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谷川想說話,卻一時語塞,他本是出來遊歷,無意間途經琴縣,竟不想能在這裡遇見他,又因爲覺得姜英士有趣才一直跟着,又是沒想到竟是鬼使神差的跟到了府邸。
他何曾做過如此無禮的事情,少年漲紅着一張臉,躬手告辭:“姜世子,再會。”希望姜世子不要生他的氣纔好。
夕陽西下,大地被染上一層遲暮的昏黃。
樹葉被風吹的刷刷作響。
“等等。”少年小跑而去,叫住谷川的背影。
不多時,一面小銅鏡塞進他手心。
“誒……我不喜歡拿別人的東西,咱們非親非故的還是還給你吧。”雲淺歌雲落飛雪的說着。
谷川摩挲着鏡身背面的紋路,爽朗一笑:“無礙,這本就是女兒家的東西,既然送給世子了那就是世子的東西了。”
他又想把銅鏡拿給雲淺歌,雲淺歌卻倒退數步,見鬼似的瞪着他:“你就是說我是女人咯?”該死,這是赤果果的歧視!是說他娘娘腔的意思嗎?儘管她本來就是女的,可聽着怎麼就那麼不爽呢?
這罪名可安的大了,谷川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只是見世子似乎挺喜歡這面鏡子。”
“我喜歡我自己會買,可是你已經買下了,那就是你的了。”她很固執。
“這是送給妹妹的,若是世子喜歡,我再選就是。”他有些無奈。
雲淺歌挑眉,送給穀雨的?她這個人沒啥不好,就是呲牙必報,若是有人讓她不稱心,她也不會如果那人如意!
“好吧,這鏡子我收下了。”她一把搶過谷川手裡的鏡子,生怕他會收回去似的,趕緊揣進兜裡:“謝謝,再見。”
說完就走,瀟灑隨意!
谷川看了看空蕩蕩的手心,再看看少年離去的背影。
紅衣決絕,黑髮飄飄,似融於天地之間,自有一番傲氣。
谷川指尖微顫,抽回手,歪頭,回正,嘴角再彎起一抹興味的微笑,姜英士,真是個奇怪的少年呢。
入夜,冬天的夜晚夜晚帶着些許寒冷,天涼了,有婢女爲穀雨添上一條錦絨披風,土黃色的披風,配上那條藕荷色的裙子,倒是顯得嬌俏可愛。
她屏退下人,還在思量着有什麼辦法可以讓皇上大怒,輕則將那個姜英士發配邊疆,重則將姜英士給了結了,不過這一切是在她不能暴露自己的情況下,最好是借刀殺人。
“小姐,您該休息了,明日您還要早起學習刺繡,若士明日打哈欠,怕是又要被老爺夫人責怪了。”體貼的婢女柔聲說道。
“走開走開~”
那婢女又尷尬又爲難的站在當場,一時拿不定主意,她是夫人派到小姐身邊來的,每日都要去夫人那裡彙報小姐的情況的,知道小姐今天偷跑出去,還不肯睡覺,明天少不得把氣撒到她們這些下人身上。
“你們聽不見嗎?沒看見本小姐正煩着麼?滾出去滾出去,都給本小姐滾出去!”穀雨趕蒼蠅似的把所有婢女往外趕,“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總算是清淨了,這下她可以好好籌劃籌劃自己的大計了。真討厭,她連個合夥人都沒有,知不知道想辦法這種事是很傷腦筋的。
突然,一道冷風吹過,映花燭臺的燈芯閃了幾下,熄滅了。
一片漆黑……
“你想對付姜英士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