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安的腦子裡快速地運作,可是依舊想不出任何好的辦法!
“蕭寒,是你自己把你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下來?還是讓本王的人將你的人皮面具揭下來?”劉平安盯着那個臉sè已經蒼白到了極點嘴脣已經被咬破了的劉平順問道。那麼只能用逼迫的辦法了。讓他自己摘下面具!
劉平順突然間冷笑起來,他的笑聲在整個大營裡迴盪。不少人都吃驚地看着劉平順,不明白爲什麼劉平順能夠突然間笑起來的。難道是氣極而笑嗎?還是說,他知道大勢已去,所以……
劉平順冷冷地看着劉平安說道:“劉平安,你真的以爲你派的人能殺了朕嗎?”
劉平安很想說:“怎麼殺不了?”可是話到口中,腦子一個機靈閃過,馬上換話說道:“本王何時派人弒君了?蕭寒,刺殺天子的人是你!”
跪在地上的王平馬上說道:“沒錯!那rì卑職和兄長二人,就站在營門外把守,陛下在軍營裡喝酒。突然間下起了雨。這個時候,蕭大人出現了,他先是對其他軍士們說,雨大,讓我們到附近的軍營裡暫且避雨。”
“卑職和兄長,因爲要把守營門,自然不可能像其他軍士一樣去避雨,因此就一直站在了門口。”王平繼續說道,“等到亥時剛過,雨下得更大了。這個時候,蕭大人又帶着兩個士兵出現了,到了門口,對我們說,突然間有些事情想對陛下說,還讓我們去避雨,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多說什麼,他身邊那兩個人突然間偷襲了我們,我們脖頸處受到重擊,暈倒過去了。”
衆多臣子聽到這話,不由譁然了。要知道,也只有蕭寒這樣的人,才能夠將天子身邊的禁衛軍給支走,換了別人,比如說他們這樣的臣子,就根本不可能將那些禁衛軍支走的。一時間衆人的目光不由都看向了劉平順。
劉平順冷眼看着衆多臣子,然後說道:“諸位,你們有誰相信,這個亂臣逆子的話?”
許多大臣聽完劉平順這話,不由地把腦袋縮了縮,不做任何回答。他們不敢表態,要知道這個時候表態,萬一表錯了,那可是死罪的。而且是誅連九族的大罪。
看到衆多大臣這副膿包樣,劉平順說道:“怎麼?你們都啞巴了?不敢說話?爲什麼不說?朕讓你們說,恕你們無罪!”
“蕭寒,少拿大頭來唬這些臣子們了。哼,你就是蕭寒,真正的天子,本王的兄長已經被你殺死了。他的屍體,就藏在大營裡。哼,你以爲你能夠隱瞞下去嗎?本王已經派人去搜查天子住的大營了。很快,就可以將陛下的屍體給找出來了。”劉平安看着劉平順這鎮定的樣子,心裡很不舒服,馬上說道。
“大膽!你竟然敢派人搜朕住的大營,你簡直就是犯上作亂!”劉平順憤怒地罵道,“劉平安,這次朕不會放過你的。朕的好十三弟!朕一定要好好的教教你,什麼叫做忠君愛國!什麼叫做父兄!”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間跑進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劉平安身邊的護衛羅德。他進來,就慌慌張張地看着劉平安說道:“王爺,我帶着兄弟去搜陛下所住的大營,剛把御林軍的人制服,想要進營搜索,卻被大將軍施立平的副將魏威帶着幾千兄弟給圍住了。”
羅德說完沒有一會兒,營門外又衝進來了一個人。這個人是李泉的心腹,他是留守大營的人。他進來,就朝着劉平順跪報道:“陛下,不好了,不好了……兩支軍隊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怎麼回事?”劉平順看着底下的小太監問道。
小太監說道:“羅德帶着從馬東將軍和石奈將軍那裡借來的士兵,想要搜索我們大營,把守大營的御林軍阻攔,他們二話不說就動手打人,御林軍軍士們自然不肯,就和他們打起來了。”
“就在我們寡不敵衆,眼見就要敗了之後,魏威將軍帶着他的人馬來支援我們了。”
“而馬將軍和石將軍的人看到他們的人被欺負,又帶人來打……此刻,兩個軍隊都亂成了一片了。”
聽到這話,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傻眼了,尤其是朝廷的官員們。要知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何況一旦這兩支人馬不小心鬧成兵變,那就麻煩了。
“劉平安,你竟然想要搞兵變,想要逼宮!”劉平順極其敗壞地看着劉平安大聲說道,“你果然是狼子野心!”
