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柵欄外面,沈君宇冷眼看着對面那些黑衣打扮的人,沉默着沒有吭聲,對面,領頭的是夏棋。
在夏棋身後,是一個個壯漢。
沈君宇這邊自然也有人,所以,場面一下子僵持住。
這時,夏棋掃了一眼那屋內的情況,然後,他收回視線,語氣有些冷漠的樣子,淡聲命令。
“沈君宇,把瓶瓶交出來!”
聽到這話,沈君宇掃他身後那些黑衣壯漢一眼,這才收回視線,看着夏棋意味深長地問。
“你這些人,哪裡來的?”
夏棋的夏家,是單純的商人,背景並沒多複雜,可,眼前那些人,明顯就是有背景後臺的保鏢。
對面,夏棋聽了,他冷冷一笑,應。
“我的人哪裡來,你管不着,你問我,我倒要問問你呢,沈君宇,你又持槍又培養保鏢,說說吧,你想幹什麼?”
與此同時,在房間裡。
蕭瓶被關在那兒,她站在窗口前,正緊張看着鐵柵欄外面的人,蕭瓶知道,是夏棋帶人來看自己了。
而那些人,應該就是南宮財團的人馬。
夏棋之所以沒昨晚就來接她,或許,等的就是南宮財團的人到吧,從國外,一個晚上,也差不多能趕到了。
蕭瓶心裡急得要命,生怕兩邊人馬打起來。
見此,她馬上衝向大門,很用力地踢拍,喊着。
“放我出去,聽到沒有,放我出去。”
門外,是冷兒和楚楚,她們也是連夜從部隊被調回來的,剛好早上就到了。
冷兒和楚楚聽到蕭瓶那些話,她們爲難地想了想,便勸。
“蕭小姐,你再等等吧,沈總會處理好的。”
然而,蕭瓶不肯,她又捶又拍的,大聲地叫喊。
“我現在就要出去,冷兒楚楚,你們快把人打開,如果我不出去,他們會打起來的,聽到沒有?”
聽着這話,冷兒和楚楚也犯難。
她們對視一眼,明顯在猶豫的模樣,這時,只見楚楚有些動搖,勸說着。
“冷兒,要不,就放蕭小姐出來吧,興許她出去勸一勸,事情不會那麼難解決。”
“可,沈總那邊……”
冷兒被勸得動搖,卻還在微微擔心沈總會責罵兩人,房內,蕭瓶察覺到她們動搖了,不禁急急地勸。
“放我出去吧,以沈君宇那樣的脾氣,他一定會跟夏棋他們打起來的,你們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所以,快放我出去!”
這話,真的有點勸動她們兩人了。
楚楚一個不理冷兒,自己就來開鎖,冷兒看着,沒幫忙,只是,心裡犯難,卻也沒阻止之意。
如此,房開了,蕭瓶一下子衝出去,也不理她們兩人。
另一旁,鐵柵欄外面,沈君宇見夏棋問自己,他不斜地嗤笑一聲,應。
“我的事你少管,反正,瓶瓶我是不會放的,如果你不想動手,就帶着你的人馬回去,如果你想練練身手,我沈君宇,也不妨陪你玩玩。”
說着,沈君宇身後那些保鏢,一副要動手的模樣。
阿風緊緊站在沈君宇身旁,隨時都能把沈君宇保護得很好,見此,夏棋微微皺眉。
他不想動手,不過,今天卻一定要把人帶走。
就在夏棋暗暗下着決定,要不要真跟沈君宇幹一場之際,忽然,蕭瓶從屋內跑出了,遠遠就大喊。
“住手,你們全都給我住手。”
聞言,沈君宇回頭看去,在看到蕭瓶居然跑出來時,他冷冷地掃了蕭瓶身後那追着的冷兒楚楚一眼。
定是她們兩人放的人,不然,蕭瓶不可能出得來。
這旁,蕭瓶自然也注意到沈君宇的眼神,見此,她沒理,就喊着。
“沈君宇,你住手,如果你跟夏棋打起來,我不會原諒你的。”
她跑到,準備過夏棋那邊,不料,沈君宇卻一下子把人拉住,他將蕭瓶扯懷裡了,還抱得很緊,喃喃地叫,帶着呢喃之意。
“瓶瓶,瓶瓶。”
蕭瓶沒抱她,完全就是被他被逼地擁抱的那種,兩雙手垂着,而他,兩雙手緊緊抱着蕭瓶。
那旁,夏棋看到這一幕,他怔怔的。
與此同時,蕭瓶也注意到夏棋的表情了,知道,自己傷了夏棋的心,見此,她暗暗咬牙,一下子,很用力地推開了沈君宇,喊。
“沈君宇,你放開。”
對面,沈君宇被推開後,他怔了怔,似乎,並沒料到蕭瓶會推開自己一般,就喃喃地叫。
“瓶瓶。”
看着她,蕭瓶眼神複雜,她不想傷害沈君宇,但,她更不會傷害夏棋,如果非要在兩者間做一個選擇,那麼,她一定會選擇夏棋。
夏棋陪了她四年,他纔是對她有重要意義的人。
見此,蕭瓶沉默一下,她張了張嘴,準備把話徹底跟沈君宇說清楚了,所以,臉色也表現得很狠心。
沈君宇看了,他似乎能猜出她要說什麼一般,人馬上靠過來,一下子,再度將蕭瓶扯進懷中,便壓上她的脣,又吻又咬的,細碎的話,從口中懇求出。
“瓶瓶,什麼都別說,我不想聽,我不想聽。”
這旁,夏棋看到兩人接吻,他由原先的震驚,一下子就怒火衝頭了,只見夏棋馬上衝過來,一拳就揮向沈君宇,暴罵。
“媽的,你放開她!”
