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個歪靠在車窗上熟睡的男人,池暄暄的心裡面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既然激動又感覺不太現實,今天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無疑就是從墜入地獄之後又被人拉回到了人世,然後又直接拉入了天堂,而這個拉他的人,就是陳鳳喜。
“嗡嗡……”
手機一震動,池暄暄就慌張地打開了皮包找出手機按下了拒絕。
“嗡嗡……”
面對再次響起來的手機,池暄暄都想直接關掉了。
“接吧。”陳鳳喜不冷不熱地說道。
“哦……”池暄暄這才接下了電話。
“喂,陌陌,什麼事?誰?陳凡相……”
“陳凡相!”
聽到這個名字,萎靡的陳鳳喜一下子來了精神,伸手就拿過了池暄暄的手機。
“喂,我是陳鳳喜,你剛剛說陳凡相是怎麼回事?”
夏小陌一聽到陳鳳喜真認識陳凡相的時候,這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兒上,一臉忐忑不安地將手機遞給了陳凡相。
陳凡相興奮地接過了電話:“喂,哥。”
聽到這個久違的聲音,陳鳳喜不由就笑了起來:“連我的聲都沒聽着,光憑名字就能確定我是你哥?”
“除了你之外,沒人敢叫這麼騷氣的名字!哥,你現在在哪兒啊?我去找你。”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你現在在哪?”
“我在酒吧街的女王吧裡。”
“我知道了,你直接到街中的潮流裡等我,就說是我的朋友行了。”
“好嘞。”
“稍晚點再送你回家,朋友,先送我去一趟潮流吧。”
“是,陳先生。”
司機畢恭畢敬地點了點頭,銀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穩穩地駛向了酒吧街。
陳凡相將電話還給了夏小陌,不冷不熱地問道:“你是我哥的朋友?”
“嗯。”夏小陌緊張地點了點頭,怯怯地說道:“剛剛的事情是個誤會,我……”
陳凡相漫不經心地說道:“既然你是我哥的朋友,那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說罷,陳凡相便是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女王吧。見到陳凡相離開,夏小陌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蘇紫一臉不解地問道:“陌陌,怎麼回事,這個陳鳳喜……是誰啊?你怎麼怕成這個樣子?”
張睿同樣是一臉好奇地問道:“是啊陌陌,你這是怎麼了?”
夏小陌精神恍惚地說道:“別問我了,回頭……你們自己問暄暄吧,我不知道……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
陳凡相在第一時間就找到了潮流吧,興沖沖地走了進去。
“先生你好,我們今天不營業。”站在迎賓臺前的服務員面色蒼白地說道。
陳凡相笑道:“我不是來玩的,我哥讓我來等他的!”
“你哥是哪位?”女服務怯怯地問道。
陳凡相一臉自豪地說道:“陳鳳喜!”
“別動!”
陳鳳喜三個字剛一出口,一個黑洞洞的槍口便是出現在了陳凡相的眼前。
陳凡相咧了咧嘴,笑呵呵地說道:“朋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
穿着保安制服的傢伙的話還沒有說完,陳凡相就動了起來,伸手就攥住了對方手中的槍,右膝順勢頂向了他的小腹。
“嗵!”一招就讓這個魁梧的保安倒在地上的陳凡相併沒有停止動作,而是在第一時間摘下了他手裡的槍,舉槍就朝着剛剛在他動手的時候朝着這邊走來的幾個保安。
“噗噗噗噗!”
一連四槍,每一槍都是打在了他們的腹部。
“別緊張,死不了。”陳凡相冷笑一聲,提着槍就朝着走去。
“噗噗!”
兩個從大廳裡衝出來的傢伙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被陳凡相撂倒在地。
“陳鳳喜,把槍放下,不然的話,我就要了他們的命!”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酒吧大廳裡響了起來,陳凡相面不改色地走進了大廳,環視四周一眼,只見那酒吧工作人員此時悉數被綁在了舞池裡,而在他們的中間,還站着兩個身上綁着雷管的傢伙。
“我不是陳鳳喜!”
四個隱藏在人羣中想要動彈的傢伙還未等將槍拔出,陳凡相就緊忙叫了起來。
“大哥,他好像真不是陳鳳喜。”一個漢子拿出手機將照片給身上綁着雷管的傢伙看了一眼。
“媽的,不是陳鳳喜也弄死他!”
