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兩個正僵持不下,朵咪走出來了。
朵咪跪在母親面前,抱着她的腰說着:“孃親,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即便那些事情我忘記了,但是它還是存在的,或許你可以消除我的記憶,但是卻不能消除它存在過的痕跡。”
玄清沮喪地說着:“傻孩子,忘記了,你就不再痛苦、糾結了。我只是想給你重新選擇一次的機會,來證明你們口中的愛情,是否真的像你們所說的那麼珍貴。當你忘記你們曾經所發生的一切,若你再次選擇他,我將不再幹涉。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嗎?”
玄墨看着朵咪,他自己是很堅定的。而朵咪,她心裡那個梗一直未曾過去。他沒有信心,他能預感到,如果重來一次,朵咪絕不會再選擇他。
朵咪苦澀的說:“孃親,我誰也不選,從今以後我只陪着你,我不要你爲我冒險。”
玄清冷厲的說:“你對你自己的選擇都這麼沒有信心,說明,你已經後悔了。”
朵咪恍惚的說:“我沒有後悔我的選擇,只是我也沒有勇氣重來一次。如果當時能預知這些事情,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那些事情發生的。”
玄墨苦笑着,這纔是朵咪,她和他不一樣。玄墨什麼都能豁的出去,朵咪卻不能。
玄清總結着:“所以你們的感情是痛苦大於快樂。如果你們繼續下去,將會更痛苦,最後萬劫不復。當你面對以後自己的孩子。包括我,救會發現曾經的行爲是多麼愚蠢。所以我必須讓你走出來,讓你擁有更多的選擇。白曦這孩子不錯,如果重來一次,你一定會愛上他的。”
玄墨看着朵咪,崩潰和迷茫寫在臉上……
朵咪認真的說:“白曦他那麼好,那麼美,那麼溫柔,那麼純潔。可是我要不起。他就像冬日的白雪,而我是塵世的淤泥,我怎麼能去玷污他呢?”
玄清說:“要不要的起,明天問問他的意思就知道了。”
玄墨諷刺的笑着,自己執着的感情,終究是笑話一場。玄墨問朵咪:“這段感情你真的如此痛苦嗎?”
朵咪真誠的說着:“快樂、痛苦蔘半。”
玄墨無奈的說着:“從今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的生活。”
白曦此刻在小巷子徘徊,紫凝卻在巷口等他。
紫凝淡淡的說:“我知道你在爲難什麼?白門自創建以來就是幻術師界的一股清流。白門的幻術師,幾乎都沒有污點。他們也決不允許有污點的人,去破壞這種傳承。所以,白門的孩子從一出生,便開始種下禁慾符。大喜之夜由同樣清白之身的對方互解。而朵咪即便忘記了自己和玄墨之間的事情,卻也不能解開你的禁慾符。所以你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白曦的頭腦很亂,被紫凝的話傷的渾身顫抖。是的!紫凝說的都對。朵咪是不會得到他們家族的認可的。以前白曦的父母就不喜歡她,而現在更不可能接受她。可是,白曦並不想放過僅有的且唯一的,一次和朵咪能夠長相廝守的機會。他以前嘗試着忘記朵咪,可是他發現他做不到。既然忘不了那就索性追求自己想要的。他可以去求、去逼他的家人,只是怎麼樣去說服他們,他現在還沒想好。。
紫凝心疼的說着:“其實你有很多選擇不是嗎?何苦如此爲難自己?”
白曦堅定的說:“我不想再讓自己錯過一次。”
當時由於自己的猶豫,讓朵咪承受了如此多的痛苦。也讓自己追悔了很長時間。如今機會來了,他必須要抓住。
白曦回到家,告訴父母自己的想法。父母很是生氣,他們決不允許一個有悖倫常並且不貞潔的女人,嫁給白門未來的掌門人。那麼白門多年的清譽將不復存在。他們讓白曦跪在祠堂反省。白曦毫不遲疑的跪在祖宗牌位前面,他只是跪着並沒有反省。
白曦就這麼一直跪着,一整夜也不曾動一下。直到接到青玄門的通知,才匆匆趕出去了。
玄清把朵咪那天說的話告訴白曦,她盤問白曦的想法。白曦正要回話。
玄清說:“你還是說給她自己聽吧!”
白曦去了後花園,朵咪正趴在桌子上,表情哀傷。
“朵咪,你還好嗎?”白曦關切的問着。
朵咪看到白曦走路有點艱難。便問:“白曦,你怎麼了?”
白曦怕朵咪擔心,搖了搖頭,說着“我沒事。”
朵咪看了看白曦,決定開門見山。她說:“白曦,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是我配不上你,對我來說白曦你就是天上的仙子。而我是個俗人,仙人怎麼能夠和俗人攪和在一起呢?你會找到另一個仙人,做一對神仙眷侶,這纔是完美。”
白曦堅定的說:“即便如你所說,我真是個仙子,可是我在遇到你的那一剎,那便已經謫入凡塵。哪怕遍體鱗傷、傷痕累累,也不曾後悔。只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留在你身邊,寵你,愛你,保護你。”
面對突如其來的表白,朵咪呆住了。她看着白曦,他的表情真摯、堅定,讓朵咪一時間心慌又心動。
朵咪馬上佯裝看天空,轉移話題,“今天的天氣真好。我餓了,先去吃東西了。”
這種心動她明白是什麼?她已經不是那個純情少女了。她已歷經人事,飽受人間的滄桑。經歷過悲歡離合。她也愛過,幸福過。可是福禍相依,有多愛,就有多痛!
那一份感情還沒弄明白,她怎麼可以輕而易舉的接受另一份感情呢?
那一天晚上,朵咪做了個夢,夢裡她丟了一件非常寶貴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了。可是她卻找到了另一件非常稱心如意的東西。她捨命的珍藏起來,絕不能再丟了。醒過來的時候,朵咪發現自己的枕頭溼了。
她求見母親,讓他去找玄墨。她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因爲她感覺到,這一次若不去見他,恐怕再也沒機會了。
她沒有想到的是,母親竟然答應了。她保證,只是去說說話、告告別,絕不胡來。
玄清沒想到,朵咪的預知能力這麼強,因爲她已經決定要改天逆命,幫朵咪忘掉,本不該存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