沈君宇沒動,他就吻着蕭瓶,彷彿,不知道夏棋在揮拳而來一般,阿風見了,一急,身形馬上一閃,過來擋住夏棋了。
一下子,阿風和夏棋打在一起。
其餘的人馬,緊張看着,倒沒混亂地要動手。
這旁,蕭瓶見夏棋跟人打起了,她急得要命,去推沈君宇,卻推不開,見此,她一狠心,狠狠地咬了他的舌頭。
馬上,沈君宇受痛,他睜眼看蕭瓶一眼,卻還是沒把舌頭收回。
他就探着,執着地佔有她,即使她把自己的舌頭咬斷,他也不在乎那般,蕭瓶見他這樣,心裡又氣又怒,淚水一下子就來了。
不料,沈君宇一見她落淚,人倒怔了怔,停下了。
他放開了她,心疼地喊出一聲。
“瓶瓶。”
聽到這話,蕭瓶一聲冷笑,她嘴中有腥味,那是他的血腥味,而沈君宇,他嘴角都染了血。
看着沈君宇,蕭瓶冷笑過後,擡手就是一巴掌。
“啪!”
沈君宇被打側了頭,他怔怔地,轉頭看她,眼中帶着不解,而蕭瓶,她冷笑地出聲。
“沈君宇,你以爲,你對我做過的傷害,說能原諒就能原諒的嗎?即使你真的把我關起來,我也不會再愛上你,你所得到的,不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根本毫無意義。”
他呆了,徹底呆住,喃喃地問。
“所以瓶瓶,你是不要我了嗎?”
“對!我不要你了!”
蕭瓶回答得斬釘截鐵,肯定無比,沈君宇聽了,他整個人一下子枯黃起來,就像那些白皙的紙張,一下子老化枯黃,淒涼無比。
一旁,夏棋和阿風停下了,靜靜看着這裡的兩人。
夏棋的眼神有些複雜,一直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因爲,他知道,現在,他什麼都不需要說,蕭瓶自會處理好和沈君宇的關係。
這旁,蕭瓶冷漠地掃沈君宇一眼,然後,她一下子轉身,準備走人。
不曾想,沈君宇馬上就拉住了她,但,頭卻是低低的,聲音帶了點哽咽,低低地懇求。
“瓶瓶別走!”
然而,換回的,卻是蕭瓶冷漠的一甩手,她把他的手甩開了,那一刻,沈君宇直接沒有靈魂,眼神都將近空洞。
他如枯凋的落葉,徹底沒了生機。
蕭瓶走去了,夏棋見狀,掃了沈君宇一眼,沒再說什麼,便快速跟上,然後,那一隊人,快速撤走了。
一時間,這裡就只有沈君宇他們那些人。
阿風見了,有些替沈君宇不忍,心疼地叫了聲。
“沈總。”
聞言,沈君宇擡頭看他,眼眸紅紅的,就喃喃地問。
“阿風,瓶瓶說,她不要我了,她親口說的。”
等了她四年,等回她的一句不要,原本,他都已經在試着放下她了,可,她一下子又出現在他眼中。
他驚喜,高興,以爲希望來了。
卻沒想到,正是她重重給自己一擊,她的一句不要,就抵擋得上千萬顆子彈,那麼狠狠地一下,全部射進他心口的那種痛。
沈君宇進了屋。
他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靜靜地躺在大牀上,感受着她的氣息,那裡,還曾留下着她淡淡的體香。
想碰觸,想擁抱,他想念她,無比地想念。
可,她不在了,她跟別的男人走了。
另一旁,蕭瓶回到夏棋的家後,她靜靜地窩沙發上,手上抱着抱枕,靜靜地看着前方,看着像是在發呆,又像想事情。
夏棋走來,他在蕭瓶的身後坐下,手,從身後環抱住她的腰,輕輕地叫。
“瓶瓶。”
聞言,蕭瓶笑笑,聲音莫名地有些沙啞,應。
“我沒事。”
聽到這話,夏棋靜靜問出。
“我們的婚禮,不會變的,對麼?”
她怔了怔,知道夏棋在擔心什麼,然後馬上點頭,很肯定地回。
“對,不會變的,別擔心,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夏棋聽了,臉上終於露了一絲安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