“噗噗!”
話音剛一落地,陳凡相就舉槍射爆了那兩個身上綁着雷管的傢伙拿着引爆器的右手。
“啊……遙控器!”
痛苦之時兩人還不忘讓小弟去撿那掉在地上的遙控器。
“噗噗……操,子彈真少!”
放倒兩人之後的陳凡相直接弓步衝進了人羣。
“咔嚓咔嚓!”
隨着兩聲骨裂之聲的響起,隨着一陣骨裂之聲的響起,那幾個想要撿遙控器的傢伙直接被陳凡相活生生扭斷了脖子。
陳凡相面無表情地撿起了引爆器,冷冰冰地看着那兩個捂着右手在地上打滾的傢伙說道:“我是陳鳳相,陳鳳喜的弟弟,現在你最好告訴你們是什麼人,不然的話,我就把你們身上的雷管塞進你們的菊花裡!”
“先給他們鬆綁!”陳鳳喜面色陰沉地走進了大廳。
“哥,你來了!”陳凡相開心地叫道。
陳鳳喜默默點了點頭,上前給一個被扒光衣服的保安解開了繩子。
陳凡相見狀,也連忙幫着其他人解起了繩子。
本來就被這些亡命徒嚇得面無血色的羣人在見識到陳凡相的威猛之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繞是繩子被解開了,一個個也是不知所以地愣在原地。
陳鳳喜沒好氣地說道:“還愣着幹嘛?把他們都擡過來。”
“哥!”陳凡相傻呵呵地走到了陳鳳喜身前。
陳鳳喜欣慰地捶了陳凡相的胸膛一把,笑道:“可以啊,這三年沒見,長了不少能耐啊!怎麼着,你爺爺捨得把你放出來了?”
陳凡相的臉上露出了小孩子一般滿足地笑容,傻笑着說道:“沒有,我這次回國是執行任務的。本來想執行完了任務再去找你呢,沒想到你竟然也在深圳。”
“老爺子身體怎麼樣?”
“不怎麼樣,身子早被女人掏空了,現在再怎麼補也補不回來了。哥,這些傢伙……很業餘啊。”
“嗯,只是一些普通的亡命徒而已,哪像你們爺孫倆,職業亡命。”
十個槍手和兩個綁着雷管的傢伙一次排開的被摁跪在了陳鳳喜身前,陳鳳喜朝着陳凡相使了個眼色,陳凡相心領神會地走上前去,面色陰沉地說道:“我只問一次,誰先回答,誰就活着,是誰派你們來的!”
“少他媽的……”
“砰!”
身上綁着雷管的傢伙狠話還沒有說完,陳凡相就以一記勢大力沉的下劈讓他永遠閉上了嘴。
“這不是我想聽到的答案。”
“蘇老二,是蘇老二讓我們來的!”
“他現在在哪?”
“蘇家村,在蘇家村!”
陳凡相扭頭看向了陳鳳喜,笑道:“哥,你知道蘇家村在哪兒不?”
蘇家村,蘇家的根據地。
蘇家村二百來戶村民中,有八十戶家的孩子是跟着蘇家三兄弟混的。
整村都是紋龍繡鳳的土流氓。
蘇家村東頭的大宅子,就是大名鼎鼎的蘇有良家。
被陳鳳喜差點拆了老骨頭的蘇有良,正神情疲憊地坐在蘇老三的屍體前。
“三兒,我放心,爹一定讓那陳鳳喜跟你陪葬!”蘇有良有氣無力地抽泣着。
蘇老大和蘇老二分別面色凝重地坐在一旁的堂椅上,兩人知道,今天會有第一批槍手動手,是成功,還是會打草驚蛇,他們不知道。正因爲他們不知道,他們才躲在蘇家村。
蘇家村不是夜色,這裡住着的雖然多是混混,但是都是村裡的村民,要是陳鳳喜敢在這裡鬧事,那到時候就算是告上北京,他們也有底氣。
銀色的勞斯萊斯緩緩停在了蘇家村門口,奉蘇老二的命,在村口的小賣部裡守着的幾個傢伙,一看有車來了,連忙扔下手中的牌,拎起砍刀跑了過去。
走近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在車子的後面還拖着十二個麻袋。
還沒等他們開口,提着一把挺進者的陳凡相就從車上走了下來,直接走到車後頭割開了麻袋,
當那十二個血肉模糊的傢伙從麻袋裡面滾出來的時候,這幾個人登時就傻眼了。
陳鳳喜面無表情地打開了車門,沉聲說道:“哎,告訴蘇家人,老子來了!”
