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自言自語地對自己說完這話,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不由再一次拿起陸俊寫給他的私信,再認真地看來。 ~
陸俊的字他見過許多次了。可是這次他見到的字跡和平時的字跡有些不同。若是不是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這字跡有什麼不同,不過這些不同變化得很細微。
無相說父皇的肩膀受了傷,想必是右肩膀了,可是父親又擔心自己會去擾亂南平,才忍痛給自己寫下這封信的,這就是爲什麼這封信這般的不同。
“他的傷肯定有些不妥。”楚風自言自語地對自己說道。
他想到了無相說過,陸俊受傷雖然不重,可是刺客的刀卻帶着毒。他不由皺眉頭了,他不放心陸俊的安全。
楚風立刻站起來,這個時候老太監從外面走了進來說道:“太殿下,大臣們都到齊了。如今都在會議廳等着殿下。”
楚風點了點頭,跟着老太監走到了會議廳。
到了會議廳之後,幾個官員們行禮了之後,楚風讓他們坐了下來。這個時候,楚風發現自己腦一片空白。因爲昨天晚上楚風得到無相的書信之後,一直心神不定,他也沒有辦法看完淮南一帶官吏上的文書,因此他也不知道今天會議的內容該說什麼。
“主公,你今天的臉色不好,是不是生病?”這個時候,徐蘇看出了楚風的臉色很差,忍不住提出了疑惑問道。
楚風看了一下衆人。然後說道:“沒事。孤王只是昨天沒有睡好。有些偶感風寒。徐蘇,你們幾個也看過抄閱的文書了,你們說說,今天議會的內容吧!”
徐蘇自然明白楚風不只是睡覺沒有睡好那麼簡單。可是楚風不願意說,他作爲臣的怎麼可以問呢?
徐蘇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關於在合肥一帶趁着秋收過後,人員閒置,興修水利的事情,諸位以爲如何?”
於是乎,在場的七八個臣商議了起來。
楚風的心思並沒有放在議會上,等朝臣們討論的差不多。卻沒有聽到楚風的聲音的時候,徐蘇忍不住問道:“主公,你以爲如何?”
楚風這個時候纔回過神來,看向徐蘇說道:“一切按照你們商議的去做好了。你們商議的結果很好。”
徐蘇沒有指出楚風的心不在焉。他又問道:“主公,我們應該在長江沿岸建造水寨,訓練水軍,主公以爲何人能夠擔當這水軍都督之職。”
“水軍都督?”楚風這個時候纔有些回過神來,他說道。“我們淮南軍隊裡,沒有誰人有這樣的能力,孤王看還是讓父皇委派都督比較合適。不過人員的招募,暫時交給你了。徐蘇,你是中郎將。如果只領三千人馬,就太委屈你了。”
“其實卑職心中有一個人。可以勝任我們淮南的水軍都督之職。”徐蘇當下不由說道。
楚風聽到這話,不由“嗯”地一聲看向徐蘇問道:“何人?”
“孫濤!”徐蘇說道。
楚風聽到這話,不由愣了一下,只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突然間他想到這人是誰,不由說道:“孫濤,他不是說不願意投效孤王嗎?怎麼,他到淮南來了?”
徐蘇點了點頭說道:“主公,孫濤如今就在淮南,就住在孫涌和孫波兩兄弟的所住驛館裡。”
楚風聽到這話,眼睛一亮,然後說道:“太好了。”
徐蘇看到楚風又恢復了生氣,不由笑着說道:“卑職昨天已經和他談過,他熟悉水軍的一切操練,若有他來組建水軍,是最好不過的。不過……”
楚風聽到徐蘇的這個“不過”,不由笑着說道:“你放心好了,孤王會親自去請他的。現在就去。”楚風說着就站起來。
徐蘇早就知道楚風求才心切了,他連忙拉住楚風的手說道:“主公,不着急。他昨天和卑職談話了之後,就去了巢湖,似乎他的打算是在巢湖建立訓練水寨,訓練水軍,如今他一個人去巢湖查看地形了。”
聽到這話,楚風不由一臉失望。衆人看到楚風這個樣,忍不住暗暗感嘆,自家的主公果然是一個求才心切的人。
“主公,只管放心,若是他回來了,我馬上讓人稟報主公。到時候,主公再去也不遲。”徐蘇看到楚風這般失望,忍不住說道。
楚風點了點頭,坐了下來,然後說道:“諸位,若是沒有什麼事情,今天的早會就到這裡結束。因爲這段時間,諸位各有各事。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早會這段時間暫時取消,等什麼時候恢復,孤王再行通知。諸位若是有什麼大事,可以上書表奏。孤王一定會親自批閱的。”
史翎也看出來了,今天楚風時候有些什麼事情梗在胸口,他說道:“主公,秋收將盡,按照慣例,每年秋收之後,就會有豐收節。不知道主公是否打算與民同樂,在壽春也開一個豐收節的慶典?”
