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不會再回國內。
但,計劃永遠比不上變化,這次回國,她是有事要回國內處理,所以,纔不得不再次踏進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領土。
蕭瓶回國那天,機場早已圍滿記者。
另一旁,辦公室內,沈君宇靜靜地埋頭工作,自安眠藥那件事後,他被恩師開導了很多,所以,有些事,倒也放開了。
忽然,阿風拿着文件進來,一看見沈君宇,便向他稟報。
“沈總,夏棋回國了。”
聽到這話,沈君宇頭擡也不擡,只批閱他的文件,懶淡地回。
“他回國,關我什麼事?”
阿風走到時,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他,見他這般不在意,便皺着眉解釋。
“那小子在國外混得不錯,短短時間內,便已成爲國外很具影響力的鋼琴家,不知他這次回國,是準備幹什麼。”
這時,沈君宇的頭,才擡起看阿風一眼,依舊是那種懶淡的表情,命令着。
“以後這種無聊的事,不要再跟我提,我沒那個閒功夫去聽。”
見此,阿風聳聳肩,默默低頭了。
他之所以會跟沈君宇說這事,是因爲,夏棋畢竟是沈君宇曾經的情敵,現在對方混得如此好,阿風以爲,沈君宇應該會多少有點不爽的。
但,倒是他會錯意了,沈君宇根本無心關注這樣的事。
機場內。
夏棋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一起走出安檢門,隨行人員中,也有蕭瓶。
只是,蕭瓶和以往明顯有很大的不同了。
她個子長高一點,以前不穿高跟鞋的,現在,倒是穿了,還是紅色系列,妖得很。
許是爲了掩人耳目,她頭戴鴨舌帽,壓得低低的,臉上,還戴了白色的口罩,唯一不變的,就是她那頭頭髮,依舊直髮,並披着。
出了安檢門後,那些記者圍個水泄不通,紛紛大喊地問夏棋。
“夏先生,請問你這次爲什麼突然回國?”
“夏先生,你在國外發展得很好,請問,這次回國,是準備將事業延伸到國內嗎?”
面對衆多提問,夏棋一概不答。
他就緊緊握住蕭瓶的手,在工作人員強行的開路下,向前走着,蕭瓶頭低低的,微微用手掩了掩,不想被那些記者拍到臉。
這次,夏棋作爲國際上的聞名鋼琴家,他的回國,是引起很大的轟動的。
從機場出來後,坐在小車內,蕭瓶回了回頭。
在看到,身後那些記者還開車追着,蕭瓶便微微皺了皺眉,看向夏棋時,臉上卻又染笑,恭喜着。
“夏棋,你現在事業可算是有成了,看看,就只是回個國而已,就得引起多大的轟動。”
聞言,夏棋看向她,淡淡地笑了笑,應。
“比起你來,我這算什麼?國外南宮財團的遺孤女,坐擁億萬資產,蕭大小姐,我賺的錢,還不夠你一天的收入呢。”
聽着夏棋提起南宮財團,蕭瓶怔了怔,然後,她笑笑,沒出聲了。
南宮財團,在國內,並不是很出名。
因爲,它的地盤,是在國外,在國外,幾乎無人不知南宮財團,而夏棋的迅速發展,也缺不了南宮財團的強勢包裝。
可以這樣說,夏棋現在聞名國際,是因了他自己本身就有很強的實力,然後,被南宮財團花錢包裝出來的。
至於南宮財團,蕭瓶與它的董事長,南宮先生相識,卻真的是一場意外。
回到家後。
蕭瓶一臉疲累地在沙發上坐下,那旁,夏棋緊跟過來,他伸手揉揉蕭瓶的頭髮,道。
“等明天休息好後,我們就和爸媽吃一頓飯,然後談婚期的事情。”
“好。”
聞言,蕭瓶笑着點點頭。
她此次回來,主要就是跟夏棋的家人見一面,在國內這邊舉行一個小型的婚禮,然後又回國外的。
國內畢竟有國內的風俗。
若不在國內這邊舉行婚禮,雖然夏棋的父母表面不會說什麼,但,心裡只怕是不怎麼高興。
夏棋的夏家,地盤是在國內的,所以,他父母自然也是在國內生活。
總不能,叫兩老人家去國外參加他們的婚禮吧?
