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蕭瓶和沈君宇回了家,吃飯的時候,沈君宇給蕭瓶夾了一筷子菜,他淡淡笑着,問。
“瓶瓶,你說,咱倆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比較好?”
聞言,蕭瓶正低頭吃飯的,現在不禁一怔,她擡頭看向沈君宇,還有些不敢相信一般,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什麼?你說咱倆的婚事?”
沈君宇笑笑,點頭應。
“嗯,對呀,就是咱倆的婚事。”
他收回筷子,夾了一口食物,往嘴裡送着。
“你不想跟我結婚嗎?你先前可是答應了的,所以,不能反悔。”
蕭瓶自然是想跟他結婚的,但,她想起季宛白那邊,便猶豫了,解釋着。
“沈君宇,先緩一緩吧,等季宛白情緒穩定些,咱倆再談結婚的事。”
她怕季宛白接受不了。
聽到這話,沈君宇卻是不依,他放下碗筷了,平靜地看她,皺眉,道。
“不能緩,我現在就想娶你,一刻都等不了了。”
許是他也顧及了一點季宛白的感受,便解釋。
“再者,現在定好,又不是馬上就結,等到我們真正結的時候,都已經過去好久了,而這麼長的時間,足夠讓宛白緩過情緒。”
蕭瓶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道理,但,更多的是爲了照顧這個男人的心情,所以,便答應了。
“好吧,那你說,想什麼時候結?”
這旁,沈君宇見她肯答應,不禁高興一笑,他還真的想了想。
“嗯……”
忽然,他想到了,便立馬看向蕭瓶,應。
“現在是初秋,冬天快要來臨了,瓶瓶,這樣吧,我們選擇在初冬那時結,那時,雪剛下,也不會太冷,時間正剛好,再者,初雪嘛,給人純潔的象徵,我覺得那個時候結最好。”
“呵呵,好。”
蕭瓶答應他了。
在兩人這邊吃着飯的時候,另一旁,醫院裡,季宛白躺牀上,彆着頭,不肯理那些護士。
而護士坐在牀邊,手裡端着食物在勸季宛白。
“季小姐,你就吃一點吧,你身子還沒恢復,如果不吃不喝,會很嚴重的。”
然而,季宛白就是不肯吃。
旁邊的桌面上,還放着一個保溫瓶,而那保溫瓶裡的湯水,正是蕭瓶上午帶來的,一直放到現在,季宛白動都沒動過。
她鐵了心要絕食。
護士和醫生們都勸過了,見她還是不肯吃,在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只好通知沈君宇那邊。
當醫院的電話打來之時,沈君宇和蕭瓶這邊正好吃完。
只見沈君宇端了一碗湯,正在喝的。
那湯水濃得很,透着雞的香味,還有枸杞,玉米,蓮藕,等等非常多的用料熬製而成。
忽然,就在這時,不遠處的手機響起。
是在那旁的沙發茶几旁。
沈君宇聽到了,他轉頭看去一眼,也順勢放下碗筷,準備站起過去,這旁,蕭瓶見狀,她下意識地說。
“我來接吧。”
他正喝着湯呢,蕭瓶實在不想掃了他的興致,然而,沈君宇搖搖頭,應。
“不用,我已經吃好了。”
見此,蕭瓶便沒再多事,繼續吃自己,而沈君宇走到這旁的沙發旁,他伸手去拿手機,也順勢坐下。
當看到是陌生的來電時,他挑挑眉,還是接了。
“喂?”
其實,一般情況下,他是不願接陌生來電的,不過,有時也會接,比如現在這種情況。
電話那頭,醫生急急的聲音傳來。
“沈先生,你快過來勸勸季小姐吧,我們已經做了她很長的工作思想,可,她還是不肯吃任何東西,這樣的情況,可是非常危險,她身子正需要補充營養的時候。”
一聽,沈君宇皺眉了,腦海中,更忽然想起季宛白上午時的話。
她那會就朝沈君宇喊過了,說不肯吃任何的東西。
見此,沈君宇爲難着,他沉默一下,纔出聲。
“如果她不肯吃任何東西,就給她打營養瓶,反正,我是不會過去的。”
“這……”
醫生明顯有着猶豫,但,最後還是隻能點頭,應。
“那好吧。”
其實,打營養瓶,總的來說,還是不如人吃食物好,畢竟,這個自然界,還是遵從自然進食比較好呀。
營養瓶,一般情況下,只打給那種無法進食的病重患者,或者處於昏迷不醒,而無法進食的患者。
季宛白現在醒着,她這種情況,最好的,其實還是自然進食。
掛了電話後,沈君宇慢慢放下手機,他視線看着前方,眼神有些複雜,剛好,就在這時,蕭瓶過來了。
她見沈君宇的神情有些不太對,不禁問。
“沈君宇,怎麼了?誰打來的?”