“這豐收節的事情,全權交給史翎你去辦好了。你是壽春太守,可以擔當這樣的重任的。”楚風看向史翎說道。
史翎抱拳說道:“卑職遵旨。”
“徐蘇,史翎,你們二人暫時留下來,其他人可以散會了。”楚風對衆人說道。
等其它臣離開後,楚風揮手示意左右伺候着的宮女和太監們也可以出去了,並且讓老太監關上了門。
“主公,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史翎問道。他看得出來今天楚風是心不在焉,心神不定的。
楚風說道:“我要暫時離開壽春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壽春的政務暫時就交給你們兩個人共同處置。”
徐蘇沒有問楚風去那裡,而是問道:“主公要離開多長時間?”
“可能也要半個月。”楚風對徐蘇說道,“我會盡快趕回來的。你們這半個月就要辛苦了。”
史翎說道:“主公,請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一切的。”
楚風拍了拍徐蘇的肩膀說道:“徐蘇,若是孫濤回來之後,我又不在,你替我暫時穩住他。”
“我會的。”徐蘇點了點頭說道,“主公這一路上要小心纔好。雖然淮南這一帶經過主公幾個月的治理,變得安定了許多,可是還會有流寇。”
“我的安全你不用擔心。”楚風笑着看向徐蘇說道。
交待好所有的事情之後,楚風便換上便裝,易容離開了壽春,當然他離開的時候,還有一個“他”留在壽春的,只是那個“他”是一個身材和他差不多的小卒。爲了不讓別人識破,這個小卒在他離開這段時間,就呆在房間裡裝病。
兩騎人馬在山道上,快速地奔跑。朝着西面而去。馬上的兩個人,一個是精壯的漢,一個是滿臉胡的大漢。一看這兩個人的容貌,都會將人嚇住。
“大哥,爲啥你騎捨得,而是要騎這一匹腳力比不得捨得的駑馬。”
“捨得這匹馬是我的坐騎的事情,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現在是偷偷地離開壽春,我自然不能夠騎着捨得。”
“大哥,你要去哪裡?”
“你跟着就是了。不用多問。”
……
荊州襄陽。皇宮內。
忙碌的太監和宮女。
金色的簾帳,寬大的龍牀。
陸俊斜躺在牀上,臉色稍顯蒼白,神色疲憊,此刻的他正閉目養神,只是額頭還是時不時有豆大的汗珠冒出來。
皇后玉清正時不時地拿着手帕給他擦拭額頭的汗珠,她的臉色也不甚好看,充滿了焦慮。
“二皇到。”伴隨着外室太監一聲吆喝,一個十歲的少年出現了。
“兒臣叩見……”沒待陸明行禮,陸俊就睜開了眼睛,伸出手來朝着陸明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的身邊。
陸明很乖巧地坐到了龍牀邊上的凳上。
“父皇,你的傷不要緊嗎?”陸明看着躺在牀上休息的父親問道。他很少看到父親躺在牀上休息,這些年來,他所看到的父親都是忙於案牘,或者朝議,就連和自己說話、吃飯的時間都是那麼的少。
陸俊伸手握着兒的手,臉色略帶疲憊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要緊。明兒,你妹妹呢?她沒有來吧?”
陸明搖了搖頭說道:“她想要來,可是我知道她一來這裡肯定要哭哭啼啼的,所以就沒有帶她來,讓她在宮裡爲父皇你祈福了。”
陸俊聽到陸明這話,不由笑着說道:“你讓她來吧!說起來,我也許多日沒有見過她了。”
陸明聽到這話,馬上站起來說道:“那兒臣,這就去把妹妹叫來。”他說着就快速地離開了內室,朝着外室奔去。
皇后玉清看着陸俊這個樣,不由傷感地說道:“你不會有事的。”
陸俊拉着玉清的手說道:“玉清,你放心,朕這身體還支持得住。太醫說過的,解藥很快就能夠製出來。朕知道自己不會有事。朕是擔心朕這受傷的事情張揚出去影響軍心和人心。這對我們唐國很不好。”
玉清低聲說道:“臣妾和王丞相還有李尚書,都已經對外封鎖陛下你中毒的事情,只是陛下受傷,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因此不上早朝,而是要羣臣將奏摺送到養心殿來給陛下你批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