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羽一怔,不好。心底裡才閃過一個念頭,便徹底沉淪在洛夜痕這來勢洶洶卻溫柔纏綿的熱吻當中。
文青羽只覺得,整個人似乎突然就飛上了天空,輕飄飄的再也找不到地面。似乎一伸手便能觸碰到天上柔軟的雲。又好似一下子回到了千軍萬馬的戰場之上,耳邊聽到的是震耳欲聾的戰鼓隆隆,一顆心幾乎都要跳出了胸膛。
這一吻,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耳垂上傳來溫熱的一聲呢喃。
“青青,你忘了呼吸,會死的。”
文青羽瞬間回神,妖孽不知何時到了她的身後,如玉的面頰輕輕靠在她肩胛之上。脣瓣卻在她耳垂上不住的摩擦,間或的,便有一絲溫暖的氣息鑽進她的耳朵眼裡。
“轟。”
文青羽只覺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一下子衝到了腦子裡,一張臉孔瞬間便給燒的通紅。整個人都覺的不自在了。不由伸出手,向着肩頭正肆虐着自己耳垂的頭顱推了過去。
“洛夜痕,你別……”
只是,這個時候的文青羽哪裡還有半分的力道?渾身上下在那纏綿的吻中已經軟的春水一般,這樣子的推拒,不但沒有半點的效果,到更像是欲拒還迎的邀請。
“青青。”耳邊傳來的低語,帶着毫不掩飾一絲刻意壓制的喑啞。
“你答應過爺,德溪回來便圓房。”
“那,哪有。”
此刻房中的氣氛,曖昧而迷離。文青羽幾乎就要溺斃在洛夜痕的溫柔當中,若非生來便有着超乎尋常的自制力。此刻只怕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洛夜痕鳳眸一眯,壓下了眼底一絲不正常的赤紅。
“馬車裡你還答應了爺,只要放了秋雲染,爺想要做什麼你都答應。”
文青羽一怔,想起似乎是有這麼一茬。可是,天知道他的要求會是這個?
“青青說話要算數。”
“洛夜痕。”文青羽手臂撐着牀鋪,儘量撐着自己的身子,讓自己與他拉開一定的距離。
“你不是三天沒有睡覺了麼?你該睡覺了。”
“恩。”洛夜痕點了點頭:“青青說的是,爺的確該睡了。青青陪爺一起睡。”
“我還沒準備好。”
洛夜痕鳳眸一暗,如玉長指突然就勾住了她胸前衣襟的帶子,往上一挑。
“爺準備好了。”
火紅的衣裙在他抽挑之下,蝴蝶一般的散開來,滑落在了牀榻之上。
“洛……”
一個字尚未出口,以吻封緘。文青羽的最後一個尾音便,再度給吞沒在了新一輪的脣齒糾纏當中。
兩人的呼吸,都漸漸的粗重起來。洛夜痕如玉的長指和脣舌,似乎都帶着無邊的魔力,所過之處,輕而易舉便能將她點燃。
文青羽緩緩閉上了眼,任由洛夜痕靈活的手指翻分,將她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給解了開來。
洛夜痕的脣瓣微涼卻柔軟,緩緩擦過她玉白的每一寸肌膚,將朵朵桃花綻放。洛夜痕盯着身下女子白瓷般肌膚上,終於渡上了一層粉紅。鳳眸深處溢出的赤紅越發深了幾分。身體當中似有一隻猛獸撩撥的他幾欲崩潰,叫囂的想要釋放。
到了這個時刻,他終於對自己的的爹孃釋懷。
他以前看似溫吞對誰都很有禮貌,實際上卻一直是拒人千里之外的,萬事萬物都不可入心。
哪裡想到,這樣一個小小的女子,就叫他用二十多年光陰,在身邊築起來那一道堅硬的圍牆瞬間崩塌。
難怪,母后會隨着父皇去了。
原來,情到濃時,真的可以生死相隨。正如此刻的他一般,若是沒有了身下的小人,他只怕也會覺得這個天下再沒了半分色彩。
他突然就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下去。他想要她,想的發瘋。
可是,將來某一天,她會不會恨他?
他洛夜痕什麼都不怕,即便是死,眉頭也不會皺上一下。唯獨怕的,便是她痛恨他的眼神。
那個場景,他連想都不敢去想。
“青青。”他壓下身體裡叫囂着的慾望,在她耳邊低語:“真的可以麼?”
文青羽正在一片火海中沉淪,覺的渾身上下哪裡都燙的驚人。冷不丁耳邊卻傳來這麼一句話。身上的人卻再沒了動作。
“洛夜痕。”她顰了顰眉:“到了這個時候,你怎麼還在問這種問題?你是不是前些日子太累,真的……不行了?”
眼看着身上男子眸色一暗,洛夜痕的臉瞬間就黑了。該死的,他不過是顧念着她,她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不知道,一個女人在這種時候說一個男人不行,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
他眸光中的閃爍不定,叫此刻腦子一團漿糊的文青羽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於是,咬了咬脣:“你不行沒關係,我來!”
