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東西很簡單,我就要你身上的一樣東西。”楚風哪裡看不出來這明珠公主的小心思,他微笑地盯着明珠公主說道。
明珠公主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你是要殺我嗎?”
“殺你?不,殺你做什麼?我要的是你的真心,忘記你的過去,忘記你的身份,成爲我的人。這就是我的條件。”楚風對明珠公主說道,“這樣的條件可以嗎?”
明珠公主愣了一下,然後咬了了咬牙齒,不由點了點頭。明珠公主根本不知道,此刻她的這個決定是一個多麼愚蠢的決定,因爲她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人的棋力是多麼的可怕的。
黑子先行。下來十來手,明珠公主就開始對楚風展開了攻擊。
楚風看到在棋盤上對自己張牙舞爪,囂張的攻擊的時候,嘴角不由露出了笑容,此刻的如果有楚風身邊熟悉的人看到這笑容肯定會脊樑骨發冷,因爲每次楚風露出這樣的笑容的時候,就代表他要虐人了。
果然,楚風的棋風馬上變了,不再是那種溫和的棋風了,而是變成了那種充滿了殺戮,充滿了血腥的棋風。
一局下來,讓明珠公主感覺到過去一個世紀那麼長,因爲在這個棋盤上,她已經被虐得體無完膚了,而且最爲可恨的是,這個人真的就像是一個惡魔一樣,先給了你一個希望,再一步一步地將你的希望碾碎,到最後你以爲絕望的時候,他又給了你一個希望,接下來又是一步一步地將你的希望碾碎,如此周而復始,使得你的內心一次次從希望和失望當中徘徊,無數次的徘徊……
以致到最後,就連被殺也像是一種解脫。
“我輸了。”明珠公主說道。她的脊樑骨已經是冷汗溼透了脊背了。她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她擡頭看向楚風的時候,發現楚風的那雙眼睛又變成初見他時候的那種冰冷。而且臉上的那種微笑也變成了一種冰刺一樣的東西,讓人心裡十分的難受。
楚風放下了手中的白子,然後收住了臉上的那種讓人不舒服的笑容。又給自己和明珠公主舀了一瓢酒,不由說道:“我說過了,只要你盡力了,就可以了。”
他說着喝了一口酒。
明珠公主說道:“盡力了就可以了?在棋盤裡。你已經用你的圍棋告訴我,你是一個多麼殘忍的人。你喜歡給人希望,而且更喜歡將這個人的面,一步一步地把這個希望碾碎,最後就連求死也是一種解脫……”
“我反抗得了你嗎?”明珠公主苦笑地反問道。
楚風說道:“不行。所以。也請你不要做這樣的嘗試,否則你也知道我會怎麼對你的。圍棋的棋盤上,你已經見識到了。”
明珠公主突然間大笑起來,她的笑聲漸漸地變成了憤怒的聲音,最後她用絕望的眼神看着楚風問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楚風看向明珠公主,非常認真地說道:“愛我,全心全意地愛我,不容許你的心裡再存在南平。再存在你的父皇。”
明珠公主冷冷地看着楚風說道:“我做不到!”
