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飯。”通過握手,陳鳳喜基本上就對謝天涯有了個大體的瞭解。
沒見過世面,強加鎮定。
沒練過功夫,體質一般。
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他的心理素質,不過老爹應該不會僅僅只是爲自己安排一個心理素質好的人吧?
想要了解一個男人,最簡單的方式並不是喝酒,而是洗澡!
男人身上的肌肉線條,就可以向人展示他的長處與短處,對於陳鳳喜來說,這是他快速瞭解鷹、犬、牙的方法。所以在吃過飯後,陳鳳喜直接帶着一干人等進了桑拿中心。而張長弓則是陪着葉梓伊去給幾人置辦衣服。
在脫衣服的時候,所有人都是被陳鳳喜那滿身的傷疤嚇了一跳,雖然陳岐黃的去疤藥起到了不少作用,但是他身上的傷疤依舊很明顯。
除了陳鳳喜之外,傷疤最多的就屬葉鷹了,他身上的疤基本上都是野獸所至。
身上最乾淨的人是亞必迭,無論是從美感還是質感的角度去感亞必迭的身體,都是令人仰視的存在,特別是他的下半身,根本讓人無法直視。
這麼一羣人走進了澡堂子,就算是再想泡池子的人也會識趣地走出浴池。
陳鳳喜沒有泡公共浴池的習慣,但是爲了不讓葉鷹他們覺着自己是嫌棄他們,所以他還是坐進了浴池裡面。
“都說說自己吧。”陳鳳喜懶洋洋地說了一聲後就將溼毛巾搭在了臉上。
葉鷹相當豪爽地首先做起了自我介紹:“我先來吧!我叫葉鷹,把老爺子養大的,今年不是二十一就是二十二,具體多大我也忘了。打小在山裡長大的,擅長耍刀。沒啥大志,就是想把村裡的小寡婦收了!”
葉狗笑眯眯地說道:“那我比你幸運多了,我有爹有媽。會耍兩套拳,不過也都是野路子,最擅長的小是下套子。要說志向嘛……就是想取個又白又俊的媳婦改改我們葉家的基因!這貨是趙來福,天生種馬,在我們那裡是村婦殺手,願意找老女人玩,只是誰玩誰就不知道了。這是趙長壽,是個財迷,做了一輩子的發財夢,到現在還沒發着財。他們倆都是我的好兄弟,都有一把力氣。”
王爺尷尬地笑道:“我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一個幫人跑腿的而已,這次幫陳少把葉鷹找來的目的就是爲了繼續跑腿。”
“牙,你呢?”葉鷹朝着謝天涯揚了揚頭。
謝天涯神情沮喪地笑道:“我?沒什麼可說的。小時候拼命學習,想要讓爹媽過上好日子。可是等畢業之後才發現,連自己都養活不了。媽身體不好,長年臥病在牀,爹在工地上靠賣力氣賺錢。沒什麼擅長的事情,前些日子跟人打了一架,被斷出了個解離症。現在,除了這條命之外,啥也沒有!”
