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願意與我同房,我便既往不咎,你看如何?”蘇衍辰調侃地說道。
“你!……”楚茵音瞪起眼睛,纔想斥責蘇衍辰沒個正經,便被一雙火熱的脣堵住嘴。
她大睜的雙眼中流下兩行熱淚,過往的一幕幕在腦中重現。這個抱着她無限溫柔的男子,一次次的救她,不着痕跡的寵愛着她,她竟傻傻的毫無所覺。
她一直懼怕着,懼怕身份暴露之後蘇衍辰會翻臉無情。而事到如今,蘇衍辰在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之後,卻只用一句戲言輕輕帶過。她,要如何面對抱着她的俊逸郎君?
吻去楚茵音口中的所有言語,蘇衍辰將她按在懷中抱緊,輕聲說道:“你什麼都不必擔心,回去之後好好養傷,一切都有我。”
楚茵音全身無力的縮在蘇衍辰懷裡,閉上眼睛顫聲道:“爲什麼……”
“我說過,你是我的媳婦,我會護着你一輩子。”
溫柔的聲音,就如暖陽一般流入楚茵音心中,將她悲痛的心小心的包裹起來。
原來,他不是隨便說說。原來,他真的全心全意護着她。她已經沒有了所有親人,沒想到卻歪打正着的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男子。
爹,娘,你們在九泉之下安心吧,茵音已經找到可以託付終身的人,我們楚家的血海深仇,很快就能報了!
這一刻,在蘇衍辰懷中安下心的楚茵音,萬分疲累的睡了過去……
楚茵音脖子上的傷並不嚴重,用她自己配的傷藥很快便結痂了。在私宅養傷的第二天,蘇衍辰便接來柳媽伺候她,柳媽告訴楚茵音,新知府李逸真被賊人綁架,幕後主使竟然是那個韓易從。
楚茵音在心中冷笑,看來這個大黑鍋韓易從是背定了!韓家也就完了!
韓家一完蛋,韓家在蘇州城的產業定然會處理,那座蘇家絲繡坊旁邊的宅子也就手到擒來了。
楚茵音安心在私宅養傷,外面的一切都有蘇衍辰處理。隔三差五的,蘇衍辰會回來告訴她城裡的事情,韓家的
事情,家裡的事情,楚茵音只要坐享其成就好。
那位皇甫少主也在私宅住了下來,還有跟他一起來的那位性情活潑小公主。
這也是楚茵音後來才知道的,那個被皇甫雨當包袱丟出來砸翻黑衣人的小公主,竟然是皇七公主吳竹雨。
每天吳竹雨都會纏着楚茵音說話,知道楚茵音的身世之後,她還拍着胸脯打包票,說等她回宮之後定然幫她盯着那個壞人皇后。報仇什麼的,最好玩了!
說起來,這位七公主之所以會跑來蘇州,還是拜太后所賜。太后在一個月前下旨賜婚,將她指給皇甫雨爲妻。吳竹雨一聽就翻了,鬧到皇上跟前也沒用,一生氣就捲了一堆金銀從皇宮跑出來。
這位七公主活潑鬧騰的個性,楚茵音也不知是該笑呢還是該笑呢。
楚茵音養傷的第三天,蘇衍辰回私宅提走了韓雕的屍體。他告訴楚茵音,她表哥李逸真已經將韓易從一家關進大牢。韓易從勾結山賊行刺知府的罪名坐實,韓易從也被挖了雙眼割了舌頭斷了食指,就是有天大的秘密他也說不出來,更沒有機會說。
李逸真辦事非常有效率,只用三天便將韓易從定罪,判定秋後問斬。
不過有一點蘇衍辰沒有對楚茵音說,那就是韓易從絕不會留到秋後問斬,他已經暗地裡派人進大牢結果了韓易從的命。所謂夜長夢多,他纔不會給韓易從留時間翻盤。
蘇州第二富商韓家就這樣倒了,這讓整個蘇州起了一番軒然大波。楚茵音在私宅養了半個月,足不出戶便將蘇家皇貢絲繡坊旁邊的大宅子盤了下來,這樣蘇雙梅與肖六郎的婚事也就塵埃落地。
因初秋天熱,屍體不宜久放,在楚茵音去私宅養傷的第二天,老祖宗便吩咐蘇雙梅將白芷的棺木下了葬。待楚茵音聽到白芷已經下葬的消息,便坐在屋裡哭了一個晚上。
一個月下來,韓家的事了了,除了家主韓易從伏法之外,其他的韓家人在十日內陸續離開了蘇州城。韓家在蘇州城的產業大部分被老爺子蘇靖賢收
入囊中,所以蘇靖賢近日心情一直非常好。
韓家消失在蘇州,知道楚茵音身份的人自然再無威脅。水鏡的傷一天天好起來,曹青衣不再每日守着水鏡,便開始出去打探暗羽衛的動向。
楚茵音了卻了一樁心事,對何卿蓉的死總算是有了交代,脖子上的傷也全好了,便在九月初一這天回到蘇家祖宅。
這次回來,老祖宗沒有如往日那般叫她過去問話,楚茵音坐在軟榻上心裡正奇怪,只見絹兒火急火燎的跑到窗前喘着氣說道:“三少奶奶,不好了,老祖宗叫了三少爺過去,逼着三少爺娶秋凝眉進門!”
“啪!”楚茵音手一抖,手中茶碗掉在矮几上,熱氣騰騰的茶水灑出來,燙到了她的腿,她也沒感覺。
“三少奶奶,你快想想辦法吧!”絹兒見楚茵音呆在那裡,急得直跺腳。
楚茵音回過神,垂下眼簾下了軟榻,低聲說:“祖奶奶讓他娶,我能說什麼。”
說罷,她便走至梳妝檯前,盯着桌上的銅鏡發呆。
在私宅養傷的這一個月,蘇衍辰一直在忙着扳倒韓家的事,從沒有在她面前提過再娶這茬事。如今老祖宗逼着蘇衍辰娶秋凝眉,楚茵音才發覺自己的心有多痛。
雖然蘇衍辰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也沒有打算賣了她,可這一個月他們仍舊沒有同房。
不僅如此,許是因爲自己在蘇衍辰面前已經沒有秘密,楚茵音總是顧忌自己不是蘇衍辰要娶的何小姐,便處處躲着蘇衍辰不敢與他親近。
蘇衍辰也發現楚茵音的顧忌,鮮少回私宅與她接觸,他們之間已經遠不如以前親密了。
晶瑩的淚珠不自覺的落下臉頰,楚茵音垂下眼簾不敢再看銅鏡中自己的臉。她在蘇衍辰眼中不再是何卿蓉,也就是說她根本不是蘇衍辰的妻子,根本沒有資格要求蘇衍辰不許再娶。
這多諷刺,以前她在蘇衍辰面前是多麼驕傲,如今卻連話都不敢對他說一句。蘇衍辰是對她很好沒錯,卻也不如以前那般隨便親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