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嚴詞例證,讓在場的衆人包括夏川淵在內都有些晃神,夏夢凝看了看張大嘴巴不說話的付氏,笑着道:“付氏,做人是要自私,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可下一次你想要用這種拙劣的手段來對付我時,你可要掂量仔細了,在你們眼裡這個沒什麼脾氣的我,會不會整的你家破人亡,永世不得超生!”
付氏被夏夢凝狠戾的目光盯着瞧,身子不由得嚇得顫抖了幾下,屋子裡一片平靜,末了,還是夏夢凝轉了身道:“爹爹,女兒失態了,只是懇請爹爹體諒女兒差一點失去母親和幼弟的心,將此人交給女兒處理!”
夏夢凝說着,聲音有些哽咽,低下頭去,長長的睫毛上掛了淚珠,夏川淵知道定是這穩婆讓夏夢凝想起了以前的往事,心中有些不好受,便道:“好了,就交給你處置吧。”
夏夢凝低着頭,“謝爹爹!”
魏氏的眼皮子跳了一下,見夏夢凝沒有看自己,便也伸手撫了撫髮髻,先後的退了出去。
夏川淵站起身,對小六子道:“將大小姐帶回芳菲園,派幾個家丁守着,若是出了差池,就要他們的腦袋!”
夏夢溪不屑的冷哼,“爹爹是要軟禁女兒,也罷,女兒如今在爹爹眼裡已是一文不值,哪裡能比得上三妹妹惹人疼愛呢!”
夏川淵見她還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走過去揮手就要打,夏夢溪見了,卻是揚起了頭,“爹爹要打,便儘管打好了,反正在爹爹眼裡,女兒已是廢棋,比不得三妹妹會討人歡心!”
夏川淵聽了,手上的動作卻是猶豫了一下,慢慢的收回了手。
夏夢溪笑道:“爹爹可知道,女兒不後悔今日所做的,只要能讓三妹妹心痛,女兒便是受再大的責罰,也願意將葛氏和她的孩子殺死!”
夏川淵一怔,頓時火冒三丈,剛纔沒有落下的手便重重的打在了夏夢溪的臉上。
夏夢溪的嘴角滲出一絲鮮血,卻是淺笑着擡起頭來,挑釁的看着夏川淵道:“爹爹何不一巴掌打死女兒,也好讓女兒早日入地獄去投胎,下輩子,女兒會好好的認清楚,不要投生到你這樣的父親家裡!”
夏川淵放下手後退了一步,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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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夏夢溪的眼裡涌現出一絲絕望,“爹爹可曾記得,以前爹爹是多麼寵愛女兒,給女兒過生辰,送女兒親筆書畫,可現在呢,爹爹卻要將女兒軟禁,爹爹,你這樣做,難道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每個午夜夢迴,想起自己曾經爲了一己私慾,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入永不見光的庵堂囚禁着,您的心,真的會永遠的沒所謂嗎?!”
幾乎是哭訴着,夏夢溪邊說着,淚水便從臉頰滑落,夏川淵表情一怔,像是有些難過,最終,卻還是咬牙道:“若不是你犯錯再先,難道我會無緣無故的責罰你嗎?”
說完,夏川淵便甩袖離開,夏夢溪望着夏川淵離開的背影,忽然仰天大笑,爹爹,你會後悔的,放棄女兒,你一定會後悔的!
夏夢凝回了竹枝園,珠蓮已經燒好了熱水在備着,沐浴完了後,夏夢凝被服侍着換了身衣服,重新梳了髮髻,坐到榻上,夏夢凝才問,“可是把人給帶來了?”
九兒點着頭,“吳青把付氏壓在地牢裡呢。”
夏夢凝點點頭,站起身來,九兒忙從旁邊拿了厚厚的披風幫她披上,兩人這纔出了門。
夏川淵雖是文官,卻也是一國丞相,府上設個地牢什麼的不算稀奇,既然夏川淵已經開口將付氏交給夏夢凝處理,那夏夢凝帶着丫頭進出地牢,也是順暢的很。
進了地牢,站在門口的兩個守衛見了夏夢凝,都急忙躬身行禮,退到一邊,夏夢凝和九兒一起進了地牢,下了幾層臺階,就看見付氏正被綁在十字形的木架子之上,吳青正坐在一邊悠閒的磕着瓜子,見夏夢凝來了,也不起身,笑着道:“喏,各種刑具,你隨便挑!”
