,姚瑤只能用上雙腳。隨即雙腿一生力,想借着勁踹開司徒詳,卻反被他抓住了雙足,“看來姚姑娘不喜歡溫柔!”
趁着雙手騰空,姚瑤又是推手一掌,幾乎使上了十足的內力。原以爲司徒詳會受傷,誰知掌風呼嘯,卻毫髮未損!
見她驚懼的小臉,司徒速得意一笑,“驚訝麼?這是司徒族的心法,幾日尚短,我只修習到了一重。不過對付你這種花拳繡腿,足夠了!”
早就聽說過司徒族的心法,厲害不在攻擊,而在防禦。
配上司徒族的絕世雙斧,即便只有一重的內力,亦不叫他人所傷。
如今司徒詳還沒有用上雙斧,就已經這般厲害,姚瑤實在奈何不得,只能歇下了手,“你這等面目,若被真兒瞧見,你不怕她厭惡你?!”
提及冷沐真,司徒詳這纔有了危機意識。
冷沐真對他信任無疑,但不表示寧蠑和司徒速沒有疑心,他們很快就會發現並找過來。
此時若帶着姚瑤轉移陣地,只怕姚瑤趁機逃脫,看來,必須要速戰速決了!
聽罷姚瑤的話,司徒詳更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一時間,姚瑤衣不蔽體。
突然窗戶一開,一把暗夜偃月刀首先殺了進來,重重地落在房間的地上,繼而千夜冥現身,“早知道你會打聽她,以佔有她來算計本太子,沒想到反被本太子跟蹤吧?”
說着,雙手一舉,重新拿起偃月刀,對着司徒詳一指,“放開姚瑤!”
跟蹤他多日,他遲遲沒有行動,千夜冥都跟累了。好不容易今日有所行動,奈何早晨起身太早,沒有精神頭,一不小心就跟丟了。
好在聽到姚瑤的喊聲,千夜冥才及時趕來。
冷伯諭與冷沐真合力出計,讓他中計趕走姚瑤,他當時確實中計了。
幸而如今醒悟,及時發現不妥,跟蹤司徒詳而來,不然姚瑤貞潔不保!
這是他第一個喜愛的女子,相處的一段日子,他已決定要將她迎娶入府。若非冷伯諭算計,姚瑤早已經進了太子府爲妃,何需等到近日才提?
不過幸而爲時不晚,姚瑤還沒有受欺負。
暗夜偃月刀,攜着本身的寒意,刷得寒了司徒詳整個後背。
聽到窗戶一開,司徒詳便猜到是千夜冥,實在之前疏忽,竟忘了他有跟蹤一招!
如今看來,只能應戰了!
司徒詳放開狼狽不堪的姚瑤,對着窗戶向外頭一喊,“取本世子的玉麒雙斧來!”
暗衛聽到主子的吩咐,自窗戶飛入兩把斧頭,雖經歲月滄桑,卻還風光依舊!
以黑翠做成的手柄,與斧頭鑲在一起,當年是爲司徒心法量身定做的,可謂聞名天下!
司徒甯的百合雙斧雖然也厲害,卻不如這對玉麒斧,防禦極強的基礎上,更多了幾招致命絕技,乃是斧頭中最惡的兵器之首!
小小的房間,展開暗夜偃月刀與玉麒雙斧的決鬥,姚瑤趁着空當,連忙背過身去穿好衣裳。
千夜族與司徒族的兵器本身不相上下,奈何千夜冥的寧族心經實在霸蠻,幾乎到了刀槍不入的境地。
再加上他巧妙的換用混元真氣,令人想不到的招式,分不清是偃月刀的攻擊還是掌風霸道。
司徒詳一時抵擋不及,轉而暗算姚瑤,一枚極小的暗器,準確地對準了姚瑤背後的死穴!
千夜冥及時識破,上前用偃月刀一擋,一時反應不及,被司徒詳暗算一掌,撐着暗夜偃月刀跪在了地上!
穿好衣裳的姚瑤轉身,就見千夜冥替自己當了暗器,還受了傷,隨即臉色一變,連忙下牀去扶,“千夜太子,你沒事吧?”
千夜冥輕輕搖頭,“你呢?你沒事吧?”
說話間,一口毒血噴了出來,司徒詳竟用手掌傳毒!
聽着他們互相問安,司徒詳反而一笑,“瞧瞧,還說不是男女私情,本世子瞧着恩愛得很!”
說到恩愛二字時,隨即恨意爆發,又是一掌推向姚瑤,“本世子不能殺他,但是能殺了你,本世子要叫你們陰陽分離!”
這時,大門被狠狠一踹,帶着內力破門而倒。
寧蠑、冷沐真、司徒速、劉瑁四人終於趕到,由司徒速打了頭陣,及時用司徒族的心法擋住司徒詳的掌毒,“堂兄不太光明磊落,傷害小小女子算什麼本事?”
司徒速的心法修習多年,司徒詳不過短短几日,自然被司徒速成功阻止,保了姚瑤一命。
寧蠑與冷沐真都暫失內力,所以站在後方,由劉瑁近身護着,“司徒世子,姚瑤是本皇子的人,你企圖不軌,本皇子不會輕饒你!”
