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瓶出來的時候,那些記者看到她了,急哄哄地圍過來,舉着話筒在那問個不停。
見狀,蕭瓶沒空理他們。
她在保鏢的護衛下,用力擠出那些記者的人羣中,甚至更生氣地衝那些記者大喊。
“讓開!”
此時,她正被夏棋氣着,實在是心情不好,剛好這些記者又惹她,她哪裡能有多好脾氣。
接下來,坐進小車內,蕭瓶沉默着。
她心情明顯看着真是不太好,臉一直沉着,沒一分笑容,前方,司機在開車,見蕭瓶不說地方,只得問了一聲。
“蕭小姐,現在要去哪裡?”
聞言,蕭瓶卻一怔了,她怔怔的,好半天都不知道怎麼應話,最後,應出的,是這一句。
“隨便轉轉吧。”
其實,蕭瓶也不知道該去哪裡,似乎,她沒地方可去的感覺。
司機聽了,沒吭聲,應言開着車在四處兜着,而後方開車追來的記者,見蕭瓶的車一直在亂逗,則以爲蕭瓶是想甩掉他們。
並不是。
蕭瓶現在是沒地方可去,她只想兜兜車,卻被記者給誤會了,不過,誤會就誤會吧,蕭瓶也挺煩他們跟着自己的。
接下來,小車兜了好久。
約莫中午的時候,司機不得不停下了,爲難地解釋。
“蕭小姐,沒油了。”
聽到這話,蕭瓶臉色平靜,她沉默着,整個人顯得有些呆。
小車在本市轉了一上午,會沒油也怪。
沉默一下,蕭瓶推門下去了,司機見了,還急問一聲。
“蕭小姐,你要去哪裡?”
蕭瓶沒吭聲,她出來了,頭低低地往前走去,準備自己一個人靜靜,司機見她不答,也不好再多問。
她與司機分離後,就自己一個人在走着。
秋風蕭瑟,從遠方吹來,蕭瓶莫名地感覺到有一絲寒意,她下意識地抱緊自己,然後,淚水一下子就來了。
蕭瓶哭着,一邊走一邊哭。
此時,她只是感覺心裡好難過而已,想找個方式發泄,卻又不知道該找什麼方式發泄。
就在這時,蕭瓶走着走着,不知不覺間,她走到了這裡。
看着眼前那座高大的校門,蕭瓶怔住了。
她呆呆地看,雙手還是抱着自己,現在,一切物是人非,四年過後,她已經變化那麼多,而這座學校,卻從沒怎樣去改變過。
看着它,蕭瓶一時感慨萬千。
就是這,就是它,她曾經的母校,在她還讀書的時候,認識了社會上已經成熟冷靜的沈君宇。
另一旁的辦公室內。
沈君宇靜靜坐着,在看着電腦裡的文件,忽然,就在這時,一條短信發來。
聽到動靜,沈君宇伸手去拿。
當看到,短信是蕭瓶發來的後,他挑了挑眉,點開去看了。
“沈君宇,你現在有空嗎?”
看着這條短信,沈君宇再一挑眉,他沒回,而是徑直打過去了。
這旁。
蕭瓶人已經在校園內了,她靜靜地坐在草地上,沉默着,忽然,沈君宇的電話打過來,見此,蕭瓶猶豫一下,最終,還是接了。
“喂?”
聞言,沈君宇立馬一皺眉,他聽出她聲音怪怪的,像是有鼻音的感覺,沈君宇只好問。
“瓶瓶,怎麼了?你哭過了?”
蕭瓶見他聽出了,她一苦笑,這個男人真細心,連這樣細微的差別都能聽出來。
見此,蕭瓶擦擦眼淚,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恢復得正常些,應。
“沒什麼,你現在有空嗎?”
“有!”
他幾乎是立馬就回了,事實上,就算沒空,他也會騰出時間給她的,因爲,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她重要。
蕭瓶見他說有空,便解釋。
“那你過來一趟吧,我母校這裡,我現在就在裡面。”
聞言,沈君宇一挑眉,他沒多問,隻立馬點頭,應。
“好,我馬上過去。”
說着話時,他人已經站起了,抓過車鑰匙,便走人,準備去見她。
另一旁。
夏棋坐在家裡的電腦前,他看着自己昨晚在酒吧被偷拍的照片,見此,夏棋苦澀地笑笑。
當名人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他覺得好累,這種時時刻刻都被人盯着的感覺,連一絲隱私都沒有。
夏棋輕輕將身子後靠,靠椅背上,頭往上仰,緩緩閉了眼睛,似乎,想好好休息一番般,因爲,他真的好累。
接下來。
沈君宇到了母校,找到蕭瓶後,他向她走過去,挑挑眉地問。
“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回到這裡?”