那種口氣,就跟說‘這麼多吃的,你隨便挑’是一樣的。
夏夢凝伸手掩了掩鼻子,地牢里長期不見陽光,故而有一股濃重的黴味,夏夢凝拿出絲帕點了點嘴脣,看着付氏道:“你出手害我母親,早該想到有今天。”
付氏梗着脖子,看她身上還是完整的衣衫,顯然是還沒有用過刑,“夏夢凝,你不必再多說,殺了我便是,即使這樣,我還是要詛咒你,詛咒你所有在乎的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夏夢凝眼神一暗,她早已料到付氏不會求饒,能敢隻身前來犯險了,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性命。
想到此,夏夢凝心中一頓,呵,是自己太過心軟了吧,才能讓這些人都以爲自己是個好對付的,夏夢凝笑了笑,也罷,自己是該變一變了。
想着,夏夢凝便彎脣淺笑,“付氏,你已經落到這般田地,還這樣意氣,你做人尚且敵不過我,我還能怕你做鬼麼?”
說着,夏夢凝便走到一邊,冬日季節,地牢裡也燃起了煤爐,夏夢凝自煤爐中取了一根燒紅的烙鐵握在手裡,慢慢的走向付氏,“更何況,你以爲我會讓你痛痛快快的去做鬼麼?”
話音剛落,燒的通紅的烙鐵就印上了付氏的胸前,烙鐵溫度極高,燙的付氏‘哇哇’大叫起來,不一會,便暈了過去。
夏夢凝收回烙鐵,隨手扔回了煤爐之中,拿出絲帕從容優雅的擦擦手,坐到一邊。
吳青有些心驚,這一系列的動作看的自己都心一顫一顫的,可夏夢凝卻面色從容,好像只是做一件平常事那樣簡單。
夏夢凝察覺到吳青的目光,轉頭對她笑了笑,輕啓脣瓣:“去潑醒她!”
吳青一愣,便放下了手裡的瓜子,站起身走到一邊拎了桶涼水,‘嘩啦’一下都給澆在了付氏的身上。
冬日季節,這水冷的刺骨,付氏猛然間轉醒,胸前的疼痛被涼水一泡,變得愈發厲害,付氏強自打起精神看了看坐在一邊的夏夢凝,心裡這才真正的害怕起來,這樣一個年紀尚小的女子,爲何能有這樣沉穩毒辣的心思。
夏夢凝見付氏醒了,走過去自袖中取出兩根銀針,手腕翻飛,瞬間便沒入了付氏的兩邊太陽穴中。
“你幹什麼?!”付氏的聲音已經微微發抖。
夏夢凝微微笑了笑,少女明豔的臉龐顯得愈發動人,可在剛剛見識過她的厲害的付氏看來,這微笑,分明是帶了毒的。
“付氏,剛纔不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嗎,怎的現在害怕了?好戲還在後頭呢!”說着,夏夢凝自煤爐中重新取了一根烙鐵,用手握着慢慢的走過來,烙鐵燒的通紅,因爲剛從煤爐裡被取出,甚至還帶着點點火星。
付氏知道了厲害,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滴到地上的塵土裡,瞬間就被淹沒。
夏夢凝仍舊是淺淺的笑着,輕聲道:“這銀針,可是我的專用,如今爲了讓你更好的嘗一嘗這生不如死的滋味兒,我便給你用了,付氏,你可得感謝我啊。”
說着,那烙鐵就又往付氏的胸前貼去,溫度極高的烙鐵詐一接觸肉體,立刻把付氏胸前燙焦了一片,發出‘疵啦疵啦’的聲音。
“啊——”付氏忍不住痛呼,九兒和吳青雖是隔得遠,可那烙鐵一接觸肉體發出來的聲音,着實讓兩人都心驚了驚。
奇怪的是,付氏雖然疼,可並沒有暈過去,夏夢凝慢慢的把烙鐵在付氏的胸前移動着,緩緩的轉着圈,“付氏,這銀針刺入的穴位,可是人體中最提神的部位,這樣,你就不用擔心,自己會忍不住痛意,暈過去了。”
付氏胸口雖痛,可心裡卻是更加害怕,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女孩,竟然有這樣折磨人的方法,自己,實在不該來招惹她。
漸漸地,付氏的胸前已經燙焦了,呈現一片烏黑的顏色,夏夢凝扔掉了烙鐵,對吳青道:“去找個罈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