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福走到那人旁邊,坐了下來,笑道:“怎麼還不睡呢?”第五雪面色發燒,但是夜色仍重,倒不虞讓人看見,裝作不在意般說道:“本來睡的很熟的,突然感到有人靠近,我怕是有色狼,就醒了過來。”李小福心中惻然,猜到第五雪以前定是有過這種夜宿荒野的經歷,而且是不好的經歷,柔聲說道:“睡吧,安心的睡吧。”第五雪卻是從睡袋中鑽了出來,靠着李小福,說道:“給你吵醒了,睡意都跑光了,你說怎麼辦啊?對了,剛纔你幹嘛去了啊?莫不是去當色狼,被人發現,結果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跑回來了。”說完之後,第五雪自己都覺得好笑,便輕聲笑了出來。李小福讚歎第五雪的想象力,便將剛纔的事略一分說。第五雪聽了之後,把臉直接貼到李小福臉上,睜大了眼睛仔細的瞧了瞧李小福,然後讚道:“不會吧,難道是真的脫胎換骨?你的皮膚比我的還好啊,老天真是不公啊。哎,你的臉好像越來越紅了啊,咦,好像還有些發燙。”李小福趕緊退後幾步,默唸了幾聲“色即是空”,驅走心中綺念。第五雪看到李小福情狀,心下了然,暗自得意,便又靠近李小福,癡癡說道:“你怎麼了啊?發燒了麼?肯定是你剛纔在冷水中洗澡的緣故,來,坐過來些,大家取取暖。”
李小福心中疑惑,自己怎麼會那麼容易便動情了呢,沒想到修爲沒了,如今境界也岌岌可危啊。聽到第五雪所言,李小福心中警惕,如今自己恐怕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可不能再犯下大錯,勉強笑笑說道:“我沒事,你還是快睡吧。”第五雪看到李小福竟然有些怕自己,更覺得心中所想極是,李小福不敢靠近自己便是心中對自己有情,怕控制不住自己,第五雪一把搶到李小福身邊,抱住李小福,說道:“我冷,我冷,你不要走。”李小福只覺得第五雪渾身發抖,只道第五雪真的冷的發抖,不忍一把推開,便將第五雪輕輕抱住,說道:“還冷麼?”第五雪哪是冷的發抖,分明是情到極致,不能自己,聞得李小福柔聲細語,再控制不住,擡起頭朝了李小福便吻了上去。李小福只覺得自己腦中一片空白,**騰地一下就起來了,只覺得懷中玉人渾身上下莫不誘人之極,雙手不斷遊走。
其實若是之前,李小福斷不會如此,蓋因境界變化,李小福守不住道心,爲情慾所驅,也是自然。況且李小福對第五雪也並不是毫無感情,美女送懷,難以抗拒。其實要是早一日,遲一日,第五雪也都不會成功。
第五雪經驗甚少,但這男女之事,哪須人教,而且先前和李小福有過肌膚之親。第五雪感覺到李小福的雙手已探入自己衣衫之內,便輕輕一推,便將李小福推到在地。李小福只覺得第五雪如溫香軟玉,火熱光潤,柔若無骨,陣陣少女體香,中人慾醉,身子似要爆炸開來,心兒**難禁,恨不得一把掏將出來。第五雪也是情難自禁,不顧其他,將倆人衣服一股腦的脫下,李小福一個翻身將第五雪壓在身下......