幾人心頭不由就是咯噔一下子,這些混混,大多都是在夜色混跡的。
今天之所以不是在醫院而是在這裡,完全就是那天晚上聰明的避開了陳鳳喜,當天陳鳳喜大砸夜色的時候,躺在地上裝死的,就是這幾個傢伙。
這些傢伙,也不是什麼怕死之徒,如果來的不是陳鳳喜,哪怕是整個潮流的人來了,他們連眉頭都不會眨一下就上去砍。但是,現在來的是陳鳳喜,這個早已經把他們的膽都嚇破了的男人。他們沒有扭頭就跑,已經是向天借的膽了。
“不……不好了!”
“慌什麼!”
蘇老二怒瞪了一眼那個慌慌張張跑進屋來的小弟。
“二哥,不好了,陳鳳喜殺到村口了!”小弟緊張地叫道。
“他找到這裡來了?”蘇老二一臉不敢相信地叫道。
“他帶了多少人?”蘇老大起身問道。
“就他和一個司機。”小弟害怕地說道。
“就兩個人?”蘇老大、蘇老二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小弟。
小弟使勁點了點頭,道:“嗯,沒錯,就他和司機。”
“草,還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闖進來。”蘇老二咬牙切齒地叫道。
蘇有良緩緩轉過臉來,面無表情地說道:“老大,去,把那幫夥人全部叫回來。老二,你去招呼村裡邊的兄弟們準備動手。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陳鳳喜活着離開這裡!”
“爹,你放心吧,我就不相信他陳鳳喜有三頭六臂!”蘇老二咬了咬就跑了出去。
蘇老大不像蘇老二那麼衝動,他神情凝重地看着父親問道:“爹,那陳鳳喜在警局和軍方都有硬關係,你說這會不會是個圈套。”
“圈套?就算是圈套,又能怎麼樣。咱們村裡邊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他一個黑社會跑到路村裡邊來欺負人,被村民們羣毆致死,擱誰也挑不出理來。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陳鳳喜也別想活着離開蘇家村。三兒的仇不能不報,咱們蘇家的臉不能不找回來。好了,別說了,趕緊把那幾撥人找回來。記住,別讓他們硬衝,讓他們在暗地裡邊放黑槍就行。”蘇有良陰聲說道。
蘇老大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準備。”
蘇老大一出屋,蘇有良就從懷裡邊掏出了電話,“妖叔,陳鳳喜已經找到我
們蘇家村來了,就兩個人。嗯,我知道,陳鳳喜這邊你放心,他絕對沒法活着離開蘇家村。”
夜已深,本應該是安靜的街頭,卻是因爲那些從大街小巷裡邊竄出來的各式車輛而喧囂起來……
蘇家村村頭,在短短十分鐘的時間裡,就已經聚集了三百人之多。
有十四五歲的孩子,有二十一二的青年,還有三四五十的中年,還有六七八十的老頭。
總而言之,全村的男爺們,基本上已經全部跑了過來。
被衆人圍的水泄不通的陳鳳喜,就像個沒事人似的,枕着武士刀躺在車頂上賞着這比城裡邊要璀璨的星空。
蘇老二大步走向人羣,衆人迅速給他讓開了一條道路。
蘇老二連看都沒看那五個斷手斷腳的傢伙一眼,直接就指着靠着車門抽菸的陳鳳喜叫道:“陳鳳喜,你真有種,敢來我們蘇家村。”
“我有種沒種,問問你媽就知道了。”陳鳳喜側了側身,一臉不屑地看着蘇老二笑道。
“既然你來了,就別想走。都他媽還愣着幹嘛,還不砍死他!”
“砰!”
“轟……”
蘇老二的話音高落,一聲巨大的槍響就響徹了整個蘇家村。
蘇老二猙獰的臉直接僵硬住,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離他的腳不足十公分的拳頭大小的彈坑。
陳鳳喜漫不經心地指着地上的彈坑說道:“看到了嗎?這才叫槍手,分分鐘能轟爛你的腦袋。”
冷汗在瞬間就打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衣衫。
“砰!”