“精神分裂?幾個人格?”陳鳳喜一聽到解離症這三個字就好奇地摘下毛巾看着謝天涯問了起來。
謝天涯不假思索地說道:“醫生說是兩個。”
陳鳳喜若有所思地說道:“爲了以防萬一,回頭我幫你做個測驗。你們說完了,那就該我說了。我叫陳鳳喜,這你們都知道了。我做的事兒比較雜,以後做得事兒會更雜。這是歸塵,擅長殺人。這是亞必迭,也擅長殺人。以我爲中心五百米的範圍內,都有狙擊手瞄着。所以一般情況下,不需要你們出手解決問題。而且我也不希望會用到你們。你們雖然願意把命給我,可我還沒有到靠你們賣命的地步。這次來西山的目的是和三爺開幹,這到時候一整起來,黑白兩道都會大亂。白道的話……邪牙到是可以,畢竟是個大學生,各種事情都方便。至於黑道方面,就交給葉鷹和葉狗吧!我跟自己人說話不喜歡藏着掖着,所以你們也沒必要跟我隱瞞什麼,不管缺什麼直接開口。”
“我需要錢!”謝天涯神情凝重地說道。
陳鳳喜不動聲色地說道:“你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你缺錢了,我已經吩咐張伯去辦了。還有,別讓你爸媽在老家呆着了,想要治病,還是得往北京走。過兩天我安排安排,然後派人送你爸媽去北京。到了北京之後的生活你不需要擔心,我會安排好。我聽說你有個姐姐對你挺好,就跟着老兩口一起去吧。”
“嘩啦……”
“坐下。”
謝天涯剛想起來道謝,就被陳鳳喜給壓了回去。
陳鳳喜沒有再理會謝天涯,而是看着葉狗說道:“你和葉鷹不一樣,葉狗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你還有家人,西山很複雜,值錢的東西太多,在這裡撈黑的人可沒有什麼禍不及家人一說,所以你還是把你父母接到西山來吧,在眼皮子底下也好照顧着點。”
“嗯。”葉狗輕輕點了點頭,他表現的不像謝天涯那麼直接,而是比較隱晦的向陳鳳喜表示着自己的敬意。
“至於你,就把你說的那個寡婦接過來吧,反正以後你要在西山紮根了。”對於葉鷹,陳鳳喜是最沒什麼可囑咐的,因爲這個傢伙無論是身手還是心計
都在葉狗和謝天涯之上,毫不客氣地講,他就是幾年前的自己!
幾人洗完澡出來換衣服的時候,張長弓已經將一套套筆挺的西裝掛在了衣櫃上。
“爲什麼我沒有?”歸塵一臉不爽地問道。
張長弓笑眯眯地說道:“你這年紀,穿西裝襯不起來,也顯老成,所以葉小姐就給你買了幾套休閒裝。”
“哦……”聽到葉梓伊特意爲自己買了幾套休閒裝,歸塵的臉色這才變得好看起來。
衣服、手錶、手機等等所有一個男人應該有的東西葉梓伊都是幫他們準備好了,在換衣服之前,這幫即將鳥槍換炮的傢伙還特意讓服務員給剪了剪髮,雖然剪髮水平很一般,不過就他們這一個個的大平頭而言,也算是無所謂了。
人靠衣裳馬靠鞍,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穿着一件件價格不菲的西裝的他們,身上的鄉土氣息消失全無,取而代之的是那城市精英的幹練與精神。
租好的小院是住不下了,陳鳳喜索性就帶着所有人都進了酒店,將葉鷹他們安頓好之後,陳鳳喜便是悠哉地坐在沙發上享受着張長弓泡的茶。
“少爺,您是不是有話要問?”張長弓一邊給陳鳳喜添着茶一邊說道。
陳鳳喜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沒什麼好問的,反正你又不會害我。不過這個邪牙,似乎很一般,唯一可取之處就是精神是分裂的,難道我爹早在死之前就知道他會精神分裂?這也太邪乎了吧。”
張長弓微笑着說道:“少爺,邪牙並不是精神分裂,而是他們謝家的遺傳病。這個病是隔輩傳的,所以謝天涯和他爺爺一樣,是見了血之後就會發顛,見的次數越多,顛的就越厲害。老爺曾經給謝老爺子看過,他也弄不明白謝老爺子這是什麼病。總而言之,他們謝家人是那種第一次打會輸,第二次打就會贏的人。換句話說,只要您花時間操練操練他,肯定能堪大用!”
陳鳳喜驚訝地叫道:“還有這怪病?那回頭得好好研究研究。對了,我這恐怕得在西山呆上一陣,你回頭看看把咱們的診所還有楚紅她們弄到安南去吧,反正我這應該一時半會跳不出安南市。”
“好的,我這就安排。少爺還有其它吩咐嗎?”張長弓畢恭畢敬地問道。
陳鳳喜不假思索地說道:“沒有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我想明天,這晉爺的人就應該找上門來了,他應該不會天天看着我在這裡大吃大喝!”
