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誰都沒有想到,陳鳳喜會在這裡動手。
看着慢慢從餐桌滑到地上的保鏢,陸天龍的眉宇之間也露出了一絲殺意。
“陳鳳喜,你瘋了!”盧雄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陳鳳喜叫道。
陳鳳喜神情冰冷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雄哥,看在你以前在店裡挺關照我的份上,今天的事,我不想跟你計較。但是,下不爲例,如果再有一次的話,你別怪我不客氣。”
冷汗唰的一下子就打溼了後背。盧雄也是塊出了名的滾刀肉,可是他這塊肉,剛剛卻是差一點就被陳鳳喜的眼神給烤熟了。
莫子一臉茫然地看着兩個人,着急地問道:“陳鳳喜,你在說什麼,什麼事你不計較?”
陳鳳喜不急不慢地回到了坐位上,歪頭腦袋朝着陸天龍說道:“我這人,懶的動腦筋,所以最好少在我面前裝傻充愣。莫子不知道蘇老三是怎麼死的我信,但是你們倆不知道蘇老三是怎麼死的,我不信。陸爺,想請我吃飯,那就拿出你的誠意來,這麼藏着掖着的,有意思嗎?”
陸天龍面無表情地坐到了陳鳳喜對面的椅子上,平靜地說道:“我們並不是故意要去裝瘋賣傻,而是怕你覺着我們是因爲知道了這件事之後,我纔對你如此,所以我才讓阿雄假裝不知道這事。”
“陸爺,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莫子一頭霧水地看着三人。
陸天龍微微一笑,道:“盧雄,既然莫子不知道,那你就和莫子說說吧。”
“是。”盧雄恭敬地點了點頭,然後便是神情凝重地看着莫子說道:“莫子,其實蘇老三不是死在醫院裡,而是死在陳鳳喜店裡。”
“陳鳳喜店裡?這怎麼可能!陳鳳喜,這是怎麼回事?”莫子吃驚地看着陳鳳喜。
陳鳳喜像個沒事人似的掏煙點火,笑道:“莫子,多大點事,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陳鳳喜,要是你真的殺了蘇老三,那你快跑吧!”莫子臉色蒼白地說道。
“莫子,他不用跑,要跑的……是蘇家人!”陸爺意味深長地說道。
莫子直被驚的目瞪口呆,她乾巴巴地眨了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陸爺問道:“陸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就快告訴我吧。”
“昨天,陸天龍帶着從珠海找來的十幾個亡命徒,去陳鳳喜店裡找他算帳。他們砸了陳鳳喜的店,陳鳳喜則是逼着蘇老三把地上的碎玻璃吃了下去。昨天總更死了四人,有三個是被陳鳳喜用槍打死的,而蘇老三……則是被玻璃扎死的!刑警隊隊長唐紅業當時就在下場,事情結束之後是深圳警備區的士兵替陳鳳喜打掃的店鋪。而陳鳳喜昨天晚上,也是在軍隊醫院裡邊過的。”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盧雄身上的冷汗,就沒有停過。
不光是盧雄,陸天龍也是一樣。
雖然已經聽過了一次,但是再次聽到的時候,還是汗毛直豎。
這得是什麼樣的身份,才能夠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麼大膽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後面還有軍方的人替他收尾。
不敢想,擱
誰誰都不敢想。
陳鳳喜頭上的那片天,根本是他們想也想不到的。
莫子滿面驚恐地看着陳鳳喜,“陳鳳喜,他說的是真的?”
陳鳳喜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莫子一下子就像是丟了魂似的癱坐到了椅子上,就那麼傻坐了半天,她纔有氣無力地看着陳鳳喜問道:“陳鳳喜,你到底是什麼人?”
“莫子!不該你問的,別問,以免惹火燒身。”陸天龍面無表情地說道。
陳鳳喜朝着莫子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我是什麼人,對你來說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還是那個沒事愛揩你油的就壞蛋就行了。”
莫子眉頭越皺越緊,胡家仙是什麼人,她心中清楚的很。
胡家仙喜歡的男人,不會是普通男人她也知道。
但是莫子卻是怎麼也無法相信,陳鳳喜會不普通到了這種地步。
盧雄講的一切,對她來說,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她有些恍惚地站起身來,雙目無神地說:“我去趟洗手間,你們先吃着。”
說罷,莫子就有悵然若失的出了房間。
莫子走後,陳鳳喜才目露兇光地看着陸天龍說道:“不要以爲你心裡邊那點花花腸子我不知道,不怕告訴你,在這一切沒有發生之前,你要是讓我做點什麼的話,我會欣然接受。可是現在,晚了,你已經沒有資格讓我幫你做事了,懂嗎?”
