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羽,今天老孃要好好教訓你這個小賤人。”
“嘭,哎呦。”文青羽手中茶杯呼嘯而出,直接砸向叫的最響的鄧姨娘。
鮮血如細小的血蛇自她妝容精緻的額角淌了下來,直接淌進一張驚愕張大的嘴。
“啊,殺人了!”
憤怒,不信,疼痛種種情緒交織的尖利聲音在風華軒上空回檔。驚飛了樹杈上打盹的一大羣飛鳥。
“都給本縣主抄傢伙,上!”
文青羽陡然一聲大喝,風華軒的丫鬟們卻都呆了一呆。
她一聲冷笑:“你們都是風華軒的人,如今姨娘已經見了紅,你們以爲再得罪了本縣主,以後相府乃至整個燕京城還會有你們立足之地?”
“何況。”她緩緩飲了口茶:“藐視權貴,殺無赦!”
“保護縣主,跟她們拼了。”
“關上門。”
“額?”
文青羽慵懶地閉上眼:“關門打狗才痛快。”
“一個都不許跑!”
立刻就有機靈的隨手抄起一切可利用工具,向着身邊還處在驚愕中的人下了黑手。
一時間,掃把,凳子,雞毛撣子滿天飛,整個風華軒雞飛狗跳的一片歡騰。
文青羽優哉遊哉喝茶,真好。
她是有多久沒有過這樣輕鬆舒心的日子了?
“都給本相住手!”
文青羽緩緩睜開眼,劃過一道不易覺察的冷芒,什麼時候風華軒的大門打開了?誰放進那麼多人?
最前面那一身暗紅仙鶴朝服的中年男人不正是當朝丞相文長封嗎?
“老爺,”鄧氏一臉悲慼的如同哭喪:“您要給妾身做主哇。”
“你是誰?”文長封不動聲色退後幾步,躲開鄧氏來勢洶洶的虎撲。
“老爺,我是金蟬。”
此刻的鄧氏,額角上蜿蜒着猩紅的血,臉上叫硬擠出來的淚水將精緻的妝容糊得一塌糊塗,哪裡有平*利美豔的樣子。
文長封嫌惡的皺皺眉:“好好收拾收拾你的臉,成何體統?”
“是文青羽那小賤……”
“住口。”文長封嚴肅的眉眼讓鄧姨娘嚇得一愣,卻見他一臉熱情地衝身後拱拱手:“下官管教不嚴,叫王爺見笑。”
“挺好。”
慵懶到沒長骨頭般低沉的嗓音緩緩自院外流淌。
一抹頎長身影漫不經心靠在院中花樹上,隨便的一站一靠,卻瞬間奪取了天上地下所有的風姿,花團錦簇的後花園彷彿一下子就失了光彩。
好好一件銀絲團花暗紋的紫袍隨便穿在身上。
扯得極低的領口露出大片玉白細膩的肌膚,散發着令女子都汗顏的粉白珠光。
此刻,他勾脣微微一笑,瞬間醉了春風:“很熱鬧!”
“夜痕!”文青羽深深吸口氣,三年不見,洛妖孽出落的越發妖孽。
即便早就見慣了那一張極具殺傷性的臉,每次見到,她都還是會愣上一愣。
數年前,談笑風生間他爲她自降爲王,毫不猶豫爲她衝鋒陷陣,征戰沙場。
有情麼?開玩笑,打死她都不會信。
那樣自負的男人,怎麼會對任何人產生感情?他最大的愛好就是給所有人添堵,不斷添堵!
如果可以,她真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交集,那男人太令人頭疼!
重活一世,不想,卻成了他的未婚妻。
“王爺。”嬌滴滴一聲輕吟,文青鳶迅雷一般向着洛夜痕撲去,晶瑩大眼中氤氳着水氣,我見猶憐的楚楚動人:“她打了青鳶,您要替青鳶教訓她。”
“真是不像話。”洛夜痕輕柔地抓過文青鳶玉白的手,無限溫柔地在那滑膩手背上輕輕摩挲:“本王替青鳶好好懲罰她。”
“恩。”
文青鳶立刻破涕爲笑,轉向文青羽的雙眼中帶着無盡的得意。
文青羽清眸眨也不眨注視着手中不甚好喝的茶水,掩蓋住眼中淡淡異樣,洛夜痕表面上各種溫存,實際上那一抓,完全封住了文青鳶撲進他懷裡的可能。
“青羽,你這麼做很不好。”他微微一笑,光華滿地。
“閨閣女子,千金之軀,就該像青鳶這般溫柔如水。”
他幽幽一嘆,狹長鳳眸中淡淡哀愁,叫文青鳶看的一陣揪心,恨不能衝上去替他撫平緊皺的眉頭,無奈一雙手卻被洛夜痕抓的死死的,怎麼都抽不出來。
“你這樣粗野,叫本王很是痛心。實在不能放任你再如此囂張,所以……”
他鳳眸中閃過一絲興味。
“我們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