“砰!”
“砰!”
“噗!”
“噗!”
“噗!”
隨着槍聲的響起,隨着泥地的飛濺,人羣突的一下子就擠到了一起。
“都別走啊,誰要是敢走,別怪子彈不長眼。”陳鳳喜像個沒事人似地看着衆人說道。
蘇老二傻眼了,徹底傻眼了。
狙擊槍這玩意,他是隻聽過沒見過。
這深圳市的黑道,能拿出步槍來的都是大拿,能拿出獵槍來的都是猛人,像蘇家這種,充死了也就是敢準備幾把手槍糊弄糊弄人而已。
“他媽的,這陳鳳喜到底是什麼人,怎麼他媽的狙擊手和狙擊槍都有?”蘇老二快要瘋掉了,他根本沒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這他媽的哪像黑幫火拼!
陳鳳喜大步走到蘇老二的身前。
蘇老二害怕的向後退了幾步。
他退,陳鳳喜進。
在他被那被槍嚇破膽的人羣邊停下的時候,陳鳳喜也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前。
“你要幹什麼?”蘇老二緊張地叫道。
“啪!”
陳鳳喜揚手就是一記脆亮的耳光。
嘴角鮮血直流的蘇老二,只能是強忍着心中的怒火去惡狠狠地瞪着陳鳳喜而已。
“啪!”
又是一個耳光,這一耳光下去,直接蘇老二扇的打了一個趔趄,一口血水帶着半顆牙就從他嘴裡邊吐了出來。
“啪!”
蘇老二的身子剛一站直,陳鳳喜又是一個耳光。
被陳鳳喜這三巴掌扇的有些迷糊的蘇老二已經站都快有些站不穩了。
“現在知道,我想幹什麼了嗎?”陳鳳喜面無表情地說道。
蘇老二使勁搖了搖頭,咬牙說道:“陳鳳喜,你少來這套,不要以爲有狙擊手我就怕你,有本事,你現在就弄死我!”
“弄死你?分分鐘的事。不過,我對弄死你的興趣不大,我更感興趣的是弄死你全家!當然了,如果你這些相親父老硬是要跟你陪葬的話,我也不介意送他們一程。”陳鳳喜說的風淡雲輕,但是衆人聽的卻是如雷貫耳。
“草,你他媽的嚇唬誰呢,有本事你弄死我們看看!”
“就是,我就不信,他敢把我們怎麼樣!”
“有本事就弄死我們!”
“我就不信,這個世界還沒有王法了!”
在衆人聽來,陳鳳喜這句絕對是裝逼裝過了的話語。
不過對於陳鳳喜來說,在他眼前聒噪的,不過是一堆肉而已。
陳鳳喜緩緩舉起了自己一根手指,輕輕一勾。
“轟……”
一聲震耳的炸響突的就在村子中央響起。
扭頭看去,那顆百年古樹在沖天的火光中直接化爲了灰燼。
聒噪的人羣,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紛紛一臉驚恐地看向了陳鳳喜。
“我想我有必要向你們簡單的介紹一下,在我來之前,我已經讓人在你們村子裡埋下了這幾個傢伙帶得五十倍的雷管,這威力你們剛剛也看到了。有誰沒有看清楚,想要我再演示一下的,可以說,我絕對滿足他的要求!”陳鳳喜一臉輕鬆地看着衆人說道。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卻足以傳進每個人的心裡。
村裡邊聽到爆炸聲的老老少少,紛紛跑了出來。抱着孩子的婦女,步履蹣跚的老人,在第一時間都是涌向了這邊來尋找他們的家人。
陳鳳喜翻身跳到車頂,使勁擺了擺手,大聲叫道:“大爺大娘大叔大嬸們,我叫陳鳳喜,是他們蘇家的仇人,今天來這裡呢,是想跟蘇家人處理點私人恩怨。我不管你們跟他家是親戚還是朋友,只要是現在離開這裡,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們。”
“竟然敢打到我們村裡來?”
“我們蘇家村的人就沒有被人欺負過!”
“大家一起上,我們跟他拼了!”
