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出租車,以相當專業的跟蹤技術跟在後面,他們跟蹤技術專業,老六和老八的反跟和誘跟技術更專業,陳鳳喜已經下了殺令,如果不留活口,那都不需要天衆出手,老六就能從容的搞死他們,可是陳鳳喜要留個活口,那麼現在他們要想辦法把對方引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可這裡是北京市區,哪裡有什麼空曠的地方。
老八意味深長地說道:“我觀察了一下,大路口的紅綠燈時間有九十秒。”
老六擔心地說道:“弄死他們沒有問題,問題是如何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老八面無表情地說道“前面的路口先放我下車,下一個紅綠燈就動手!”
兩人的對話,讓葉梓伊和白虹緊張地攥住了陳鳳喜的胳膊。
陳鳳喜很想去安撫一下兩人緊張的心情,但是他卻沒有去這麼做,因爲無論是做爲陳鳳喜女人的葉梓伊,還是做爲白家人的白虹,早晚都得適應這一切。
將老八放下後,老六便是有意放慢了車速,在路燈由綠轉綠的時候汽車恰好停在了斑馬線的前面。
“這傢伙……”老六看到南北向的馬路上一輛渣土車正在閃爍着大燈的時候,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紅燈結束,汽車緩緩前行,就在奧迪駛過路口的那一瞬間,那輛原本是停在路邊的渣土車陡然發動,以誇張的速度朝着不怎麼密集的車流衝了過來
“剎……”
“砰!”
“砰!”
在一陣刺耳的剎車聲之後,貌似失控的渣土車打着轉撞向了出租車,兩輛出租車之間的距離有十幾米,能夠一擊即中,足見老八對汽車的操控能力有多變態。
“噗噗噗噗……”
在出租車被撞翻的那一瞬間,一連六發子彈透過那爆裂的車窗射進了車內,本就是滿身是血的乘客胸前瞬間就現出了一片殷紅。
“快救人啊……”
“快打110!
“這個人還能動,我先把他送到醫院!”
熱心的大衆途安司機在第一時間從車裡跳了下來,表演慾相當強的在馬路上吆喝了半天,從第二輛出租車上拖下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就抱到了自己的車上之後就揚長而去。當過往的司機停下來看熱鬧的時候才發現,渣土車裡面的司機早已不見了蹤影……
“那小子誰啊,怎麼沒見過?”車子停在路邊等老八的老六一臉疑惑地看向了陳鳳喜。
“小子?”閉目養神的陳鳳喜驚訝地睜開了雙眼,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難道大郎這傢伙這麼早就讓薛凱文出來幹活了?”
老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新人?難怪,我就說嘛,大郎他們哪有這麼多廢話,老八來了!”
老八從容不迫地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不動聲色地說道:“人在前面路口等着。”
“嗯。”老六踩下了油門,像老八說得那樣,打着雙閃的黑色的途安就停前方大路口的輔路上。
方向盤前面並沒有人,老八上去開車就走。
撞車、殺人、搶人、離開,整個過程總共持續了還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現在去哪兒?”老六漫不經心地問道。
陳鳳喜皺了皺眉,他在北京,還真沒有個可以審人的地方,不爲別的,就爲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情有地方落腳,他也得讓馮長空批准他在北京建營地的事情。
“白虹,你知道從這兒怎麼去三爺爺那兒嗎?”思量了半天,除了陳岐黃那裡,陳鳳喜再也想不出第二個安全的地方了。
白虹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知道!往前直走,然後上三環!”
陳鳳喜點了點頭:“嗯,照她說得開。白虹,既然姥爺能讓你知道他裝病的事情,我想你也應該做好各種準備。”
白虹尷尬地吐了吐舌頭:“其實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只是……真到這一天的時候還是有些害怕,我去當演員也是爲了能夠更好的面對這一切,沒想到,自己的膽子還是這麼小。”
陳鳳喜沒有想到白虹做演員的目的竟然是爲了這個,心中不免就生起了疼惜之意,一臉關心地說道:“這種事情,不是在舞臺上能夠學會的。”
白虹微笑着說道:“我知道,不過在劇組裡可以學會怎麼去掩飾和表演。”
“嗯,你明白就好,專心帶路吧。”陳鳳喜眉頭輕皺地點了點頭,他發現,自己開始有些看不懂這個表妹了,貌似她並不像表面那麼單純和天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一件好事兒。但是以表哥的角度來考慮的話,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兒。但是生活就是這樣,不可能讓你事事如意。
人上了歲數,覺就變得少了起來。
平常睡不着的時候,陳岐黃會小飲上幾盅藥酒來促進自己的睡意,但是今天,這藥酒似乎失去了作用,他非但沒有感到睡意,反倒是越喝越精神,原本在腦子裡已經變得模糊的記憶也越來越清晰。
“不會是迴光返照吧?”陳岐黃若有所思地呢喃道,以前他根本不會爲這種事去擔心,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擔心,因爲他不想在沒看到陳鳳喜娶妻生子之前就死掉!