她確實做不到。她做不到將她的過去拋棄,因爲她從小到大都是在母親對父親的思念當中長大的,雖然她心裡開始對這個父親恨得不得了,可是自從這父親認了她這個女兒之後,那對她是關懷備至的。
濃烈的父愛,瞬間溫暖了一顆早就冷透了的心。
缺愛的人。最渴望得到的是愛,可是卻最容易忘記了該怎麼去愛。
明珠公主是這樣的人。而且八公主也是這樣的人。楚風見到明珠公主那落寞的樣子,卻感覺看到了八公主的樣子。
“楊柳岸曉風殘月……”楚風忍不住吟道。“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楚風忍不住笑了,卻帶着一種說不出的哀傷。
他不是一個絕情的人,真的不是一個絕情的人,他這麼多年來沒有納妾,沒有在身邊的衆多美女當中選一個爲妾,除了因爲他想要找真正的所愛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心裡對某一個人還有說不出的愛。
只是那個人如今不知道身在何處,爲何不肯來見自己。
漸漸的,那個人影和眼前的明珠公主重疊了。竟然有一種讓楚風一剎那就認爲眼前這個明珠公主就是自己的愛妻玉平公主。
明珠公主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的臉上竟然會流露出如此落寞的表情,而且還吟詩詞,雖然這首詩詞她從未聽過,卻能夠感覺到這詩詞裡所帶着的深深的遺憾和不甘。
她愣住了。
“你做不到放棄過去,我會讓你做到的。”楚風說着就站起身來,一把將明珠公主抱了起來,明珠公主想要掙扎離開他的懷抱的時候,突然間卻被楚風用嘴巴吻住了她的嘴巴,一時間,她的整個人似乎不能夠呼吸了。
“放開我,放開我,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明珠公主她真的慌了,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敢這樣對自己。當然,那個給自己下藥,讓她珠胎暗結的那個人不算,那是在她昏迷的時候。
她整個人的心怦怦地跳個不停,就像是得了很嚴重的心臟病一般,她都能夠聽到了自己的心跳的聲音了。
慌,是真的慌了。
慌亂的她此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突然間,她想起了什麼,大聲叫道:“放開我,放開我,你不放開我,我殺了你,我真的殺了你的……快放開我!”
可是要說真的殺了眼前這個抱着自己的男人,她不知道爲什麼感覺有些下不了手。她只能拼命的掙扎。
明珠公主是一個公主,雖然她的水性很好,可是她最終還是柔弱的女子,就算是她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可是比起楚風來,她這點功夫根本算了不了什麼。
因此任憑她如何掙扎,最終還是無法抵抗得了楚風的蠻橫的親吻,而且楚風的親吻是越來越劇烈,竟然發展到了舌吻了。
她的貝齒被楚風的舌頭輕巧地撬開了。兩個人的舌頭交織在了一起。
該死的,他在做什麼?有些憤怒的明珠公主終於拔出了她頭上的那根簪子,拿着簪子朝着楚風的胸口刺了過去。
可是她任憑她的那根簪子怎麼刺。也刺不進楚風的胸口,而像是被什麼結實的東西擋住了,更可恨的是,她都快被那個狡猾的傢伙的舌吻弄得沒有辦法呼吸了。
可惡!
她忍不住咬了楚風的舌頭。楚風吃痛就把她給放開了。
她被楚風放開之後,馬上一把將楚風推開,然後連忙用手擦拭嘴巴,最後竟然從衣袖裡拿出了手帕連連擦拭嘴巴上楚風殘留的唾液。
“你的簪子有毒的?”楚風看了一下明珠公主手中的簪子,然後問道。
明珠公主愣了一下。隨即才發現自己手裡拿着的簪子,然後她趕緊把簪子收回到身後,不給楚風看到,面色有些難看地說道:“沒有……沒有……”
楚風搖了搖頭,他朝着明珠走了過去,明珠公主被他逼得一步一步的後退了,身後就是結成了冰的荷塘,此刻雖然結冰。可是冰並不厚。只要人踩上去,還是會陷進去的。所以她已經被楚風逼得是走投無路了。
“把簪子給我。”楚風伸出手來對明珠公主說道,“這東西在你的手裡太危險了。”
一個公主,一個出嫁的公主,頭上的髮簪上竟然有毒,那麼只能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這支髮簪是她用來保護自己或者是自尋短見的。
明珠公主搖頭,她就是不肯將這髮簪給楚風。
到最後。她被楚風逼得實在是走投無路了,竟然把髮簪從背後拿了出來。就想要用這髮簪來自尋短見。
可是她的手剛剛舉起了,身體就動彈不了了。
原來,楚風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拿了一根銀針,那根銀針在她的身上快速地刺了兩下,她就發現她動彈不了了。
明珠公主怨恨地叫道:“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楚風搖了搖頭,他從明珠公主的手裡拿過了那支髮簪,仔細地看了一下。這是一支金簪,只可惜的是,在這簪子尖銳的地方有一個小孔,這小孔只有針尖般大小,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在這小孔裡存放着毒藥。
楚風知道這種毒藥,是一種劇毒的蝮蛇身上提煉而來的。
是神經性和溶血性雙重的劇毒,只要這銀針劃破了皮膚,那麼裡面的毒就會順着血液的循環流遍全身,最後整個人不是神經壞死,就是內出血而亡。
十分的歹毒。
這樣的毒,在中原並不常見,只有在南邊一帶,尤其是在南越一帶,哪裡靠近苗疆,時常會有苗人的藥師出現,在苗人的藥師裡,他見過這種毒。
楚風忍不住皺眉頭說道:“明珠,你的簪子爲什麼要放有毒,你可知道,這毒還是劇毒,如果它進入人的血液,或者是唾沫的話,有可能就會讓人不出半刻種就會死的。”
明珠咬牙說道:“我難道連自尋死路你都不給我了嗎?”