聞言,沈君宇回頭看她一眼,卻是不肯告訴,只找了藉口。
“哦,是阿風,找我有點事,也沒什麼大事,你不用擔心。”
蕭瓶走到了,她一把坐下,抱住了他,笑笑,見此,沈君宇習慣地揉揉她的頭髮,將她摟入懷裡了。
而醫院那方。
醫生按照沈君宇的話,開始給季宛白換營養瓶,病牀上,季宛白虛弱地看來,她見護士在營養瓶旁邊換了新的,不禁問一聲。
“你在幹嗎?”
聞言,護士看來,她解釋着。
“給你換營養瓶,你不是不肯吃飯麼?只能這樣了。”
護士一時也沒想太多,就這樣如實相告了,而季宛白聽後,她一怔,緊接着,立馬發瘋起來,開始撥手背上的鍼口,掙扎着喊。
“滾,你們都給我滾,不要靠近我,我不要換任何營養瓶。”
見此,護士驚住了,她馬上跑過來,想阻止季宛白,叫。
“季小姐,你不要這樣,你身子經不起折騰的。”
接下來,醫生再一次被驚動了,在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醫生只得給季宛白打鎮定劑,讓她安睡,然後,纔給她吊營養瓶。
可,這樣的缺陷是,只有季宛白在安睡的時候才能吊營養瓶。
她總不可能一整天都在安睡吧,這樣不醒來活動一下腦子,對身體反而不利。
醫生們自然是沒有辦法的,只能再次打給沈君宇,而沈君宇,他當時正好在開車,準備去公司看一眼。
其實,他身體還沒怎麼好的,應該再休息幾天。
但,公司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實在堆積太多事情需要處理,他現在就是去公司看一眼,隨手處理一下,儘量不讓自己太累那種情況。
不曾想,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再次響起了。
聽到動靜,沈君宇掃去一眼。
見着又是剛纔那個號碼,沈君宇都已經認出了是醫院的來電,見此,他挑眉了,伸手拿過手機,接。
“喂?”
那頭,醫生的口氣比剛纔更焦急了幾分。
“沈先生,季小姐已經在拒絕治療了,她撥了鍼口,不肯接受醫院的治療方案。”
聽到這話,沈君宇眉頭皺得緊緊的,那頭,醫生的話還在繼續。
“我們剛纔已經給她打了鎮定劑,也換上了營養瓶,一時半會不會有什麼事,可……”
醫生猶豫了,眉頭皺得越發地緊,語重心長地出聲。
“這樣長期下去,總不是個辦法。”
主駕駛座上,沈君宇眯眼,他語氣有些冷,反問。
“那你是什麼意思?想讓我去勸她嗎?”
電話那頭,醫生自然聽出他在不高興了,見此,醫生也不敢得罪他,只得連連解釋。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能勸,最好儘量勸,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們醫生也只能放下了,畢竟,病人不配合,以後出點什麼事,也不是我們醫生的責任。”
這醫生,看來是想推得乾乾淨淨了。
本來也是,也怪不得人家醫生,人家真的只是個醫生而已,負責醫治病人,但,並不包括現在這種情況。
小車裡,沈君宇聽到那話,眉頭皺得老緊。
他本來是準備去公司的,現在,卻一下子改了車道,去醫院,因爲,他不能放任季宛白的生死不管。
當沈君宇站在病牀邊的時候,他看着季宛白,面無表情的。
季宛白因着已經打了鎮定劑,所以,現在正安睡,人還沒醒來,一旁,營養瓶正掛着,一點一點地輸入她體內。
見此,沈君宇緩緩坐下了,看着她自語。
“宛白,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
他只想擁有自己的幸福,和蕭瓶結婚,可,她卻如此逼他,而他,卻不能放任她的生死不管。
這一刻,沈君宇真的覺得自己夾在中間,很難做。
家裡。
蕭瓶拿着日曆,她看着,嘴角帶着淺淺笑容,在選着日子,看看到底哪天比較適合婚禮。
這時,張媽從廚房出來,手裡端着食物,她走過來時,見蕭瓶在看日曆,不禁打趣了一句。
“真是,要選也不選個好日子,選初冬,那得多冷呀。”
蕭瓶應聲看去,見張媽這樣說,不禁笑笑地回。
“不會呀,我也覺得初冬挺好的,因爲冬天,給人一種純白的乾淨感,我蠻喜歡的,希望我跟他的感情,就像冬天那份雪,一直乾乾淨淨。”
這時,張媽走到了,她將手中的甜點放下,道。
“喏,趁熱吃吧,剛替你熬的糖水,還熱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