此時,蕭瓶眼中的淚意,已是幹了,只是,兩雙眼睛依舊紅紅腫腫的,一看,明顯就是哭過的模樣。
草坪上,蕭瓶看着他,靜靜的,沒吭聲。
待沈君宇走到後,他在她身旁坐下,看到蕭瓶紅腫着雙眼,沈君宇心疼得很。
他伸手過來,以拇指,輕輕擦開那些淚,然後湊過去,吻了吻她的眼睛,這纔出聲。
“別哭,委屈了,告訴我,你的一切事,在我這兒,都不是事兒。”
這句話,蕭瓶聽着暖暖的。
女人畢竟是感性的動物,當自己心裡委屈,或遇到什麼特別無法解決的事情時,一個男人這樣對她說,她心裡一定會很感動。
蕭瓶的確被他感動到了。
只見她一下子撲進沈君宇的懷裡,放聲地大哭,抱緊他,哭着回。
“我跟夏棋吵架了,我們發生矛盾了,以前他從不這樣的,可,現在他不知怎麼回事,好像變了很多。”
聞言,沈君宇心裡暗暗苦笑。
即使如此,他卻沒表露什麼來,只將人抱緊,手輕拍她的背,像哄小孩一般哄着她。
“別哭別哭,只是吵個架而已,等他氣消了,應該就會好的。”
懷裡,蕭瓶也沒去顧他的感受,只哭着回。
“可這次不同,他明顯很認真,也很生氣,我知道,他應該是真的生我氣了,沈君宇,夏棋生我氣了,該怎麼辦?”
他心裡越發地苦,卻不能將這份苦說出來,還是如此哄着她。
“乖呀,別怕,沒什麼好怕的,他氣過一會兒,就不會生氣了,真的,男人都是這樣,我自己就是男人,還不知道這事兒麼?”
“真的?”
蕭瓶窩他懷裡,鼻音很重地問。
而他,笑笑地回。
“真的,不騙你。”
接下來,沈君宇在那哄了她好久,才總算把蕭瓶給哄好,這時,她總算不哭了。
沈君宇低頭看她一眼,見着她把眼睛哭得老腫,還不忘笑話她。
“看看你,還堂堂南宮財團接班人呢,哭鼻子哭成這個樣子,被你員工看到了,不知要怎麼笑話你呢。”
聞言,蕭瓶許是感到不好意思。
她嘿嘿笑兩聲,捶了捶他,人就窩他懷裡,不肯起來,軟軟地回。
“你還不知道我麼?我本來就柔弱,哪裡能頂當得了那個南宮財團的接班人?”
說着,蕭瓶把他抱得更緊了。
她似乎是無意識地說出來的那種,充滿着希翼。
“沈君宇,你娶我吧,等我嫁給了你,就把南宮財團過繼到你手裡,我什麼也不想管,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若說做生意,蕭瓶倒不是不會,她會。
問題是,她不想做,覺得每天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她只想當個全職太太,有一個疼愛自己的老公就行。
這旁,沈君宇見她主動說要嫁給他,卻是驚喜得要命。
他似乎還不敢置信一般,馬上低頭看她,不確定地問着。
“瓶瓶,你剛剛說什麼?”
聞言,蕭瓶應聲擡頭,腫着兩雙眼睛看他,悶悶地回。
“我說,你娶我吧,我想嫁給你。”
“你真的肯答應嫁我了?”
沈君宇許是太激動,聲音都變了調,蕭瓶自然也聽出他的激動,見此,她笑笑,將人抱得更緊,臉軟軟地貼着他心口,應。
“嗯,想嫁了,累了。”
說到這裡,她又擔心什麼一般,馬上擡頭,很認真地叮囑。
“我嫁給你後,你一定不可以三心兩意,否則,我跟你拼命!”
男人會有厭倦情緒,一旦某種東西他得到手了,即使他先前如何費心,最後,隨着日子的流逝,還是會逐漸產生厭倦。
而蕭瓶,她最怕的,就是這點。
這旁,沈君宇看着她,笑笑,卻沒應聲,就只是笑着,他這樣,讓蕭瓶以爲,他真的不可信賴,見此,她生氣了,哼着。
“如果你無法做到,我還是不嫁你了。”
說着時,還準備將人推開,不料,沈君宇卻抓過她的肩,讓她面對自己,然後,很認真地回答。
“瓶瓶,你該知道,你就是我的心,我的肺,我連呼吸都不能沒有你,怎麼可能會拋棄你?”
他抓過她的手,貼自己的心口,問。
“感受到了嗎?”
這旁,蕭瓶的手因爲緊貼他的心臟位置,所以,那裡的跳動,她自然是能感受到的,一下一下的,像有規律的東西般,撞擊着她的神經。
看着沈君宇,蕭瓶突然笑了。
她靠過去,軟軟靠入他的懷裡,抱着他,笑說。
“沈君宇,看來,緣分果真天註定呀,無論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我們註定分不開。”
聞言,沈君宇將人抱得更緊,他喃喃地自語,卻像誓言般。
“瓶瓶,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開你了,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