下一刻,天地顛倒,文青羽纖細的身軀立刻坐了起來。素手毫不留情的朝着洛夜痕一推。
洛夜痕叫她的舉動給徹底驚了一下,順勢倒在了牀上。文青羽便一下子跨在了他的身上。
這一下子動作太大,她身上的衣服本就叫洛夜痕給扯的搖搖欲墜,直接便從身上滑了下來。露出泛着桃紅色澤肌膚上一隻綠色的肚兜。
剛纔一番折騰,肚兜的帶子也已經給扯的鬆了。歪歪斜斜掛在她肩頭上。因着她的姿勢,隱隱露出裡面勾魂攝魄的一抹雪白。
洛夜痕的雙眸一下子便深了幾分,文青羽對着他邪肆一笑。素手輕輕拍了拍他珠玉一般的面頰。
“這才乖。”說着話,便曲起一指,勾起了洛夜痕的下顎,叫他一雙瀲灩的鳳眸與自己對個正着。
“美人,今天本妃就好好來寵幸你。”
洛夜痕鳳眸一暗,本欲翻身的動作便停了下來。饒有興味盯着身上的小人,很是期待她將要怎麼寵幸他。
文青羽手指一勾,也如洛夜痕一般挑起了他的衣帶,然後往懷裡一扯,沒動。再一扯,還是沒動。
扯來扯去,與衣帶奮鬥了半晌,偏身下男子的衣服也不知什麼個構造,竟然怎麼都解不開。
文青羽臉色一黑,手上的力道便又重了幾分。
洛夜痕勾脣一笑,聲音輕柔而魅惑:“解不開,可以撕。”
文青羽恍然大悟,將赤陽蓮影的內力灌注在指尖,一下子便將天蠶蜀錦的袍子給震了個粉碎。接下來時中衣,裡衣……
洛夜痕動也不動,任由文青羽將他的衣服給一件件脫的乾乾淨淨,直到珠玉般的肌膚直接暴漏在了空氣中。
“嘶。”
洛夜痕鳳眸一眯,胸中的慾望便又深了幾分。身上的小人正用一隻素手順着他肌膚的紋理細細描畫。
那樣子緩慢的動作,對他來說完全就是一種折磨。
“皮膚真好。”
良久,方纔聽到身上女子一聲喟嘆,很是真誠。下一刻,便低下頭,直接在他珠玉般的肌膚上印下了一個吻。
“口感也好。”
某女仍舊沉浸在自己的鑑賞和評價當中,哪裡注意到身下男子一雙眸子已經徹底變成了赤紅色,幾乎要滴出血來。
終於,在文青羽又一個吻落下的瞬間。洛夜痕翻身而起,毫不猶豫將在他身上肆虐的女子給再度壓在了身下。
“技術不夠純熟,還是爺來教教你吧。”
“啊?”
文青羽還沒明白過怎麼回事,便徹底沉淪在洛夜痕所帶來的快樂當中。
她覺得,她好似被一下子拋上了雲端,又好似一下子落在了谷底。整個人便在那大起大落中再沒了半絲的理智。
“呼。”
一股勁風自牀榻上揮出,桌上的燭火晃了一晃,徹底的熄滅了。
黑暗的房間裡,只餘下一片令人臉紅耳熱的喘息和低吟。
期間,似乎突然響起一聲女子的痛呼,卻在片刻之後,被一陣更加令人臉紅耳熱的吟哦取代。
雨蕎手裡端着晚膳剛剛到了門邊,面前一暗,突然多了條人影。雨蕎嚇了一跳,擡頭看去,面前之人正是飛影。
“你幹什麼,嚇我一跳。”
飛影身軀卻半點不曾動彈,伸手捂上了她的嘴,下一刻,便將她嬌小的身軀一把抱起,迅速離開了屋外。
雨蕎剛準備再說些什麼,卻突然聽到了房間裡傳出的那些引人遐想的聲音。一張蘋果樣的小臉瞬間便紅了。於是,便也不再反抗,任由飛影將她抱走。
小院暗處的凌雲軍一個個面面相覷,眉眼當中皆藏着幾分喜色。
看這意思,主子終於威武了麼?這是如願以償吃掉王妃了吧。那麼,是不是明天可以領到賞錢了?
榮王府隔壁那一處宅子的主院裡,卻有一盞孤燈一直沒有熄滅,亮了整整一夜。
皇宮御書房裡的燈火也亮了一整夜。
天塹山上,自然也有燈火亮了一整夜。
這一個夜晚,註定了有很多人,將不能擁有一個美好的睡眠。
離着燕京城三十里外有一個小小的村子,此刻也有燈火併沒有熄滅。
屋外窗紙上,印出一男一女兩條身影。女子身材窈窕卻分明在微微的顫抖,男子坐在椅子上,看起來似乎並不起眼。卻偏偏無法叫你忽視他的存在。
“雲染小姐,我勸你還是乖乖將信寫了,趕緊去疏勒的好。”
“你這個狗奴才,有什麼資格教訓本……小姐。”
秋雲染突然想起了文青羽的恐怖,這纔將幾於出口的本妃給改成了本小姐。
這兩個人,自然就是秋雲染和馮巖。傍晚的時候,馮巖已經護送着秋雲染悄悄離開了燕京。
沒想到走了三十里,秋雲染便怎麼也不肯再走了。馮巖只得吩咐人在附近的村子裡暫時找了地方休息。至始至終,馮巖卻都沒有搭理過秋雲染。直到如今收到了京城裡的傳書,這纔來勸說她。
秋雲染一張面孔緊緊繃着,端是清冷高貴,仿若自己還是高高在上引無數男子日思夜想的燕京雙姝之一。
所以,她自然半點瞧不上馮巖。在她眼裡,馮巖就是個跑腿的奴才,還是那個討厭女人的奴才。她越發的不能給他好臉色。
馮巖一張臉上仍舊掛着恰到好處的謙恭微笑,既顯得非常和善又不會特別的諂媚。
這就是他作爲一個合格商人,多年訓練出的技能。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與人和氣自己和氣。可是,這話在秋雲染這裡根本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