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對手是司徒詳,尚通念及冷沐真與司徒詳的情分,所以只是抵禦而不攻擊。
原以爲他的心慈手軟,會讓司徒詳手下留情,沒想到他竟變本加厲,向尚通步步緊逼。
從現代到古代,就沒見過這麼欺負女孩子的人!尚通忍無可忍,正想下狠手,便見冷沐真出來,只好大聲求助冷沐真。
冷沐真見之一驚,連忙上前阻攔,卻被冷伯諭一把攔住,“真兒你退後,讓哥哥來!”
被冷伯諭一推,冷沐真差點沒站穩,幸好及時倚在門上,這纔沒有摔倒。
只見冷伯諭一衝而上,拔劍果斷加入了戰鬥,與司徒詳並肩對付尚通。
看似是三個男子的戰鬥,其實是兩個大男人在欺負一個小女人。
尚通心裡委屈到了極點,冷沐真見狀,連忙揮出雙綾想幫尚通。
誰知冷伯諭設了結界,根本不讓冷沐真靠近,雙綾碰到結界,很快被打了回來,有心無力地落在地上。
“哥哥,別鬧了!”冷沐真大喊了一聲,再次試圖打破結界,卻依舊被結界彈了回來。
瞧着尚通被兩人夾擊欺負,冷沐真有些不忍心。恰巧冷瞿和冷鈺來了,冷沐真連忙拍了拍他們,急急忙忙地指向冷伯諭的結界,“他們打起來了,堂兄快些勸架呀!”
原是來找冷伯諭喝茶的,沒想到一來就看見這麼震撼的一面。
冷瞿和冷鈺一愣,突然讓他們勸架,怎麼勸呢?
看出了他們的疑惑,冷沐真緊接着解釋,“司徒詳和尚通聯手對付哥哥,哥哥支撐不了多久,你們快助我打開結界!”
冷瞿與冷沐真相處的時間不長,自然聽不出冷沐真的謊話。
可冷鈺已經跟冷沐真相處了足夠長的時間,這位堂妹是個什麼樣的機靈人,他可比冷瞿明白多了。
出手之前,冷鈺看了看結界內的打鬥,很快揭穿一句,“似乎是大堂兄與司徒詳聯手,大堂兄尚能應對!”
當了幾日主子,他便學會揭穿她了........冷沐真滿心無奈,一如往常地一個警告的眼神,冷鈺瞧着亦是無奈,連忙改了口,“大堂兄確實快要支撐不住了,大哥,咱們助真兒打破結界吧!”
聽着這兩堂兄妹的對話,冷瞿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並沒有多心。聽了弟弟的話,冷瞿便跟着出手,與冷鈺一起將內力注入冷沐真體內。
冷沐真得了幫助,力量自然大增,對準了冷伯諭的結界,使出了全力打破。
只見一道強大的光束,閃耀得令所有人都睜不開眼,在冷伯諭的結界邊上慢慢膨脹。直到無法再膨脹,才向爆炸一般,漸漸散去了煙霧。
所有人睜開眼睛的時候,冷伯諭的結界已經被冷沐真打破。冷沐真留了一手,所以並沒有傷到冷伯諭,只是讓他退了幾步。
即便沒傷着冷伯諭,還是在他心口重重一擊,冷伯諭痛得表情猙獰,不過自我恢復之後,痛意便消退了。
司徒詳見狀,不能理解地看了看冷沐真,“真兒,你怎麼胡來呢?你可知這個人的身份?”
見司徒詳緊張兮兮的樣子,像是在說尚通是什麼大人物,冷瞿和冷鈺對視一眼,他不就是北界的尚公子麼?
冷沐真則是無奈,先確認了尚通沒受傷,纔回答司徒詳,“不就是小主子嘛!”
小主子?冷瞿和冷鈺對視一眼,具是不明白這個稱呼的意義。
聽她說得不痛不癢,司徒詳大吃一驚,“你可知小主子這個稱呼,在北界等於什麼?就等於橫屍遍野!他又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小主子,他是聖宮的小主子,嗜血成性的惡魔!”
