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沈君宇送蕭瓶回家了,張媽被送去了醫院救治,而沈君宇,他人才剛到家,便馬上出門。
因爲,他還要找葉清算賬呢。
真是不管管她,她就以爲自己有幾斤幾兩,居然敢上門鬧事,膽兒實在肥了。
房間中,蕭瓶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大門口那裡的保鏢。
這是沈君宇留下來看門的,爲的,就是防止再出現葉清這種上門鬧事的情況,來了一個葉清,誰知道會不會來第二個葉清。
所以,從現在開始,門口必須有人守着,他才放心了。
看着那齊刷刷站着的人,蕭瓶默默垂眸,轉身走回牀邊,然後,在地板上坐下了,雙手抱自己的膝,靠着牀邊,靜靜落淚。
她只是覺得好迷茫而已。
對未來的迷茫,對生活的無助,似乎,全世界都要拋棄她一般,她恐懼,不安,甚至害怕。
空氣好安靜。
張媽不在這兒,沈君宇也不在,就她一個,她永遠都是孤獨的,家人也拋棄她了,還有誰沒拋棄她呢?
夏棋!
一個久違的名字,靜靜浮現她的腦海,是了,也就只有那個男人,是永遠不會背叛她的。
想起夏棋,蕭瓶便準備去看他的。
但,又想了想,現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去看夏棋的話,沈君宇只怕要不痛快,所以,蕭瓶咬牙忍住了,沒去。
另一旁,小車中,沈君宇一邊開着車,一邊給葉清打電話。
可,無論他打多少遍,葉清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的狀態,見此,他生氣到爆粗。
“該死的,以爲關機就沒事了嗎?”
打不通葉清的手機,沈君宇直接去了葉家,找上門,找不到她人,他總找得到她父母吧。
別想着他會放過她,得讓這女人知道,敢在他沈君宇頭上亂撥毛,是什麼後果。
葉家。
大廳的沙發上,葉父和葉母顫顫巍巍地坐着,笑得訕訕的,問。
“君宇,你倒是很難得過來一趟呀,這是有什麼事麼?”
聞言,沈君宇冷冷地勾了勾脣,他微歪了頭,雲淡風輕地回。
“我沈君宇做事,素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你們應該是知道的。”
“是是是,我們自然知道。”
葉父連忙附和,生怕一個慢點,就會惹沈君宇生氣那般,問。
“那,你此次前來,是有什麼事麼?”
沙發上,沈君宇嘴角的笑意逐漸隱去,他危險地眯了眯眼睛,活像一頭獅子,整個人充滿攻擊性,話,表面看着客氣,但,語氣完全是冷的。
“你們家的千金,葉清,她似乎膽子有點肥了,做了件讓我很不開心的事情來。”
一聽這話,葉父馬上震驚,急問。
“那混賬東西做什麼了?竟惹得君宇你如此動怒?”
對於年輕人那點事,葉父是沒多少心思關注的,所以,他也不知道葉清上門鬧事的舉動。
這旁,沈君宇提起那事,似乎也有點生氣一般,先是冷哼一聲,才應。
“她膽子倒大,敢打我的人,還把人打進了醫院!”
葉父可嚇壞了,怔怔地與葉母對視一眼,似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女兒所做的事一般。
因爲,葉清雖驕橫,但,膽子應該沒大到,敢動沈君宇的人那種程度。
可,現在是沈君宇親口所說,理應沒假。
只見葉父想了想,他便這樣對沈君宇說。
“君宇,我現在立馬打電話叫那混賬東西回來,給你賠不是。”
說着,葉父還真是說做就做,真的馬上掏出手機,開始撥打葉清的號碼,這旁,沈君宇看着,面無表情的,沒有阻止。
葉清的手機,目前是打不通的,已經關機。
沈君宇之所以沒有阻止,是因爲,他想讓葉父知道,葉清因爲心虛,才關了手機,這樣,更讓葉父信他的話。
沒真正親耳聽葉清承認,葉父嘴上說着信,但,他心內到底信不信,卻就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了。
這時,葉父打了葉清的電話後,電話裡不出意外地傳來那道熟悉的女聲。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一聽這話,葉父氣得直接罵出來,還掛了機。
“這混賬東西,真是反了天了,居然敢關機。”
對面,沈君宇臉色淡淡,應着。
“正是因爲她關機,我才找不到人,這才親自上門。”
說到這裡,沈君宇明顯頓了頓,他後面的話,語氣有些意味深長,略略提醒的那種了。
“伯父,我沒有打電話跟你說這件事,而是親自登門,相信你也可以看得出,我對此事有多重視。”
這話,立馬把葉父嚇着了,只見葉父連連點頭,道。
“是是是,君宇,我現在就派人去把那混賬東西找回來,到時,要打要罵,隨你。”
說着,葉父轉頭看向那旁,準備喊管家的模樣,然而,沈君宇卻沒空在此等待,立馬阻止了。
“我現在沒時間在這裡等,此次前來,只是希望伯父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女兒,希望在這件事上,伯父能處理得讓我滿意。”
聽到這話,葉父挑了挑眉。
這沈君宇,還真是有一套,把事完全推他身上,難不成,還真要他打罵自己那不成器的女兒麼?
