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心碧突然又想到什麼,異樣的朝何曼看了一眼,“還有那個……那個事以後也要避免,昨天晚上,你們有沒有……”
何曼聽明白她的意思後,臉刷的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我知道了,我是孩子的母親,我會負責的。”她掙開趙心碧的手,有些不高興的說。
趙心碧訕訕的,愣怔了一下,又快步跟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有分寸,我這不是擔心你嘛!”趙心碧有些討好的說。
何曼心裡有氣,她站定,轉身,一言難盡的看着趙心碧。
“我知道,你希望以桀原諒你。所以,最近,你對我格外的好。不過,我和以桀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節奏。我們彼此覺的很好,抱歉,我可能不能接受你所謂的安排。”何曼語氣不好的揭穿她。
“何曼,我……你怎麼會這麼想呢?”趙心碧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時怔住,不知道要怎麼辦。
何曼擡擡手:“你放心,孩子出生,看在以桀的面子上,我會讓他叫您一聲奶奶。不過,其它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你覺的我不近人情也好,不講理也罷。有一件事我希望你明白,今天的果,是昨天的因。當你不顧臉面和親情,惡意傷害我和以桀,就該想到有這麼一天。有句話叫覆水難收,抱歉,無論我和以桀,都無法和您重新回到過去。”
說完這番話,何曼不去看趙心碧略顯悲慼的眼神,轉身就走。
她就是無法原諒她。哪怕她對安以桀有着幾十年的養育和栽培之恩。可是在何曼看來,安以桀已經統統還給安家了。
安家道德綁架了他那麼多年,爲了利益,完全無視他的幸福。
安以桀已經不欠他們的,所以,何曼打心裡不希望他再趟安家這個渾水。
更何況,據何曼所知,方慧還在鼎天世紀。趙心碧如果真心悔過,第一步,就該把那個女人趕走,不是嗎?
雖然心裡有氣,不過,何曼並未讓這些影響到她的心情。
第一次真正當母親,她的心情既雀躍又忐忑。
中午,沒什麼胃口的何曼正在定外賣,門卻開了。
安以桀急匆匆的進來,徑直奔向何曼。
“你……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何曼明明記得昨天晚上他說今天要參與哪些應酬,最早也要晚上才能回來。
何曼此時正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安以桀走近,扶着她的腰,小心翼翼的將她從椅子上抱了下來。
他熠熠生輝的眸子裡涌動着複雜的情緒,似欣喜,似擔憂,一舉一動卻又小心翼翼的,看了她半天,才說:“我聽我媽說,你懷孕了?何曼,這是真的嗎?”
他忐忑不已的問。
竟然是趙心碧告的狀,何曼撅了撅嘴:“這麼快就叫人家媽了,你還真是記吃不記打。”
安以桀脣角一抽,饒是趙心碧再過份。可是在安以桀心裡,她仍然是養育了他多年的養母。既然她今天屈尊給他打了電話,他自然不能將人家拒之千里之外。
不過,何曼似乎比他更在乎他委不委屈這件事呢。
“快說呀,是不是真的?”他掛心着另一件事,再次小心翼翼的追問。
何曼無奈,只好從衣服口袋裡掏出醫生的診斷書給他看。
“這是什麼意思?”安以桀看不懂那些專來數據,然而,眼睛卻因爲那張報告而亮了亮。
“意思就是,你真的要當爸爸了。”何曼摟住他的脖子,終於露出嫣然的笑容。
“真的?”安以桀心中一震,強烈的欣喜從四肢百骸一直漫進心底,脣邊慢慢綻開溫暖的笑容。
“太好了!”他驀的擁緊她,在她額上狠狠親了兩下,有些動情的說,“曼曼,謝謝你。”
第一次當父親,那時的他年輕,滿心只有被方慧欺騙的憤怒,甚至不願看安小川一眼。雖然後來,他對小川的存在漸漸釋懷。可是有時候看着小川天真爛漫的臉,再想想父子倆曾經存在的屏障,安以桀仍隱隱的有些遺憾。
如果一切重來,他會努力去當一個合格的父親。
何曼先是高興了一會兒,又推開他:“謝什麼?醫生說了,以後不許做劇烈的運動。”
“那就不做。”他不假思索的說。
“可是昨天……”何曼臉上劃過羞窘,他說的輕鬆。昨天晚上那麼激烈,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害到寶寶。
早知道,她纔不會讓他胡來。
安以桀瞬間明白過來,她說的劇烈運動其實是指那件事。
他瀲灩的笑了笑,勾住她的下巴,灼灼的說:“別擔心,你要相信,我們的孩子很堅強。”
“去你的!”何曼拍開他沒正形的手,臉又紅了紅,才又問他:“你媽跟你告我的狀了?”
“告什麼狀?你有惹到她嗎?”安以桀不解的問。
今天趙心碧給他打電話,他也很意外。不過,她只是告訴他何曼懷孕的事,其它的,可能是礙於臉面,並未多說。
“有!”何曼揚了揚下巴,“她無事獻殷勤,今天被我給懟了。我就是看不慣她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作派。她若真當你是兒子,當初就不該那樣對你。”
安以桀見她舊事重提,眉心蹙了蹙。
“對不起,你不會怪我吧?”何曼以爲他生氣了,又小貓似的拉了拉他的手。
“你在替我出氣,我怪你幹嗎?”安以桀不以爲然的說。
何曼聽他這樣說,又笑了:“對嘛,這樣纔對。你看,你不能罵出口的,我可以替你罵。誰讓她當初讓你受委屈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反正,她拿我沒辦法。我罵了她,至少她回去會捫心想一想,當初她那樣對你,是不是太過份了。”
“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你午飯吃了嗎?”安以桀關切的問。
“沒有,不過,我定了外賣。”何曼看了眼手機,顯示她定的披薩已經在派送中了。
“定什麼外賣?太不營養了。走吧,我帶你出去吃。”安以桀說着,就去拿她的外套。
爲了那個剛剛到來的小生命,他必須帶她出去慶祝一下。
何曼無奈,只好給外賣師傅打電話,告訴他那份披薩送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