聽着這麼一大堆解釋,尚通最爲無奈,忍不住替自己辯解,“拜託,你看見過我殺人麼?什麼橫屍遍野、嗜血成性,怎麼說話這麼難聽?”
聽到尚通的聲音,司徒詳心裡還是有一絲懼怕的,下意識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尚通,“我雖無幸目睹你殺人的場面,可我跟聖宮的人交過手,外頭也有許多你們的傳言,沒有一句是好聽的!”
又說什麼傳言.......尚通無奈地拍拍腦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傳言不可盡信,司徒世子難道沒聽說過這句話麼?”
一個剛剛認識、連名字都不清楚的人,居然要殺他!這個沒有法制的古代,果然很不靠譜!
司徒詳依舊信誓旦旦,幾乎是拍着胸脯,說得正義凜然,“就算傳言不可信,你練就的火功無從辯駁吧?”
尚通徹底無奈,看了看自己的手,一臉的無辜,“我練個武功也有錯了?”
“那是邪功!”司徒詳用指責的語氣說道。
一句邪功,說得尚通腦子一懵,真是徹底輸給他了,“邪功不邪功,是你們家規定的嗎?憑什麼你修習的武功就是正義的,我修習的就是邪惡的?”
見他們辯駁個不停,冷沐真又上前勸說,“你們別吵了,邪功不邪功的,不都是武功嘛。尚通又沒用火功傷人,只是偶爾嚇嚇人,沒什麼了不得的!”
司徒詳依舊辯說不停,“他沒有殺人?那被聖宮殺戮的許多無辜之人,還有聖宮的血水溫泉,這些如何解釋?”
所謂血水溫泉,是聖宮的一大特色。外頭人只聽說過沒見過,便傳聞說是人血匯成的。
尚通的父親一聽這樣的傳言,覺得挺有意思,能震懾住很多人,所以就這麼宣佈了。
就連聖宮的弟子都不知道,其實血水溫泉只是一個特色溫泉,水之所以呈血色,是因爲底下種了許多能染色的草藥。草藥以染紅色居多,所以水就呈現血紅色。
尚通原不知曉,而後看出了端倪,又問了父王,才得知了血水溫泉的秘密。
如今被司徒詳說起,尚通更加無奈,想替自己辯駁,奈何這是聖宮的秘密,不能對外講。
見尚通沒了話,司徒詳更是得理不饒人,“真兒,你看到了吧?他沒話說了!”
血水溫泉的事,冷沐真並不知道。不過她既是魔宮的聖女,也多少知道一點聖宮的小搞頭,想來那個血水溫泉不像傳聞說的那麼邪乎。
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溫泉,被司徒詳說的好像很恐怖,冷沐真有些不耐煩,“我眼睛沒瞎、耳朵沒聾,自然知道他沒話了!”
說着,看了尚通一眼,“你若說累了不想說,咱們就走吧,還有正事要做呢!”
反正聖宮也不是一朝一日被誤會了,這是父王的小心思,尚通並不想揭穿,很快應了冷沐真一聲,“那咱們一起走?”
冷沐真掃了其他人一眼,纔對尚通說,“咱們偷偷商量!”
說罷,冷沐真便要拉尚通走,尚通依舊躲開她的手,“男女授受不親.......”
他算男人麼?冷沐真在心裡質疑,不過並沒有問出口,只是不耐煩地擺擺手,“好好好,隨你!”
話落,兩人便要走,卻被司徒詳攔在前頭,“真兒,你不能跟這種危險之人待在一起!”
說着,司徒詳看了看冷伯諭、冷瞿和冷鈺,“你們都是真兒的兄長,難道不管真兒的安危麼?”
冷伯諭知道尚通的爲人,也看出了剛剛辯駁時尚通有些無奈,想着尚通會不會是真心與妹妹交好的,所以並沒有攔着他們。
冷瞿和冷鈺聽了司徒詳剛剛的話,才知道尚通的身份,因爲擔心冷沐真的安危,所以與司徒詳一起攔住他們。
“真兒,別貪玩了,不是還要學習禮儀麼?”冷瞿首先勸道。
冷鈺緊接着說話,“既然尚公子的身份尷尬,你們就不能待在一起了!”