“少爺也早點休息,葉小姐,我先走了。”張長弓向兩人道過別後,便是靜靜地退出了房間。
張長弓一走,葉梓伊就接替了他的崗位,幫陳鳳喜端起了茶倒起了水。
“你怎麼看?”陳鳳喜似笑非笑地看着葉梓伊問道。
“什麼怎麼看?”葉梓伊一臉茫然地問道。
陳鳳喜不以爲然地說道:“就是現在這事兒啊!你應該也有自己的想法吧,說出來我聽聽。”
葉梓伊笑道:“我能有什麼想法,我都是你想什麼就是什麼。”
陳鳳喜一臉幸福地將葉梓伊拉入懷中,貪婪的在她胸前咬了一口後便是傻笑着說道:“上輩子你肯定欠我的,不然的話,這輩子怎麼會對我這麼好?”
葉梓伊笑道:“不光上輩子,我上上輩子都欠你的!好了,早點上牀休息吧!”
“我怎麼聽到上牀這兩個字就這麼害怕呢?”
“怎麼,這就不行了?那你昨天還說自己有多麼能幹!”
“誰說不行了!我只是怕累壞你,既然你都不怕,我更不怕了!”
陳鳳喜抱起葉梓伊就走進了臥室,兩人在這邊列開架勢準備大戰三百回合的時候,那邊的葉鷹等人卻是神情凝重地湊到了一起。
葉狗一臉擔心地說道:“這個晉爺不是什麼凡夫俗子,像陳少這樣靜觀其變肯定是不行的。依我看,咱們應該主動出擊!”
葉鷹一臉贊同地點了點頭:“嗯,我跟那老傢伙交手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他也就是用針刀,要不然,哪怕是要水果刀我都不是他的對手。天知道這老傢伙手底下還有多少怪物,我也覺着咱們先下手爲強!牙,你說呢?”
謝天涯不動聲色地說道:“我沒什麼想說的,反正我這條命已經是陳少的了,你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葉狗不假思索地說道:“不行,陳少說了,你是要當官的,走白的,這事兒你不能跟着摻合。不過你們倆倒是可以跟着摻合,小歸,你是什麼意思?”
歸塵一臉不悅地瞪着葉狗,惡狠狠地說道:“你叫誰小歸呢?”
“那歸塵,你是什麼意思?”葉狗忙陪着笑臉問道。
歸塵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沒什麼意思,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想幹就幹!”
葉狗壞笑着說道:“嗯,那就幹!我打聽過了,晉爺用給寺廟捐香火的方式來把黑錢洗白,在這山上有兩座寺廟都跟他有直接的關
系,咱們今天晚上……就去拜拜佛祖怎麼樣?”
“我有一個問題不明白,你是從哪打聽來的,靠譜嗎?”葉鷹有些擔心地問道。
葉狗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從三爺那邊問的,那天見過面之後,三爺基本上也算是站在陳少這邊了,所以這消息應該不會有錯。就算不靠譜,大不了就是白走一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葉鷹悠然起身,吊兒郎當地說道:“好,那咱們就燒香拜佛去!”
葉鷹他們剛一走出酒店大門,武大郎就將他們剛剛的談話內容以及去處告訴給了陳鳳喜,正得空抽根菸的陳鳳喜聽到武大郎的講述不由就樂了。
“你還笑的出來,這羣傢伙是典型的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這寺廟是說闖就闖的嗎?”武大郎擔心地說道。
陳鳳喜不以爲然地說道:“沒什麼可擔心的,葉鷹也好葉狗也罷,都不是吃虧的主兒。再加上歸塵和亞必迭,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兒。你派兩個人跟着他們,萬一有什麼情況也好有個照應。”
“好,知道了。”武大郎掛斷電話之後簡單安排一下就親自跟了上去,將兩個人花在他們身上就會讓陳鳳喜這邊多一份危險,這事兒,武大郎可不能幹!