哎,只是苦了程永華。
天一放亮,程永華大聲的咳嗽了倆聲,驚醒鴛鴦倆只。李小福略一清醒,感受到懷中玉人,頭疼不已,搖了搖第五雪,見第五雪睜開朦朧雙眼,說道:“起牀吧。”第五雪輕呼一聲,左右看了一看,見到程永華還睡得跟豬一般,便放下心來,用手在李小福胸前畫起圈來,小聲說道:“你又把我怎麼了啊?”李小福無語,靠近第五雪耳邊說道:“我大哥已經醒了。”第五雪驚得立刻裹着衣服,溜到大樹之後,半晌纔出來,看到程永華已然起牀,只是看着自己的眼神十分奇怪,當下臉紅不已。
程永華看到第五雪出來,嘆了口氣,大聲說道:“哎,昨天晚上蚊子太多,咬得我都怎麼睡着。”第五雪當然知道程永華所指,自己昨晚忘情之聲定然讓他聽了去,只覺得此時想找個縫鑽進去。李小福遞給程永華一個麪包,無奈說道:“給我個面子吧。”程永華接過麪包,怪笑倆聲,說道:“你的道心不穩啊。”李小福走到第五雪身邊,把食物遞給她,然後說道:“如今我的道法全失,以後只能靠你了。”第五雪卻是狠狠地踩了李小福一腳。
程永華驚道:“怎麼回事?不可能啊?我完全看不出你的道行啊。”李小福把昨晚發生的事又說了一下。程永華想了一番,神色嚴峻地對李小福說道:“這種情況我不僅沒見過,家中典籍也沒有記載,倒是你身出污垢,倒是應了那句去僞存真了。想必那身體中的污垢便是那僞,如今你已修成真體,理當是真氣更加充溢纔對,不該消失啊。”李小福看到程永華苦思模樣,拍了拍程永華肩膀說道:“想他做什麼,我如今不是好好的。”第五雪在旁邊聽的不真不切,問道:“那小福這種情況是好還是壞啊?”程永華一攤雙手說道:“我都沒見過,怎麼知道,不過我老弟不能以常理來揣測。就是老弟你現在不能用道法,那怎麼救師父呢?哼,你道法沒了,倒便宜了某人。”第五雪雙眼一瞪,“你再說一遍。”李小福卻是攔下第五雪,說道:“我道法沒了,你不是還有,再說,我現在不知道爲什麼,感覺我們這次肯定可以救出師父來。”然後轉身說道:“那個,那個,等我們回去之後再談那事,行麼?”第五雪綻出如花笑靨,說道:“談什麼啊?”
三人又再啓程,爬山越嶺。此時冬末春初,空氣中還瀰漫着滲人心腹的冷意,然程永華道法天然,怡然不懼,第五雪從小練有世俗武學,體質強健。李小福卻又有不同,今天之前,李小福也似程永華般能運功抵抗那寒氣,如今雖然不能抵抗,但是寒氣入體,卻化爲絲絲精氣,一入經脈瞬間也無。李小福有種錯覺,彷彿這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都逸然天成,自己身處其間,便破壞了世間美景。
程永華髮現李小福步伐奇怪,卻又說不出來,只覺得暗合天道,再看李小福表情,卻是似笑非笑,眼神全無焦點,竟是入了定。第五雪見二人越走越快,就想說話讓二人慢些。程永華卻是突然作噤聲狀,然後抓起第五雪扛在肩上,追上李小福越來越快的腳步。第五雪見程永華神色凝重,知道不對,也不說話。
李小福只覺得這世間萬物莫不循其軌跡,日夜運行,不滯不留,渾然無缺。爲何在人的眼中,便有那善惡之分,利弊之由,那在萬物的眼中,人又是善是惡?李小福感到身邊景物飛速變換,草木枯了又長,花兒開了又謝,雲兒散了又聚,直至亙古遠荒,萬物消亡,混混沌沌,無上無下,無前無後。在那萬物不存的年代,連一都沒有,誰又能證明這天地的存在,道的存在?那麼生命存在的意義便是證明這天地麼?人的出現便是證明這道麼?
天行有常,不爲堯存,不爲桀亡。天地之行無知無覺,溶溶泄泄。那麼人到底在這混沌世界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呢?
程永華剛開始還能跟上李小福的步伐,後來李小福越來越快,然後在程永華面前憑空消失。程永華立定之後,放下第五雪,面露迷茫。第五雪看不見李小福,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便問程永華道:“小福呢?剛剛還能看到呢,怎麼不見了?”程永華卻沒半點反應,只聽到喃喃自語:“這就是白日飛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