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觀訓室的陳鳳喜,迎來了一干殺氣騰騰的眼神,首當其衝的便是那三名身體已經虛弱到極致的傷員。
“道歉,我要你向我們隊長道歉!”
“沒錯,道歉!”
“道歉!”
咬牙切齒地聲音漸漸被震耳欲聾的嘶吼所取代,整個室內訓練場裡的陸戰隊員皆是怒不可遏地朝着陳鳳喜咆哮起來。
“幹嘛呢,都幹嘛呢,都給我閉嘴!”任建軍橫眉豎眼地從屋裡走了出來,氣急敗壞地叫道:“你們一個個吃飽了撐的是不是?人家做錯什麼了,就讓人家給我道歉?”
“隊長,他憑什麼那麼說你!”
“是啊隊長,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那麼說你!”
“怎麼了,說我怎麼了,他哪句話、哪個字說錯了嗎?要不是我……要不是我……要不是我不知道什麼叫因材施教,你們至於到現在連個二流作戰部隊都算不上嗎?”
任建軍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到了最後,他直是哽咽了半天才說完了整句話,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掛滿了自責和羞愧之色。
“隊長,你別這麼說!”
“隊長,這不怪你,怪我們不爭氣!”
“沒錯,隊長,您沒錯!”
“還真是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堆啊!”
就在場面處在失控邊緣的時候,陳鳳喜卻又是爲這堆幾欲燃燒的乾柴添了把火。
“混蛋!”
“蹭蹭蹭!”
三個站在最前面的傷員,在第一時間就揮拳朝着陳鳳喜的面門砸了過來。
“砰砰砰!”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東方安逸突然出手,沒有人看到他到底是用拳還是用腳,大家看到的只是那三個緩緩倒地的身體。
靜,死一般的安靜,就算是身負重傷,他們也是這裡最優秀的士兵,可是竟然就這麼被人一個照面放倒在了地上,對於這些玩命在這裡訓練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無法接受的打擊,因爲他們三個,一直都是他們努力的目標!
東方安逸悻悻地瞥了任建軍一眼,陰陽怪
氣地說道:“任隊長,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脾氣,反正要是我的士兵敢在我的面前擅自動手,我肯定會斃了他們!”
任建軍再尊重東方安逸,也是沒有辦法接受他在自己的地盤上對自己的士兵動手,這算什麼?有把自己這個山大王放在眼裡嗎?這事兒要是就這麼揭過去了,他日後還怎麼服衆?
“弱者,從來不可悲。只有自以爲強大的弱者,纔可悲。而你們,就是這樣一類人!”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任建軍身上等着看他的反應的時候,陳鳳喜再一次開口了,他再一次讓大家見識到了他的尖酸與刻薄。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這些?你就是一個見錢眼開的財迷!你根本就不明白他們爲什麼在這裡苦苦訓練!和他們比起來,你根本就不算是一個男人!”劉婭楠看不下去也聽不下去了,怒不可遏地站到陳鳳喜身前指着他的鼻子罵了起來。
東方安逸一臉爲難地咧了咧嘴,傻笑道:“那個……鳳喜,女人……你自己對付吧啊!”
任建軍把劉婭楠撥拉到了一邊,毫不畏懼地凝視着陳鳳喜和東方安逸兩個人說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有你們這麼欺負人的嗎?就算我們不行,那又怎麼樣?那也是我們的事情,跟你們有一毛錢的關係!東方安逸,你不是很牛嗎?老子今天就像你挑戰,這屋裡所有的器械隨便你挑,想要玩格鬥老子也陪你!”
“好!”
“好樣的!”
“隊長加油!”
隊伍在第一時間就爆發出了喝彩聲。
東方安逸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膀,淡淡地說道:“對不起,我不喜歡當小丑。”
“你說什麼?”任建軍徹底惱了,伸手就抓向了東方安逸的衣領。
“啪!”
任建軍的手直接被人攥停在了空中,最令人吃驚的是,攥住他手腕的人並不是東方安逸,而是陳鳳喜。
陳鳳喜眼神充滿藐視地說道:“他說你們是小丑,這麼簡直直白的話都聽不懂嗎?”
“陳醫生,東方隊長,難道你們不覺着你們很過分嗎?”在這火藥味兒十足的時
候,劉婭婷面無表情地走到了三人身旁。
陳鳳喜鬆開了任建軍的手,目空一切意味十足地環視了人羣一週後才相當傲慢地說道:“你們爬繩速度再快又怎麼樣?你們引體向上做得再多又怎麼樣?你們格鬥技巧再高又怎麼樣?男人,不怕沒有本事,就怕沒有腦子,而你們,就是一羣既沒有本事又沒有腦子還無組織無紀律又天天做着白日夢的白癡!知道什麼叫軍威嗎?軍威是靠拳頭打出來的嗎?是靠扯着嗓子吆喝出來的嗎?沒事就揮拳頭的是混混,扯着嗓門吆喝的那是潑婦,你們是什麼?是軍人!你們配得上身上那身衣服嗎?”
“還好還好,我今天沒有穿軍裝,不然我也就被罵了……”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東方安逸一臉慶幸地嘆了口氣,他這個動作,直接激起了一干士兵的戰意。
“別說沒用的,有本事跟我們比!”
“沒錯,有本事跟我們比!”
“誰輸了,誰就是孫子!”
陳鳳喜冷冷地說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們這麼不要臉的,你讓我一個拿手術刀的醫生跟你們這羣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比,比什麼?比誰得醫學知識更豐富嗎?”
“既然不行,就別那麼多屁話!”劉婭楠恨恨地瞪了陳鳳喜一眼。
“我有說過不行嗎?”陳鳳喜不冷不熱地給了劉婭楠一句。
正待劉婭楠準備發彪之時,陳鳳喜慢步走到了人前,慢悠悠地說道:“既然你們想要替你們隊長打抱不平,那就挑一個你們認爲各種軍事技能最垃圾的人出來代表我跟你們比試!”
羣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不太明白陳鳳喜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陳鳳喜懶得去跟這些士兵解釋些什麼,扭頭看着任建軍說道:“任隊長,把你認爲最垃圾的士兵交給我,然後讓他跟你覺着最優秀的士兵比試,比試項目我來定,敢嗎?”
拎着野雞的東方安逸做賊似的靠到了任建軍身旁,壓低聲音說道:“任隊長,我要是你就別跟他賭這個氣。你不知道他這人的脾氣,他這人啊,打人就願意打臉,要是你這臉被他打了,以後還怎麼帶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