陸天龍面帶無奈地苦笑一聲,“呵呵,陸某在深圳這一畝三分地上,也算是個土老財了,沒想到,這次竟然看走了眼。陳鳳喜,你說的話,我懂,我也知道我應該怎麼做。我今天找你來,並不是想讓你幫我做事,而是想與你合作。”
“跟我合作?做什麼?難道陸爺也有心染指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陳鳳喜不屑地笑道。
陸天龍擺了擺手,盧雄很是識趣的將那暈倒在桌子上的保鏢給拖了出去。
屋裡只剩下他們兩人之後,陸天龍便是起身走到了陳鳳喜身旁,二話不說,雙膝一彎,就跪了下去。
千算萬算,陳鳳喜也沒有算到這陸天龍竟然會來這一招。
陳鳳喜眉頭緊皺地看着陸天龍:“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天龍緩緩擡起頭來,一臉無奈地看着陳鳳喜說道:“陳鳳喜,我不知道你的能耐到底有多大,但是我知道,你和軍隊那邊的關係不錯。現在,只有你,才能救我了!”
“有事說事,如果你覺着你這樣子我就會答應你的話,那你就錯了,我這人從來不帶威脅這一套。”陳鳳喜冷冰冰地說道。
“不,陳鳳喜,我沒有逼你,我只是在求你。而且我也不會說什麼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的話,我只是想通過這一跪告訴你,我遇到的事,有多難。”陸天龍面容憔悴地說道。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遇到的事,到底有多難!”陳鳳喜把胳膊搭到到椅背上,饒有興致地扭頭看向了陸天龍,他倒是想要聽聽,這個深圳的土財主,到底是遇上了什麼事,會把他難成這樣。
“陳鳳喜,實話告訴你,這些生意,並不是我陸天龍的發財之道,我的發財之道,在白麪上!你不要誤會,我不是
一個用那玩意禍害自己同胞的人,我生產的白麪,從來都是隻出口不內銷。”陸天龍頓了頓,想要看看陳鳳喜有什麼反應,然後再決定自己接下來的話應該怎麼說,沒想到,陳鳳喜聽到這些後,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等着他說下去。
陸天龍嚥了口唾沫,繼續說道:“從生產到銷售整個過程都是在越南進行,國內的生意只是我用來把錢洗白的地方而已。換句話說,我在國內撐死了就是個洗錢罪,可是這次有人給我扣上了判國的帽子!”
“判國?”陳鳳喜一臉疑惑地瞪大了雙眼,這判國罪可不是隨隨便便亂扣的,中國又不是朝鮮,在朝鮮你罵罵金正日誇誇資本主義有可能就算判國了,這在中國最起碼得乾點什麼危害國家的事情才行,像陸天龍說得那樣,他要只是在國內洗錢的話,這怎麼也跟判國扯不上關係吧?
陸天龍點了點頭:“嗯,判國。我現在已經被國安局禁止出境了,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對我的生意進行大清盤。”
“你到底做了什麼?”陳鳳喜一臉好奇地問道。
陸天龍苦聲說道:“問題就在這裡,我在國內什麼都沒做,只是洗錢!”
陳鳳喜若有所思地抽了口煙,眉頭輕皺地問道:“你生產白麪的原材料,是哪裡搞的?”
“都是通過我在泰國和越南的藥廠進的原村料。”陸天龍毫不猶豫地說道。
“賣到外面的貨,各國的比例分別佔了多少”陳鳳喜接着問道。
“這個,具體的我說不上來,不過日本和韓國總更佔了百分之五十,亞洲其它各國差不多有個百分之二十,剩下的都是歐洲各國的了。”陸天龍認真地說道。
陳鳳喜繼續問道:“那你洗乾淨的錢又都去哪了?”
陸天龍苦笑着說道:“都投在國內的房地產和酒店餐飲生意上了,國內這幾年的房產和酒店餐飲的市場特別好,掙得比做白麪少不了多少,我現在正準備把白麪的生意停了專心做正經生意,沒想到這一停……反倒是出事了。”
陳鳳喜一臉懷疑地問道:“要是照你這麼說就奇了怪了,你什麼都沒幹,國安爲什麼要給你扣判國的帽子?”
陸天龍一臉糾結地說道:“我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國家的事情!爲了支援國家的科技發展,我還特意安排美國的投資公司幫我收購GSH公司!”
“什麼公司?”陳鳳喜皺眉問道。
陸天龍緊忙說道:“GSH,位於美國德克薩斯的一家生產衛星通訊產品的公司。”
陳鳳喜一聽這話就傻了,這陸天龍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GSH可不是普通的衛星通訊產品公司,而是曾經的美國軍方四代軍事通訊供應商之一,這幾年雖然沒落了,但那也是受美國政府嚴格保護的單位,你這給GSH投錢,還是不聲不響的投,國安沒直接把他斃了就不錯了。
“這老傢伙錢這麼多?能暗箱操作收購GSH,這國安局的人還沒動他,估計不僅僅是沒有證據吧。要是他直把GSH收購了,那以後還不是南方一霸?”
想到這裡,陳鳳喜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一個詞,南水北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