“轟……”
“轟……”
“嘩啦啦……”
爆炸和磚瓦落地的聲音,把羣情激昂的羣衆再次給定在了原地。
陳鳳喜故作驚訝地叫道:“哎喲喂,這是誰家啊,出來都不關煤氣,這下完了吧。”
“壞了,我家在那邊!”
“不會是我家吧?”
“嗚嗚嗚,要是我家我可怎麼辦啊!”
“孩他爸,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快去看看?”
隨着老頭老太太們的叫喊,這些傢伙這纔是快步朝着大火方向跑去。
陳鳳喜點了根菸,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時間多的是,你們要是願意站在這裡繼續看下去呢,我也願意等着看還有誰家的煤氣會爆炸!”
等,還有誰會等?
在陳鳳喜話落的瞬間,人羣呼拉一下子就散開了。
眨眼之間而已,除了地上那幾只拖鞋之外,就只還剩下了嚇傻了眼的蘇老二。
陳鳳喜抽了口煙,眼神充滿玩昧地看着蘇老二說道:“蘇老二,怎麼樣,你覺着我找的人比你找的如何?”
蘇老二目光呆滯地看着陳鳳喜,他的大腦早已經短路了,現在發生的一切,早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和理解範圍,這種只是在電視裡邊纔看到的情節,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估計沒有幾個人能夠保持理智。
“我能理解你們所做的一切,但是我不能接受。不怕告訴你,現在和你大哥正躲在暗處裡邊準備動手的那三撥槍手,早已經被瞄上了,只要我一聲令下,就會有人點名。當然了,點的不會只是他們的名,還包括你和你大哥的名。我是一個大度的人,現在給你們蘇家一個機會,只要你們自己當那三幫人給我押過來,親手把他們廢了,今天發生的事,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蘇老二咕咚嚥了一口唾沫,扭頭看了看身後的衚衕。
“有本事,你就讓他們點名好了!”
被人扶着的蘇有良,慢慢朝這邊走了過來。
“爸……”看到蘇有良,蘇老二差點沒有哭出來。
蘇有良沒有理會蘇老二,而是目不轉睛地盯着陳鳳喜叫道:“你不是要點他們的名嗎?你點,我也在這裡,有本事連我的名你也點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和你說的話,我全部都讓人錄下來了。陳鳳喜,你不是能耐大嗎?我倒要看看,是你能耐大,還是王法大!”
“哎喲我去,我這話我怎麼越聽越覺着不對味呢。你一個逼良爲娼的傢伙跟我講王法?真是個笑話。蘇有良,你挺橫,有骨氣,既然你強烈要求了,那我就滿足你。”
說話之時,陳鳳喜的眉頭猛然一皺。
“砰砰砰……”
一連串震耳的槍聲此起彼伏的讓早已是亂成一鍋粥的蘇家村再次陷入了恐慌之中。
“啊……”
“哇……”
一個接一個右手被轟爛的傢伙從衚衕裡邊跑了出來,踉踉蹌蹌地朝着遠處的大路跑去。
“砰砰砰……”
一連串的射擊,讓地面上揚起了厚厚的塵土。
排列整齊的彈坑,止住了這些傢伙的腳步。
陳鳳喜一臉壞笑地看着這些被廢掉的傢伙說道:“各位,在蘇老爺子的盛情之下,我這纔不得不讓人開槍。還請各位先留留步,我看看蘇老爺子還有沒有其它的想法。”
十七個人,十七個右手爛成一團血肉的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蘇有良那張老臉一下子就白了。
“老大呢?”蘇有良着急地扭頭看過去。
只見一個人,慢慢從那衚衕裡爬了出來,爬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雙腳被轟爛的蘇老大。
一看到自己的父親,蘇老大就趴在了地上。
“陳鳳喜,我跟你拼了!”蘇有良歇斯底里地怒吼一聲,二話不說,掏出腰間的槍就準備朝陳鳳喜開槍。
說時遲那時快,就大他的槍要舉起來的時候,陳鳳相陡然就衝了出來。
挺進者銀光一閃,只聽“噗”的一聲,那蘇有良就坐地痛嚎起來。
“啊……我的手……”蘇有良看着自己被齊齊斬斷的右臂,沒有嚎兩聲,就暈死了過去。
陳鳳喜不動聲色地指着蘇老二說道:“你,有什麼要求沒有。”
蘇老二“撲嗵”一聲跪倒在地。
並不是蘇老二想要求饒,這是他完全出於本能的一種舉動。
陳鳳喜微微一笑,朝着那邊那些個都已經快要流血致死的傢伙說道:“嗨,各位,蘇家人的命,我留給你們了。順便說一句,以後再碰着這種人的活,你們就別接了,省着他們把你們賣了。”
說罷,陳鳳喜就大搖大擺地回到了車裡。
陳凡相臨上車的時候瞥了人羣一眼,悻悻地說道:“連像樣的武裝都沒有也敢跟我哥叫板?你們應該慶幸這裡是中國,不然的話,你們現在早就上天了!”