“三爺爺!”
“鳳喜?”
“真是老糊塗了,都這點了,鳳喜怎麼會來這兒。”
“三爺爺!”
陳岐黃懷疑自己聽錯了的時候,葉梓伊和白虹推着陳鳳喜走進了店內。
“你這腿……怎麼回事?”看到陳鳳喜雙腿上的石膏,陳岐黃關心地問了起來。
陳鳳喜尷尬地笑道:“說來話長,出了點茬子,回頭再跟您慢慢解釋。您這兒有沒有什麼方便審人的地方?”
“審人?”陳岐黃好奇地看向了陳鳳喜。
陳鳳喜點了點頭:“嗯,我今天去看了我外公之後有人跟着我,我把人給弄回來了!”
說話的工夫,老六和老八也架着那個滿身是血的傢伙走進了屋內。
一看到這人的打扮,陳岐黃的眉頭就緊皺了:“他是戰家的人!鳳喜,只有他自己跟蹤你嗎?”
陳鳳喜不以爲然地說道:“還有六個,不過已經被我的人解決了,留着他,就是想問問爲什麼跟蹤我。三爺爺,您怎麼知道他是戰家的人?”
陳岐黃指着那傢伙的衣釦說道:“看見他釦子上
的戰字了嗎?”
順着陳岐黃的手,陳鳳喜這纔看到釦子上面的那個小篆“戰”字。
陳岐黃神情凝重地說道:“戰家門徒的衣服都是由戰家的服裝廠製做的,門徒的戰字都是在胸前的扣子上,宗親子弟的戰字都是像服裝商標一樣印於胸前,而本家子弟則是佩有戰玉扳指。一般情況下他們是不會穿着或者佩戴帶有家族圖標的東西出現的,只有在有活動的時候纔會如此。看樣子,這傢伙是戰家派出來的探子,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穿這種方便同伴相認的衣服。鳳喜,接下來你可要小心了。”
陳鳳喜似笑非笑地說道:“還挺能整,這麼簡單的商標難道就不怕有人套牌使用?”
陳岐黃一字一字地說道:“沒有人敢!”
陳鳳喜意味深長地說道:“用不了多久,就有人敢了。好了,三爺爺,先給我找個地方,我審審這孫子!”
“大瞎!大瞎!”陳岐黃扯着嗓子朝着按摩房叫了起來。
“來了……”穿着紅褲衩的大瞎神情慵懶地走出了房間。
陳岐黃沉聲說道:“你在這兒看門,我帶鳳喜去地窖。讓小瞎出去轉悠轉悠,看看有沒有生人。”
“好!”大瞎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陳鳳喜感到很茫然,你這讓瞎子出去轉悠還不如不去呢,他能看到什麼?
陳岐黃看出了陳鳳喜的疑惑,不以爲然地說道:“小瞎的鼻子很靈,你放個屁他就能知道你吃的什麼飯!這條街什麼地方有什麼味兒他早記住了,要是有別的味兒,一聞就聞出來了。跟我來吧!”
陳岐黃領着陳鳳喜等人來到了後院,與破敗的按摩店相比,這個後院簡直就是個世外桃源,不僅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藥草,而且還有一個造型相當別緻的小假山,院子明明只有個二百來平米,但是卻給人一種寬廣無垠的視覺上的錯感。
陳岐黃有條不紊地說道:“這些藥草都是根據伏羲圖種的,如果在這裡呆久了,容易產生幻覺,我主要是防止有人來偷藥膏的,趕緊跟我來!”
當陳岐黃掀起地面上那道大鐵門的時候,一股奇怪的香味兒撲鼻而來。
“百花香!”陳鳳喜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百花香,一種迷香,由一百零八種盛開的花根磨製而成,這種香的作用並不是將人迷暈放倒,而是讓人的身體失去控制,過度吸入這種香的人,就會出現鬼壓牀一樣的情況,大腦清醒,但是身體卻不受指控。
“這是解藥!”陳岐黃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風油精的瓶子,但是裡面裝着的並不是風油精,而是一股霧狀的氣霧。
陳鳳喜吸入些許之後便是將其遞給了葉梓伊等人,等大家都吸完之後,陳岐黃這才放心地領着衆人進入了地窖。
面對蜿蜒的樓梯,老八隻能是將陳鳳喜背在了身上,待衆人走完樓梯的時候,均是不由自主地瞪大了雙眼。
“嚯!三爺爺,您這兒的工程量,夠大的啊!”
看着眼前這面積幾近五百平米的地窖,陳鳳喜驚訝地叫了起來,別有洞天,除了這四個字之外,再沒有任何詞彙能夠形容眼前的一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