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留個紀念

晚上吃飯的時候,大家發現黃思雅的話少了,不再似以前那般說笑個不停。大家不知道黃思雅怎麼了,柳葉就問道:“思雅姐,有什麼事情不高興麼?”

黃思雅發現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就勉強笑了笑,說道:“哪兒有?”

大家也都發現黃思雅勉強之意,也就不再追問。

晚飯之後,李小福還在書房看書,黃思雅也來到李小福書房,站在李小福面前,看着李小福對着自己微笑的面龐,終於說道:“我準備搬回去了。”

“是麼?”李小福把手中的書放下,問道:“那你爲什麼不高興呢?”

“你知不知道你很讓人討厭。”黃思雅盯着李小福狠狠說道。

李小福仍然是那副不死不活的笑容,讓黃思雅很無奈,因爲從李小福的臉上,你幾乎永遠看不出李小福在想什麼,似乎李小福永遠都這麼開心,這麼無憂無慮。

“你是第二個這麼說我的人。”李小福說道,“不過無所謂了。”

“第一個是柳葉麼?”黃思雅問道。

“不是。你來向我告別,是想讓我留你呢,還是想讓我送你呢?”李小福收起笑容,問道。

黃思雅本來十分感興趣到底是誰先自己一步的,聽到李小福後半句話,心裡氣苦,心想李小福把自己留給自己的臺階都給拆了,實在是太壞了,心裡的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黃思雅自己對自己說,也罷,自己在這裡終究是個多餘的人。

“不用你送了,我自己會自動搬走的。還有,你不僅很討厭,還是個膽小鬼。”說完這句話,黃思雅轉身出了李小福書房。

李小福雖然沒到情聖的級別,但是卻也不是當初那種愣頭青的水平了,自然能夠知道黃思雅多少對自己有些感情。但是自己已經有了柳葉,卻是不能再傷害黃思雅了。本來自己和黃思雅就沒有交集,只是一個偶然的機會,黃思雅住到小福之家一段時間。

黃思雅要走,李小福也猜到緣由,不過自己沒有阻攔,因爲若是阻攔,便是給了黃思雅希望,給了希望,他日卻要親手掐滅它,李小福不想讓這種事情發生。

晚上睡覺的時候,李小福和柳葉說了此事,柳葉心裡自是歡喜,昔日情敵終於要離開小福之家了,當然也有些感嘆自己的一個好姐妹要走了,複雜感情不能言表。

第二天,衆人看到黃思雅收拾東西,只有玉玲玉瓏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嘰嘰喳喳問個不停,知道黃思雅要走了,也是挽留不止,黃思雅只是不答。李小福在書房裡呆着,也不出來。柳葉在外面幫黃思雅忙來忙去,黃思雅也不說話。

黃思雅收拾妥當之後,已到中午,柳葉對黃思雅說道:“中午在這裡吃吧。吃完之後讓小福送你。”黃思雅點點頭。

柳葉中午做了很多菜,心想怎麼着也得慶祝一下。到午飯做好,柳葉喊了三聲之後,李小福才從書房出來,走到餐桌旁邊坐定,微笑地看着大家。

柳葉開了瓶酒,給大家倒上,然後坐在小福旁邊。

黃思雅看到李小福仍然不冷不熱的樣子,心中更是難過,只覺桌上的菜一樣也不想吃,就拿起酒把自己原本只有一半酒的杯子給滿上了,然後起身舉杯,說道:“謝謝大家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先幹了。”

柳葉阻止不及,黃思雅一杯酒卻已下肚,然後又給自己滿上了,柳葉趕緊把酒拿了過來,說道:“咱們少喝點,喝多了不好。”

黃思雅不理柳葉,舉杯道:“這杯酒,爲的是小福爲了做過的事,我先幹了。”柳葉看着黃思雅又一杯而盡,不是如何是好,搖了搖小福肩膀,卻見李小福對自己微微搖頭,便任黃思雅去了。

黃思雅拿過酒再滿上,搖搖晃晃的說道:“這杯,是敬葉子的,我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不過我今天就要走了,所以你以後放心好了,你要好好看住小福。”說完一乾而盡。

柳葉說道:“思雅姐,你喝醉了。”

黃思雅此時面生晚霞,眼似秋水,玉玲玉瓏此時感覺氣氛怪異,不敢吱聲。李小福嘆了口氣,拿酒給黃思雅滿上,又給自己滿上,說道:“以後若是遇到麻煩,還可以找我的。”說完自顧自的喝了一杯。

黃思雅聽到這句話之後,好不難過,只覺心中鬱結難當,唯有喝酒才能解除,便又是一杯。

李小福把酒收了起來,說道:“大家吃飯吧。”柳葉來到黃思雅身邊,說道:“不喝了,吃飯吧。”

黃思雅站起身來,對大家笑道:“你們吃吧,我不餓。”說完便離席要走,可是卻站起來走不到一步,就倒了下去。柳葉抱起醉倒的黃思雅惡狠狠地瞪了李小福一眼。李小福過去抱過黃思雅,然後走上樓去,過了幾分鐘,下得樓來,說道:“繼續吃飯吧。”

柳葉不理李小福,李小福看着玉玲玉瓏的目光就知道這倆個丫頭想的什麼,喝道:“看什麼呢?吃飯。”

倆女卻是明白了,原來思雅姐喜歡這個李小福,可是李小福有了柳葉,就不得不拒絕思雅姐了。這種三流的愛情橋段電視裡多的是,倆女自然猜的出來,此時看向李小福的目光又有變化,心想李小福真是個花心男。她們倆都是知道第五雪的事情的。

柳葉也在苦惱,黃思雅今天算是藉着酒勁把話都挑明瞭,之前雖說明爭暗鬥,但是大家還是可以一起逛街,一起學習,如今雖然取得勝利,但往後,卻是和黃思雅之間尷尬之極,不知該如何表現。想到這裡,柳葉不禁怪起了李小福,當初不是他把黃思雅帶到家裡,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麼,卻是忘了那個時候,柳葉已經和李小福分手了。

傍晚時分,黃思雅終於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睡在李小福的房間,聞着被子散發出李小福的味道,心中不禁又羞又悔。自己中午怎麼就沒把持得住,說出了那番話了,如今讓自己怎麼面對李小福和柳葉呢?

胡思亂想了一番,黃思雅終於起牀,走出李小福的臥室之後,看到李小福的書房燈還亮着,就走到書房門口,想了有倆分鐘,不知作何決定時,聽到裡面傳來聲音:“門沒鎖,進來吧。”

黃思雅推門而進,看到李小福依舊那副表情,看着自己,按下心中羞澀,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最後來向你告個別。”

李小福微微嘆了口氣,道:“你若不想走,便可留下。”

“那我算什麼呢?”黃思雅道:“你的情人?”

李小福苦笑道:“是啊,問題就在這了,你要的我給不了。不過終究有人能給你的。”

黃思雅盯着李小福,問道:“如果沒有柳葉,你會接受我麼?”

李小福迎着黃思雅的目光,說道:“也許會吧。”

黃思雅收回目光,看了看李小福書桌上的東西,找了半天,拿起唯一的一本《淺談算法》,對李小福說道:“能給我題句話麼?”

李小福搖了搖頭。

黃思雅把書收起,說道:“小氣,這本書我拿着當紀念了。我走了。你不用送我了。”

走到門口,黃思雅又折了回來,說道:“你閉上眼睛,我也給你留個紀念。”

看到李小福閉上眼睛,黃思雅探過身去,在李小福脣上輕啄一下。

待李小福睜開眼來,芳人已去,李小福微微一笑,拿起書,繼續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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