“走了。”陳鳳喜哭相不得地催促了陳凡相一句。
“來了!”面對陳鳳喜的時候,陳凡相又變成了那個聽話又靦腆的小男孩。
“姓蘇的,我們跟你們家沒完!”
“姓蘇的,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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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手們的怒吼聲並沒有讓蘇老二從驚恐中清醒過來。
不過,那僅接着如同潮水一般涌來的蘇家村民,卻是讓他的大腦再次運轉起來。
“蘇老二,你個王八蛋,你陪我的家!”
“蘇老二,你個混蛋,你陪我的房子!”
蘇老大廢了,蘇老爺子廢了,唯一一個沒有被廢掉的蘇老二,卻是被洶涌的人潮給淹沒了。
在蘇家徹底土崩瓦解的時候,陸天龍龍在廣州大大小小的生意皆是受到了重創,就連陳鳳喜剛剛離開的潮流,都是被人砸了個連外通透。只有那觀瀾會所,免遭於難!
陳凡相無數次的幻想着此時此刻的場景,待這一切真發生的時候,他有些不敢相信這突然就從天而降的幸福。
陳鳳喜一下子點燃了兩根菸,遞給了陳凡相一根,緩聲說道:“既然來了,就別走了,我現在需要人手。”
“嗯!”陳凡相興奮地點了點頭。
陳鳳喜哭笑不得地笑道:“你這小子,要不是知道你喜歡到大海里撈魚,我還真就懷疑你是不是個同志了!”
“嘿嘿……”陳凡相尷尬地咧了咧嘴。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陳凡相的名字,是陳鳳喜給他起的。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屁孩,而且還是一個要殺陳鳳喜的小屁孩。
陳凡相的爺爺是北歐著名殺手集團“軍刀”的創始人,這個著名的殺手集團,只有這爺孫倆而已。
陳鳳喜,是爺孫倆唯一失手的一次。
正是因爲這次的失手,差點導致這個著名殺手集團成爲歷史。
陳鳳喜殺了僱主,這才留下了他們祖孫倆的名。
從那之後,這原本姓“刀”的祖孫倆但是改姓爲陳。
陳凡相和陳如來,便是他們倆現在的名字。
“嗡……嗡……”震動的電話打斷了陳鳳喜的思路,離開夜色的時候他隨便從一個服務員那裡拿了個電話,現在這來了電話之後,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接。
“嗡嗡……”電話那頭的人似乎陳鳳喜不接電話就不罷休一般死命地打着,無奈之下,陳鳳喜只好接通了電話。
“喂……”
“鳳喜,不好了,咱們的生意……被人砸了。現在除了觀瀾沒有出事之外,剩下的地方……都出事了。”陸天龍一聽到陳鳳喜的聲音,就迫不及待的將剛剛發生的一切報告給了陳鳳喜。
“草,誰幹的!”陳鳳喜一聽到這些,登時就惱了。這今天剛談妥了接手陸天龍的生意,這晚上就被人給砸了,這是幾個意思?
“聽人說是中山妖叔乾的!”陸天龍咬牙切齒地說道。
陳鳳喜沉聲音說道:“知道了,你一會兒把他家的地址發給我。”
“他沒在家,現在在伯爵會所等着我去談判呢。”陸天龍冷笑着說道。
“等着你談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鳳喜好奇地問道。
“這事一兩句說不清楚,這樣吧,一會咱們在伯爵碰頭後再細說吧。”陸天龍無奈地說道。
話說到這,陳鳳喜也懶的再繼續說下去,掛斷電話之後,直接就在地圖上搜起了伯爵會所。
會所這東西,聽上去很高檔,但實際上是一個相當齷齪的地方。任何你想得到和想不到的勾當都會在這裡發生。
所以陳鳳喜對會所這兩個字特別沒有好感,還不如他在青市的鳳舞九天好聽呢!
