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望您三思!’
衛文信和張義雙雙單膝下跪懇請。
姜羽不語,已經算是回答。
都說愛兵如子的將軍纔是一位合格的好將軍,他不願意看到衛文信日夜對着全家福哭泣。唯一一個家人了,怎麼着也得由他這個將軍替他要回來。一家人,最重要團團圓圓。
‘將軍,妙手可是囑咐……’
‘好了,不必多說,這是軍令。’
姜羽雙手端着報紙,認認真真的細讀。
衛文信和張義相視一眼,眼神裡全是無奈和擔憂。將軍的脾氣,他們也不是不知道,一旦決定,誰都改變不了。
‘要不把他們三人也叫來,煙雨閣一起待命?’
衛文信商議。
一切都要做好萬全之策,以防萬一。
可惜,關心則亂啊!
一旦這麼大陣勢,豈不是在告訴秦家的人,姜羽出入已經需要這麼多人保護了,很不堪一擊了。
姜羽這次沒有回答,那就是不允許。
過了好一會,姜羽放下報紙,對衛文信說,‘明天,我帶你去見個人。’
……
翌日清晨。
一則消息不脛而走,迅速搶佔各大媒體頭條,標題正是:姜帝官身負重傷,昏迷不醒。
一時間,天下沸騰,妖風四起。
‘這該不會是真的吧?’
‘十有八九了,早些日子不曾聽聞大都督冒頭的消息。’
‘啊?不可能,大都督可是神!’
猜疑和確信,參半。
隨後,媒體再登出一張照片,附上文字:御用妙手皇甫熙出入大都督府,爲姜帝官醫治。
這下,看似證據確鑿,加之人云亦云,不曾再深深思慮的百姓已經信以爲真。
‘怎麼辦,怎麼辦,大都督該不會……’
‘要是沒了大都督,那我們的好日子,是不是就要到頭了?’
頓時,天下惶恐不安,甚至還動搖了軍心。
姜羽被尊稱世間的守護神,但凡他的一舉一動都關乎世間千千萬萬人的生死。更別說姜羽的生死問題,那可是直接關乎世間的覆滅。
而,發佈這則消息的源頭,正是齊家。
此時此刻的齊叔匡,優哉遊哉的喝着茶。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出錯,所以纔敢放心造謠,以便造成天下恐慌。齊家再乘虛而入,再次崛起!
這麼沒腦子的手段,在姜羽本人看來,實在是啞口失笑,豬腦子都比齊叔匡的好千百倍。
都說人老成精,這齊叔匡怎麼越老是越蠢!
不過,既然齊家給了姜羽這麼好的一次機會,那他要是不抓住,豈不是對不起齊叔匡的‘良苦用心’!
那就趁這次天下些許恐慌,抓住一批人的小辮子,一舉剷除,順勢安定一方百姓的未來生活。
‘以我的名義,通知樂進,此次所有依附齊家暴動的豪門貴族,無論罪名大小無論新舊賬,誅九族!’
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絕不殺錯,所以不放過!
再者,若要攘外必先安內,免得日後帝族真要出世,和這麼多豪門貴族裡應外合,國家怕是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癱瘓了。
一道命令傳出,用不着多久,衆人就會知道事情的真僞了。
如此強硬的手段,還是由羽林衛指揮使親自帶兵執行,除了姜羽的吩咐,別無他人!
後來的齊叔匡甚至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次次作死和夜郎自大,害的齊家百年基業,一朝萬劫不復,日後的打擊報復,還沒等到背後的帝族出世,就使得齊家魂飛魄散了!
早餐過後。
姜羽和衛文信二人外出,行至京師北邊的一座山裡。
上山的小路蜿蜒曲折,滿山的青衫松木已經結果,果實落滿密不見底的蕨類植物面上。小小的花也開得漫山遍野,紅的白的黃的。
行在其中,只覺安寧,心曠神怡。
差不多在山頂上,有一處茅屋,裊裊炊煙。
一位衣着乾淨樸素,扎着長髮的老頭在劈柴,用的不是斧子,而是一把生鏽的大劍。輕輕一下,劍氣劃開木柴直入地面四尺。
地上密密麻麻都是劍氣的痕跡,怪就怪在,地面的深度,都控制在四尺那麼精確。
能把劍氣控制的這麼有把握,不簡單!
看來,是個隱居的老怪物。
‘這麼多年沒人來,沒想到,一來就是個大人物,受寵若驚啊!’
老頭沒有擡頭,繼續劈柴。
多年不出世,不代表與世隔絕。
‘我來要個人情,’姜羽看了看衛文信,‘本家衛府,唯二倖存的子嗣之一。’
這句話,讓老頭停下手中的動作,擡起頭打量衛文信,再深深看了一眼姜羽,轉身進屋,‘進來吧。’
‘你留在外邊。’
姜羽攔住衛文信,獨自進了屋。
簡簡單單的佈置,那個大木頭一刀一劃雕刻出來的茶桌卻不簡單。
有種,江湖殺氣!
‘臨山之水,臨水之茶,相得益彰,簡樸!’
老頭親自煮茶,一步一驟,都是個講究人。
先不急着開口,品了茶纔好往下談。
‘小鼎問柴下野泉,山英泛綠淺含黃。
前人費思爲新客,歲月不妨恩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