劉平安自然沒想過要兵變什麼的,就算兵變,也不是這個時候兵變,要知道,他想要的是順利地奪取整個完整的皇位,而不是什麼兵變,兵變了,對他有什麼好處?到時候,整個夏國一團糟糕。
此刻在皇帝所住的大營外,集聚了上萬的人馬,已經開始火併了。施立平所帶的人馬,都是朝廷的人馬,劉平順從朝廷帶出來的人馬不多,只有一萬多,其他四萬人馬都是從豫州、青州、兗州等地調集過來的。這次攻打廣宗,損失雖然過半,可是朝廷的人馬損失並不大,只有三千人,反而是青州、兗州、豫州三地損失的人馬很多。只剩下了一萬多的人馬,沒到兩萬的人馬。
朝廷的人馬雖然不多,可是由施立平所帶的人馬,那可是連續打了幾個勝仗,而施立平又在戰場上和燕王的大將火併成功,揚名立萬,讓許多從朝廷的軍隊的士兵們臉上倍感有光。因此,平rì裡他們都是擡頭挺胸,士氣滿滿的,看別的地方的士兵,都看不上眼,甚至會嘲笑他們愚笨。
這下可好了,當其他地方的士兵看到朝廷的士兵,正在欺負自己的同袍兄弟,他們自然二話不說,馬上拿起傢伙和那些傲慢的朝廷的士兵幹架。
“你們兗州兵青州都是孬種!防守個朝歌,都讓反賊燒了糧草!”施立平麾下的士兵大聲罵道。
“你們的施大將軍是一個武夫,如果不是有一個神機妙算的軍師,他早就被燕王將腦袋砍下來了。打勝仗,不是你們大將軍的功勞,是逍遙侯李辰的功勞!”
“放屁!我們大將軍英勇神武,智勇無雙!你們石奈將軍是白癡,竟然被燕王打得屁滾尿流!”
“你們大將軍施立平婦人之仁,不聽逍遙侯勸告丟了廣宗城!如果不是逍遙侯事先料到,你們大將軍早就死了!”
“胡說八道!那是我們大將軍和軍師共同的謀略!你們這些白癡懂什麼!反而是你們的馬東將軍是笨蛋,連個仗都不會打!整天只會龜縮在朝歌城裡!”
開始大家還只是對罵,就算動手也只是傷人,不殺人。可是到後來,罵罵怒火上升,下手也沒有輕重。
“不好了,殺人了。洛陽蠻子殺了我們青州士兵了。”
“不好了,兗州的兵痞殺了我們正規軍的人了……”
一旦出現了死人,那麼兩幫人馬的仇恨度,馬上就加深了。甚至有的士兵聽到自己的同袍死在那些混蛋的手裡,更是氣得眼睛直冒火,下手更不會留情了。
劉平順、劉平安等人趕到現場,發現這幫傢伙像是瘋了一樣,只顧得大家,而且下手根本絲毫不留情的。
“住手,住手!”劉平順大聲喊道。他身後的那些武將,也大聲喊道,而劉平安和他的下屬們也大聲喊道,可是在打得正拼命的士兵們似乎聽不到他們的喊話聲,還是繼續打架。看着戰士們無視自己這羣人的軍令,不少武將的臉sè已經氣得變成了綠sè了,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出手分開拼命的兩個人了。
劉平安黑着臉,他知道再這樣下去,肯定會死傷慘重的。
“陛下,這樣下去,只怕會兩敗俱傷的!趕緊想辦法將他們分開!”杜放有些着急地說道。杜放是軍旅出身的,他自然不想看到夏國的軍隊自相殘殺,要知道死的都是夏國的士兵,損失的都是夏國的國防力量。
劉平順看到這些人已經打得入迷了,這個時候,他們喊破了喉嚨,也不可能將這些殺紅了眼的士兵們停下來,要想他們停下來,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
“鳴金!鳴金!”劉平順馬上對身邊的杜放說道。
杜放聽完這話,馬上就轉身離開了。
就在這兩夥人,如同鬥雞場上的兩隻鬥雞,進行你死我活的戰鬥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了陣聲“噹噹噹當”的鳴金的聲音。軍隊最講究嚴令禁止,因此聽到鳴金的聲音,殺紅眼的士兵們都下意思地收住了手,呆了一下,隨即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陛下!”“平王!”“將軍!”
得了,當士兵們看向聲源處,看到黑着臉sè的皇帝、王爺,還有諸多將軍,一個個臉sè馬上變了,想起他們剛剛發生的事情,豆大的汗珠頓時從額頭上滾落下來了。
“完了!”“死定了!”“腦袋要搬家了!”想到這些,士兵們馬上跪了下來,一個個低着頭不敢說話,恐懼萬分。
這個時候,劉平安就站在距離劉平順不遠的地方,劉平安的心不停的在說,走過去,一把將他的人皮面具揭下來。走過去,當着衆多士兵的面,將他的面具揭下來,天下可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