身着黑衣黑褲的青壯漢子呈一字型的站在了大門內外兩側,就連那樓梯兩旁,都是隔個幾階就有兩人杵立在那裡。
從這些傢伙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來,大戰一觸即發。
銀色的幻影緩緩駛停在了伯爵會所的大門口,一輛在遠處停了半天的黑色奔馳也駛了過來。
車子停穩的同時,一干人等的手不由自主就摸向了腰間的刀柄。
陳鳳喜面無表情地從車上跳下來,也沒有理會那正準備和他打招呼的陸天龍,擡腳就進了伯爵會所。
陳鳳喜的出現,讓伯爵會所的所有人均是如臨大敵,就連一直端坐在那張太師椅上的妖叔的額頭上,都滲出了一絲汗珠。
偌大個三樓大廳,除了樓口處沒人之外,在妖叔的左右和身後均是站滿了身着黑衣黑褲的練家子,從這些傢伙的眼神就能看出來,這都是些在刀口上舔血的亡命徒。
“鳳喜。”
這個時候,陸天龍也走了過來。
陳鳳喜朝着陸天龍點了點頭後,便是大搖大擺地坐到了妖叔對面的椅子上。
“沒規矩!”妖叔冷哼一聲。
陳鳳喜不屑地瞥了妖叔一眼,不耐煩地叫道:“行了行了,少在這裡跟我人五人六的了,直說吧,今兒晚上我的場子是不是你砸的!”
“你的場子?”妖叔眉頭不覺一緊。
陸天龍苦澀一笑,輕聲說道:“妖叔,您還不知道吧?我旗下所有的產業,已經都被鳳喜買下了!”
“被他買下了?”妖叔這次是再也坐不住了,一臉驚恐地站起身來,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陸天龍和陳鳳喜。
“沒錯,是被老子給買下來了。老子這生意接生還不到一天,你就砸老子場子,妖叔,你這是幾個意思?”陳鳳喜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妖叔眉頭微微一皺,神情凝重地看着陸天龍問道:“陸天龍,你剛剛是說,你所有的生意,都已經賣給陳鳳喜了?”
“是的,所有生意,包括麪粉的生意。”陸天龍平靜地說道。
陸天龍話落之時,一道兇光也從那妖叔的眼中射了出來。
妖叔冷冰冰地盯着陳鳳喜,陰聲說道:“好啊,我這常年玩鷹的,這次竟然被鷹啄瞎了眼。小子,沒看出來,你不光是條過江猛龍,還想佔山爲王啊!”
陳鳳喜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看着妖叔。
一個精瘦漢子湊到了妖叔身旁,低聲說道:“妖叔,會不會是陸天龍那老傢伙使詐,故意把陳鳳喜這個愣頭青推出來?”
妖叔皺了皺眉,扭頭盯着陸天龍說道:“陸天龍,你當真是把生意全部都賣給陳鳳喜了?”
陳鳳喜懶洋洋地說道:“那誰誰誰,哦,妖叔是吧。那什麼,老陸的盤子我全接了,現在有什麼事,直接給我談就行了。”
妖叔陰聲笑道:“呵呵,跟你談,好大的口氣,你算個什麼東西我跟你談。東西在陸天龍手裡我是要,在你手裡我可就是搶了!”
陳鳳喜似笑非笑地看着妖叔,平靜地說道:“妖叔,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你要是有本事搶,那你儘管去搶好了。”
“這話可是你說的!”妖叔冷聲叫道。
“是我說的!”陳鳳喜爽聲應道。
妖叔陰笑一聲,朝着一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唰唰唰唰唰!”
一連五把槍在第一時間就對準了陳鳳喜的腦袋。
陳鳳喜連看都沒有看衆人一眼,就那麼大搖大擺地坐到了椅子上,一邊給自己倒着水,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這年頭,什麼都少,就是不知死活的人多。”
“砰砰砰砰砰!”