沒等冷沐真說話,冷伯諭先一步開口,“別攔着他們了,他們應該有要事要辦!”
冷伯諭看似見死不救的樣子,司徒詳難以置信地睨了他一眼,再一次激動地強調,“冷世子難道不知聖宮的惡名麼?還是冷世子並非冷族血脈,所以不關心真兒的安危?”
對於司徒詳,冷伯諭是厭惡的,回話自然惡毒,“並非冷族血脈的人,是司徒世子你,這是冷族的家務事,司徒世子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司徒詳被說得一時語塞,氣不過地瞪了冷伯諭一眼,想不明白這人爲何這般刻薄!
看冷伯諭這般,冷瞿便想着,自己是不是被司徒詳的話迷惑了,誤會了尚通?
冷鈺看得出尚通的厲害,所以是半信半疑的,“大堂兄,真兒究竟有沒有危險?”
冷伯諭沒底地看了尚通一眼,接收到尚通肯定的眼神,纔回答冷鈺,“放心吧,沒危險,你們不必攔着了!”
話雖然這麼說,冷伯諭心裡還是擔心,畢竟自己只有這麼一個親妹妹。最重要的,妹妹還是以後繼承大統的人,這麼重要的人物,是不能落在敵人手裡的。
不過妹妹執意要跟尚通一起,冷伯諭也拿他沒辦法,只好心裡沒底地放走了他們。
離開了冷伯諭的院子,尚通依舊不悅,“你那幾個哥哥,一個比一個過分,特別是那個假哥哥,也不知有什麼好神氣的!”
冷沐真無奈一笑,“他們只是擔心我罷了!”
一個有哥哥疼愛的人,換了哪個女孩子都會羨慕,誰不希望自己有個完美的哥哥、又十分疼愛自己呢?
想着方纔那幾個人護着冷沐真的場景,尚通擡頭望了晴空一眼。
看出他有心事,冷沐真掩嘴一笑,“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想我的哥哥呀!”尚通邊走邊說,眼神突然透出幾分懷念的意味。
冷沐真微微一驚眨眨眼,“哥哥說你是獨生子呀,哪來的哥哥呀?表哥、堂哥?”
尚通搖搖頭,“不是古代的哥哥,是現代的哥哥。我在現代,有一位比我大幾歲的親哥哥,他也跟你的古代哥哥一樣,很疼愛我。”
說到這裡,尚通突然傷感起來,“可惜我來了古代,現代的我已經死了,他聽說我的死訊,一定很傷心!”
住了這麼久,從沒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哥哥,冷沐真不由好奇,“你的哥哥,也像我的哥哥一樣有作爲嗎?”
說起這個,尚通又是得意,“那當然了,哥哥年紀輕輕就創辦了公司,五年之內就成了全國百強企業家,他是我們全家人的驕傲!”
冷沐真不屑一笑,“不就是個會做生意的哥哥嘛,我哥哥還會武功呢,你哥哥會嗎?”
尚通又是得意一笑,“我哥哥是跆拳道黑帶十段!”
還真是個文武雙全的哥哥?冷沐真又不服氣,“我哥哥精於騎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你哥哥也行?”
尚通點點頭一笑,“哥哥從小就開始學騎馬,還是國家二級射擊運動員,騎射肯定比你哥哥厲害。至於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我哥哥長相帥氣、也學了烹飪廚藝,這一點並不差!”
原只是隨口好奇一句,有一些客氣配合的意思,現在聽尚通一頓誇,冷沐真是真的好奇了,“你哥哥真的這麼厲害?那你哥哥娶的老婆,有我哥哥的夫人漂亮麼?”
提到老婆,尚通又是失落,“哥哥還沒有娶老婆.......”
終於有一項贏了,冷沐真哈哈一笑,“被你誇得這麼完美的哥哥,居然沒有娶老婆?要麼他不像你說的這麼好,要麼他有什麼私病,難不成他.......”