如果人交沈君宇手上,他還好處理一點。
因爲,沈君宇是不敢真的對葉清怎樣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他這一家之主坐鎮這裡,沈君宇如果真的動他女兒,那,他也不是被欺負的軟柿子。
另一旁。
蕭瓶靜靜地坐在飯桌旁,頭低低地吃飯,已經中午了,時間過得真快,沈君宇也不知在幹嗎,現在還沒回來。
她一邊吃,一邊流淚。
最近流的淚,真是越發地多了,因爲,心情一直很抑鬱,就像陰沉沉的天,霧霾滿天遮的那種感覺。
空氣靜悄悄的,整個家裡,根本沒人,只有外面的大門口,有齊刷刷的保鏢在守着。
飯是保鏢們送進來的。
張媽人還沒回來,沒人做飯,她自己也不會做。
吃着吃着,忽然,外面傳來吵雜的聲音。
“讓開,我要進去!”
這道聲音,很熟悉,蕭瓶一聽,人徹底怔住了,這不是夏棋的聲音麼?他來了?
一確定是夏棋來了後,蕭瓶馬上放下碗筷,便跑出去了。
人才剛跑出裡屋的門口,蕭瓶遠遠就看到,鐵柵欄的那個大門,夏棋和保鏢們正起爭執,他還準備硬闖的意思。
可,保鏢不是吃素的,夏棋根本進不來。
見兩方人已有肢體扭打的趨勢,蕭瓶急了,馬上衝過去,大聲地喊。
“住手,快住手。”
保鏢們聽到,只得向這裡看來,動作也停下了,夏棋看見她後,略略高興,但,又心疼地叫了一聲。
“瓶瓶。”
蕭瓶跑到後,她伸手去拉夏棋,準備帶他進來,可,保鏢們攔住了,冷漠地提醒。
“沈先生吩咐過了,沒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聞言,蕭瓶也不示弱,態度有點強勢地回。
“他是我朋友,你們要保護的人,是我,我覺得他對我沒傷害,所以,他可以進。”
說着,蕭瓶根本不管那些保鏢,一把拉着夏棋就走人。
那些保鏢見了,眉頭皺皺,然而,沒攔了,因爲,他們在此,就是爲保護蕭瓶,現在,她自己都親口這樣說了,他們再攔,也的確不太好。
兩人進到屋內後,夏棋一把扯過人,就抱住了,心疼地問。
“你沒事吧?”
蕭瓶所發生的那些事,他現在才知道,因爲,他人一直躺醫院裡,消息很閉塞。
懷裡,蕭瓶靜靜靠着他,沒推開。
聽到夏棋關心的話,她眼淚一下子就來了,那手還主動圈抱他,臉埋他心口,哽咽地回。
“沒事。”
沒事了,真的沒事了,可,她還是覺得很恐怖,萬一有事呢?萬一呢?那該怎麼辦?
短短的時間內,經歷那麼多受傷害的事,蕭瓶真的覺得很累。
頭頂上方,夏棋眼神複雜着。
他微微猶豫,最後,才咬牙決定好一般,低頭看蕭瓶了,堅定地出聲。
“瓶瓶,跟我走吧,我帶你出國,再也不留這裡了,我們去國外安個家,然後,不回來了,這裡的痛苦,再也傷害不了我們,怎麼樣?”
聞言,蕭瓶一怔,她應聲擡頭。
看着夏棋,蕭瓶這才發現,他身上的傷,還沒怎麼好,見此,她的手,連忙伸向那些紗布,顫着輕摸,問。
“你的傷好點了嗎?傷沒好,怎麼就跑出醫院了?快,快回去,夏棋,你快回去。”
說着,她要拉他出去,讓他回醫院去。
然而,夏棋卻一把將人扯回來,他雙手抓着蕭瓶的肩,讓她看自己,很堅定地說。
“瓶瓶,跟我走吧,不要再猶豫了,呆沈君宇身旁,你換來的,只會是無盡傷害。”
“走?”
蕭瓶聽了,她苦笑出一聲,將夏棋推開了,頭低低地轉身走向那旁的沙發,提醒着。
“我們能去哪兒?說得簡單,夏棋,你有沒有想過,出了國,我們靠什麼生活?又以什麼來謀生?難道,你還真以爲,這世上,有情能喝水飽麼?”
如果離開有那麼簡單,蕭瓶早這樣做了。
問題是,她沒學歷,找工作沒人要,怎樣賺錢養活自己呢?難不成,去國外,在大街上當個擦鞋妹麼?
再者,低層社會的人,不文明,亂糟糟的,說不定,她什麼時候被人強了也無力反抗。
所以,她不要生活在低層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