不會輕饒?
若是以前,司徒詳或許會被嚇到,畢竟他是皇家的人,而他只是小小質子。即便老太君不會讓他死,也足以叫他遍體鱗傷!
可如今,他手握實權,連千夜冥都敢打傷,何懼一個小小的劉瑁?
他來了正好,以往纏着冷沐真玩耍,而將司徒詳一人丟在一邊。他們是發小情深,他卻是志趣不投!
以往的憎惡,司徒詳也在此刻爆發,“本世子何時企圖不軌了?”說着,轉睨冷沐真一眼,眼神有一瞬的柔意,“九皇子污衊本世子,也要講證據!本世子只是想帶着姚姑娘離開,藏到一個更安全的地方,最後撮合你們在一起。如今你這般污衊,本世子不得不思慮你對姚姑娘的用心,是否如你所說‘圖謀不軌’!”
被他反將一軍,劉瑁卻不敢正面迎上,在看到他的玉麒雙斧時,面色不禁一變,“本皇子對姚瑤是真心的,大小姐在側,還請司徒世子注意!”
居然敢威脅他?不過威脅得毫無底氣。
不僅不叫司徒詳恐懼,反而他不屑一笑,“不管真兒在不在,本世子都問心無愧!本世子只想完成真兒的使命,沒成想太子阻撓,本世子是被迫出手的!”
這話雖是看着劉瑁說的,卻像是說給冷沐真聽的。
其實她已經看清了,他又何苦自圓謊言?冷沐真默默一嘆,正想說什麼,卻被司徒詳手勢攔住,“真兒,在你分清是非前,我要做一件事,請你務必配合!”
冷沐真先與寧蠑一個對視,兩人一起坐下,才睨向司徒詳,“什麼事?”
司徒詳舉着雙斧,一對劉瑁,“撮合他與姚姑娘,首先要測試他的心,是否配姚姑娘深愛。”說着,看向劉瑁,“九皇子既對姚姑娘深情,就跟本世子比試一場,你若贏了,本世子再不干預!”
這聽似正義的話,卻夾雜着幾分憎惡,令人生懼。
原來文雅書生憎惡起來,亦是這副醜惡面孔!
瞧着司徒族的絕世武器:玉麒雙斧,劉瑁不由怯步。
這個武器塵封多年,終於還是拿出來了。
學了司徒心法、配上這個雙斧,司徒詳根本不會受傷。以劉瑁的微弱功力,如何敵得過他的玉麒雙斧?!
想着其中利害,劉瑁不由得一退,“比試只能試武力,如何試出愛情?司徒世子不必說笑了!”
司徒詳一笑,“比試試不出愛情,卻試得出你的膽量。你連比試的膽量也無,談什麼愛慕姚姑娘?本世子爲了真兒,顛覆江山亦在所不惜!”
突然一陣告白,惹得冷沐真有些尷尬,“劉瑁,你若是男人,就拿出點膽量來,別給本小姐丟臉!”
別說冷沐真,就連姚瑤都驚訝。在生死麪前,他竟這般怯懦?
再想到千夜冥方纔的一擋,姚瑤秀眉一蹙,像是在想着什麼。輕輕扶起千夜冥,讓他小心坐在牀上,“千夜太子中了毒,寧世子、真兒,你們快來看看吧!”
深怕司徒詳對寧蠑不利,冷沐真按住寧蠑想要起身的身子,獨自起身,經過司徒詳向千夜冥走去。
一把脈,果然是凌晟的六日歡樂散!
這種民間劇毒,早被凌晟所禁,司徒詳還敢使用,可謂膽大包天!
“解藥!”冷沐真肅了面色,向司徒詳一伸手,“你知道千夜太子的身份,就算他擋着你,你也不該對他下毒手!”
之所以用六日歡樂散,就是因爲它的解藥,是按三次服用的。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六日,千夜冥都不能動用內力。司徒詳的“良苦用心”,冷沐真自然想到了,只是沒想到這竟是以前的冷亦寒!
毒只爲千夜冥安靜六日,司徒詳並無殺他之意,自然爽快交出解藥,還對冷沐真脈脈深情,“我知道千夜太子的身份,我不會傷害他、更不會傷害你!”
冷沐真笑不像笑地扯了扯嘴角,接過解藥,細細檢查了一番,才交給千夜冥。
司徒詳則舉起雙斧,直接向劉瑁攻去。
劉瑁一驚,也亮出手刀抵擋,可幾招下來,根本不是司徒詳的對手。
司徒速想出手,卻被司徒詳攔住,“愛慕姚姑娘的是他、而不是堂弟你,勸你少管閒事!”
說着,向着節節敗退的劉瑁一個挑眉,“你現在還愛慕姚姑娘麼?”
說話間,雙斧已經扣住他的脖子,生死只在一線之間。
姚瑤一驚,正想上前幫忙,司徒速亦想出手,卻聽劉瑁垂首一句,“不愛了,還請饒我一命!”
司徒詳得逞一笑,“真兒,看清這人了麼?不值得你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