陳凡相突然從腰間拆下了那把M629,以誇張的速度連開五槍。
這把鼎鼎大名的.50口徑的射出的子彈的威力可是沙漠之鷹的一倍,這種級別的子彈打在人的身上結果可想而知,整個人都直接被衝飛了出去。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所有人都被眼前突然的變故嚇地閉上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抻長了脖子、屏住了呼吸。
陳鳳喜眼神充滿玩昧地看着妖叔笑道:“妖叔,我不行,我不如你,出個門都帶百八十號弟兄,我也就是帶了一個人和一把槍而已。”
這話裡邊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你人再多,又有個蛋用?那還不都是被人挨個點名的貨。
妖叔乾嚥了口唾沫,有些緊張地看着陳鳳喜,半晌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屋內的氣氛有些詭異,人多的一方竟然被只有兩人的陳鳳喜和陸天龍壓的喘不動氣。
陳鳳喜不耐煩地朝着妖叔挑了挑眉,道:“妖叔,怎麼着,還想繼續玩下去?”
妖叔眉頭緊皺地看着陳鳳喜,強加鎮定地叫道:“這裡是廣州!!”
“我知道。”陳鳳喜不屑地笑道。
“你……好,陳鳳喜,今天算你狠,咱們走着瞧!”
“等一下!”
陳鳳喜叫住了準備起身離開的妖叔。
妖叔面無表情地問道:“怎麼,你還有別的指教?”
陳鳳喜白了妖叔一眼,冷冷地說道:“你算個什麼東西,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年輕人,別太狂妄,你覺着就憑這把左輪,你能活着離開這裡!”妖叔目光陰冷地說道。
“啪!”
話落之時,一記脆亮的耳光也在妖叔的臉上響了起來。
妖叔目瞪口呆地看着原本離自己十步有餘的陳鳳相,他根本沒有搞明白陳凡相是怎麼衝到近前來的。
陳凡相指着妖叔的鼻子厲聲叫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哥說話!”
“你敢打我!”妖叔恨恨地叫道。
“啪!”
陳凡相用動作,回到了妖叔的問題。
“噗噗噗……”
妖叔的小弟並不全是貪生怕死之徒,也有幾個英勇之士,只可惜,他們還沒有來的急動作,就被那不知那從射來的子彈給射倒在地。
出來混,要的就是一張臉。
特別是像妖叔這種地位的人,如果說臉沒了,那就什麼都沒了。
妖叔知道,一旦今天陳鳳喜在殺了自己手下、打了自己之後還能安然走出伯爵會所,那明天他就可以回鄉下種田去了。
妖叔咬了咬牙,目露兇光地盯着陳鳳喜,一字一字地說道:“陳鳳喜,我要殺了你!”
陳鳳喜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妖叔,都已經七老八十了,現實點行麼?就憑你那兩下子,就想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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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但是有人能!”妖叔信心十足地說道。
“呵呵,是嗎?能殺我的人確實有,不過就憑你還叫不來!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你現在就給我打電話叫人,叫能殺死我的人來!”陳鳳喜朝着陸天龍使了個眼色,陸天龍相當醒目的將手機丟給了妖叔。
妖叔眉頭緊皺地看着陳鳳喜,電話在手,他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就在妖叔兩難之際,胸前已經被轟爛的傢伙的電話卻是響了起來。
“拿過來!”
這個精瘦男人身上揣着的是妖叔的電話,一看到是自己的電話響,妖叔立馬就來了精神。
“喂,爵少。”
“老妖,就這麼點事,你們拖了多久了?能不能行,不能行的話就換人!”
“爵少,你聽我……哎,你幹嘛……”
妖叔的話還沒有說完,陳鳳喜就把電話搶了過來。
“爵少是吧!”
“你他媽誰啊!”
“我是你媽的姘頭!”
“我草你大爺!”
“行了,別瞎咧咧了,時間不早了,咱們速戰速決。你看是你來伯爵會所找我呢?還是你說個地址我去找你?”
“操,老子現在在花樓,有本事你就來!”
“花樓?知道了,馬上就到!”
陳鳳喜掛斷電話之後就朝着妖叔投去了不屑的眼神:“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跟人學着當走狗,你還學得會嗎?主要是你給誰當不好,幹嘛要給花幫的人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