話還沒說完,便被尚通氣惱地打斷,“哥哥纔沒有什麼私病,你不許詛咒他!”
冷沐真還沉浸在贏了一項的逾越中,神氣地擺了擺頭,“那這麼優秀的哥哥,怎麼娶不到老婆呢?”
尚通輕輕一嘆,“哥哥是個很癡情的人,他從創業開始,就看上了一個女孩。他努力創業,就是爲了娶那個女孩,因爲那個女孩的家世很好,自己也很有能力。原本等到創業成功之後,哥哥就要表白了,沒想到爸媽給他安排了相親,以死相逼不讓哥哥去表白!”
聽着這個有些虐心的故事,像是身臨其境,冷沐真越來越入神,“你爸媽爲什麼以死相逼,那個女孩不好嗎?”
尚通微微一愣,搖了搖頭,“不是那個女孩不好,是女孩的父親不是個檢點的人,爸媽就以爲女孩也不檢點。聽說哥哥喜歡那個女孩之後,爸媽就給哥哥安排了合適的相親對象,逼着哥哥去相親。我們家也算是有家世的大家族,爸媽自然講臉面,哥哥的結婚對象,一定要身家清白的,這樣說出去纔好聽。”
想到自己的爸爸,也是個不檢點的人。就是因爲這個,冷沐真纔不敢談戀愛,就怕別家介意自己的家世。
聽到那個女孩,跟自己遭遇一樣,冷沐真便忍不住打抱不平,“他父親不檢點怎麼了?就能代表她的人品了麼?現在的富貴家族,哪一個老頭知道檢點兩個字怎麼寫,自己養一堆情婦,還說別人不檢點嗎?”
尚通不知道冷沐真的現代身世,聽得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話,有些不理解地眨眨眼,“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冷沐真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了,尷尬地笑了笑,“沒激動,我只是有點氣不過,替那個女孩打抱不平而已,呵呵呵!對了,那你哥哥去相親了嗎?”
說到這個,尚通又是不悅,儘管不想承認,還是如實地點點頭,“哥哥去了,就在哥哥去的那天,我出了事,所以我不知道相親結果。不過看爸媽的架勢,是一定要哥哥娶那個貴族小姐,事情過去這麼久,哥哥可能已經娶了吧!”
難得聽到這麼虐心的故事,冷沐真跟着輕輕一嘆,“一個男人,爲了娶一個女人努力創業,這是多麼純潔美好的愛情,居然還是被家族利益破壞了!”
尚通同感地點點頭,“是啊,哥哥的所有朋友都覺得可惜,畢竟哥哥暗戀了那個女孩六年!”
六年.......聽着這個漫長的數字,冷沐真不由感慨,這是多麼長的一段思念啊!
邊說邊走,兩人很快到了湘竹苑,尚通瞧着一愣,“你帶我回湘竹苑幹什麼?不是說去找驃騎侯嗎?”
像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冷沐真壞壞一笑,“當然要去找正燚,不過不是咱倆一起去,而是分頭行動!”
“分頭行動?”尚通聽得疑惑,“怎麼分頭行動?”
看着冷沐真壞壞的笑意,尚通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還沒說什麼,便被冷沐真推進了臥房,尚通下意識牴觸,“幹嘛?我是男子,不能進女子臥房的!”
“別吵!”冷沐真一把捂住尚通的嘴巴,用力將他扯進了臥房,一通打扮,硬生生讓尚通擠進了自己的衣裳裡。
可憐尚通男子的身材,卻要穿女子的裙子,擠得他差點透不過氣而死,猙獰着面目問道,“你幹什麼?你玩角色扮演啊?”
冷沐真扮得津津有味,一邊扮着,一邊小聲解釋,“一會兒你假裝成一個貴族小姐,從小道去淮江。我就穿上你的衣裳,假裝成你從大道走,幫你引開父王的追兵,咱們在暗道集合!”
說話間,冷沐真已經換上了尚通的衣裳,用棉花充實了自己的身材,隨即一笑,“行了,走吧!”
這算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