反正,風俗的什麼,就是不好,所以,蕭瓶顧及兩老人的情面,決定回國舉行一個小型的婚禮,再回國外舉行正式的大型婚禮。
另一旁。
沈君宇下班回家後,他在家裡吃飯,一個人吃,吃了飯,晚上也不出去亂玩了,而是生活很作息地呆在家裡,忙完一些繁瑣的事,便爬牀睡覺。
只是,臨睡前,他還是會服用安定片。
四年來,已成習慣,不吃這玩意,已無法入睡,不過,他倒有分寸,沒再吃太多,而是謹遵醫囑,按着量來吃。
生活就平靜着,他過他的日子,她過她的,沒有任何交集。
第二天。
蕭瓶陪同夏棋的一家吃過午飯,這時,在飯店門口,她微微蹲着,抓着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小手,在逗他。
“小東西,來,握握手,跟姐姐握握手。”
這旁,夏棋看了,笑着說了蕭瓶兩句。
“瓶瓶,你別逗他了,待會,他要哭了。”
小東西可愛得很,伸着小手抓蕭瓶,蕭瓶也被他逗樂,在場的人,都被逗笑。
忽然,在這時,一輛高級小車緩緩停下,停那旁的停車位了。
車裡面的沈君宇推門出來,阿風也緊跟着出來,兩人準備來這家飯店吃午飯。
然而,才走兩步,沈君宇卻一下子怔住了。
飯店的門口,那道熟悉的身影,現在正蹲着,逗弄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孩,夏棋就站在一旁,時不時笑說什麼,距離略遠,沈君宇沒聽清。
阿風自然也看到蕭瓶了,見此,他同樣呆住,怔怔地說出一句。
“那不是蕭小姐麼?”
沈君宇沒吭聲,他整個人就在抖,眼中,是滿滿的不敢置信,四年過去了,他以爲,蕭瓶已經死了,而他,也試着放下這件事。
可,當再一次看見她就在眼前,並且,還是和夏棋在一起,更有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沈君宇只有滿腔的怒火。
把他當什麼了?
他當時那般找她,如果她沒死,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這隻能說明,蕭瓶在躲自己。
好!
很好!
他媽的,他沈君宇玩了命地找她,而她,和她的夏棋過着快活日子,沈君宇沉臉馬上走過去了。
阿風見了,嚇了一跳,連忙叫他。
“沈總,你別衝動。”
跟在沈君宇身旁這麼久,阿風自然對沈君宇足夠了解,此時,沈君宇那眼中,全是滿滿的冷意,他動了殺心。
衆目睽睽之下殺人,就算軍隊裡的那位,也未必保得住他。
飯店門口,蕭瓶逗了小傢伙,準備待會就和夏棋離開這裡的,不料,卻是在這時,猛然聽到那旁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見此,蕭瓶看去了,而夏棋,他也怔愣地跟着看去。
沈君宇來勢洶洶,那雙眼睛,就緊緊盯着蕭瓶看,那是一種軍人特有的肅殺之意,他滿滿的殺意,已是充分顯露在臉上。
看到沈君宇這樣,蕭瓶怔住了,一時,倒不知道怎麼反應。
她回國,就沒想過要再見沈君宇的,所以,現在會見到他,真的出乎意料,意料到,整個人只知道發呆。
這旁,沈君宇一走到,他一拳就揮來,是揮給的夏棋。
夏棋完全沒料到沈君宇會真的打人,所以,沒躲避,一拳就被打向那旁了,但,沈君宇似乎並不因此而肯停手,他再度揮拳。
在場的夏家人全部被嚇壞了,夏棋的妹夫,和夏棋的父親,馬上衝過去阻止,喊着。
“沈君宇,你幹什麼?”
阿風也衝過來,不過,不是幫沈君宇,而是拉住他,叫。
“沈總,別打了,快住手。”
沈君宇根本沒理,他怒沉着臉,就是要打夏棋,夏棋被打了一拳,可能也有點生氣,所以,直接和沈君宇扭打在一起。
這旁,蕭瓶急急地抱起孩子,還回給夏棋的妹妹,然後衝過來,很生氣地喊。
“沈君宇,你有病是不是?”
她的手,緊緊扯着他的衣服,沈君宇倒被扯住了,不,應該說是,他自己停下的。
只見沈君宇轉頭看她,視線冷冷地又再掃了掃那孩子,問。
“什麼時候生的?”
“嗯?”
蕭瓶聽着他這牛頭不搭馬嘴的一話,一頭霧水的感覺,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見此,沈君宇只得又再冷問。
“我問你,這孩子,你跟夏棋什麼時候生的?”
一想到,她孩子都生了,已爲人母,他就壓抑不住的滿腔怒火,蕭瓶的某些地方,只可以他碰,其他男人碰不得!
可,她連孩子都生了,夏棋又怎麼可能沒碰過她呢?
四年的時間,他痛苦活着,而她,卻在夏棋的身下婉轉低吟,沈君宇無法想象得出,她臉上是怎樣表情,也不敢想。
他覺得,自己要瘋掉的感覺。
這旁,蕭瓶完全呆住了,看着他,不知怎麼答話,她的沉默,徹底激怒沈君宇,只見沈君宇明顯衝動了,一絲理智都沒有,大聲地喊。
“阿風,給我一槍斃了那個孽畜!”
他要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