“爲什麼你要死?”楚風反問道。
明珠公主冷冷地看向楚風問道:“你爲什麼要把我抓到這裡來?”
楚風皺眉,然後說道:“你猜出來了?”
明珠公主說道:“我不是傻子,在你的圍棋裡,我看到了殺戮和殘忍,你不是一個無緣無故做這樣無聊的事情的人,你將我抓到這裡來,然後和我說話,不過是想要給我希望,當我對這個希望充滿渴望時候,你就會一步又一步地將我的希望碾碎!你就是這樣的人。”
明珠公主繼續地說道:“我尋死是我是因爲我不想經歷那種滿懷希望卻不得不失望和怨恨的感覺。”
楚風哈哈大笑起來,他原以爲她知道了自己派兵進攻南平的事情,沒想到她竟然想到的是這些。他把這根簪子放到了自己的衣袖裡,然後說道:“沒錯,我是喜歡給人希望,又喜歡當着那個人的面將這希望一步一步的碾碎。”
“可是那是我對敵人的態度,我對自己人,不是這樣的。”楚風對明珠公主說道,“我對我所愛的人,那是寬容的。”
“還給她充分選擇的自由。”
明珠公主冷笑地說道:“如今我這樣子,就是你給我的充分選擇的自由嗎?你愛的人?我不知道是誰,可是絕對不是我。”
楚風說道:“你很像那個人,就連脾氣也很像,只是她從不想過去傷害別人。這一點,你是和她不同的。”
“那個人是誰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就是我。我恨你,陸青,我恨你!我恨你一輩子。”
“如果這句話反過來說的話,我肯定會很高興。”楚風說完就給了明珠公主一個熊吻,如果不是因爲明珠公主又咬他,他肯定還要繼續吻下去的。
明珠公主咬傷了楚風的嘴巴之後,她的嘴脣上多是血,她哼笑地說道:“我殺不了你,可是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楚風搖了搖頭,然後低聲說道:“你不會的。因爲你肚子裡已經有了我的孩子。”
聽到這話,明珠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呆了。
“在徐州那天晚上,是我進了你的房間,雖然我沒想到房間裡的人是你,可是當我發現哪裡的人是你之後,我就……”楚風笑着看向明珠說道。他真的很高興,因爲他知道這明珠公主的肚子裡竟然懷了孩子。
算算時間,這孩子應該是他那天晚上的傑作了。
“流氓!”明珠公主憤怒地罵道。
楚風拿出了手中的銀針,在明珠公主身上隨便紮了兩下,她又恢復了自由。
在恢復自由的一剎,明珠公主當下竟然就給了楚風兩個耳光,然後罵道:“我恨你!我不會愛上你的。你休想我會愛你。你這個流氓,登徒子……”
她說完,憤恨地轉身就跑了。
她怨恨,真的很怨恨,爲何自己的肚子裡竟然懷的是這個人的骨肉,爲何?她此刻真的很想去找落胎藥將腹中的這個孩子給落掉。
“卑鄙無恥,流氓,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