北京,陳家大院。
凌晨三點,往日這個時候陳家大院早已關燈熄火。可今天,這大四合院裡頭卻依舊是燈火通明。
偌大個院子裡頭,只住着陳懸壺夫婦二人。
並不是陳懸壺獨,而是陳家的規矩就是這樣,陳家的祖宅,只有家主能住!兒子成年之後都不能住在這裡。
陳懸壺不動聲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輕人,這個能夠將丐幫上上下下打理妥當的韓聖,着實令他吃驚不小,更令他感到驚訝的是,這個韓聖竟然想要來找自己合作對付陳鳳喜!
拋開丐幫不說,單是韓聖能弄到這些資料,陳懸壺就不得不跟他合作。
“說吧,想怎麼樣。”陳懸壺不冷不熱地問道。
韓聖微微一笑,淡定從容地說道:“我想讓陳鳳喜死在西山!”
陳懸壺緩聲說道:“我也想過,可惜綱目不爭氣。不過也好,通過這事兒也試出了陳鳳喜的能耐。我這孫子手下能兵強將可不少,想要讓他死,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兒。”
韓聖不以爲然地笑道:“這一點我知道,不過只要您按照我說得做,我肯定讓陳鳳喜死在西山。”
陳懸壺冷笑着說道:“是嗎?那就讓我看看你是憑什麼這麼有把握吧!”
韓聖不假思索地從口袋裡面掏出了手機,當他把一張張造型古怪的人物照片放出來的時候,陳懸壺一雙老眼裡登時就散發出了亮光!
猶豫片刻之後,陳懸壺的臉上露出了狡黠地笑容,他奸笑着說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讓這池水再渾點好了!”
“哥,怎麼了?”戰雲歌看到戰雲翼臉色及其難看的時候,不由就是好奇起來。
戰雲翼面無表情地將手機遞到了戰雲歌眼前,當看到那一張張照片時,戰雲歌的臉色瞬間慘白。
戰雲翼一臉擔心地說道:“陳鳳喜正在西山跟晉爺鬥法,晉爺手下的怪物已經夠讓陳鳳喜喝一壺的了,現在陳懸壺又找來了這三個老神仙,陳鳳喜這次想翻盤,太難了!”
“他現在不是有軍隊、清幫、妖門支持嗎?怎麼還會難?”戰雲歌緊張地問道。
戰雲翼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清幫能用的,也就是赫連洛河身旁那幾個怪物。至於妖門,除了人多、敢死之外還有什麼其它作用嗎?人海戰術在西山是行不通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加上陳懸壺送去的這些人,晉爺肯定會和陳鳳喜來打一場擂臺!”
“打擂臺?”戰雲歌不解地皺起了眉頭。
戰雲翼神情凝重地說道:“這是他唯一可以光明正大對付陳鳳喜的辦法,陳鳳喜在軍方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如果晉爺硬對他下手,估計軍工處的人會直接把他們八輩祖宗犯的事兒都查出來。所以晉爺只會跟陳鳳喜來一場生死擂。就目前陳鳳喜的情況,想要對付晉爺手下的猛將已經很吃力了,再加上這三個老神仙,他必輸無疑!”
“那怎麼辦?”戰雲歌着急地問道。
戰雲翼搖了搖頭:“沒的辦,陳懸壺給我發來這照片想讓我知道他殺陳鳳喜的決心,所以這事兒我不會摻合。你快點給陳鳳喜打電話讓他做準備吧!”
“好!”戰雲歌想要給陳鳳喜打電話,可是她現在根本不知道陳鳳喜用的是什麼號碼,所以只能是將電話打到了赫連洛河那裡。
“你說什麼?”赫連洛河一聽到戰雲歌報上來的名字就蹭的從牀上跳了起來,“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會轉告他的!”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躺在另一張牀上的胡家仙一臉關心地看着赫連洛河。
“夏侯歹、太叔歹還有仲孫歹這三個老怪物要幫着陳懸壺對付鳳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