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人,不然本督費費力,把秦家打碎了,再把人帶走也是可以。’
姜羽輕輕敲了一下桌子,茶杯連同茶葉一併粉碎,化灰散去。
他再輕輕敲了一下桌子,桌子一樣粉碎,化灰散去。
最後再稍加力度的敲了一下,一道殺氣幻化成肉眼可見的可見的利劍,殺向秦雋淳。
秦雋淳看也不看,擡手就把利劍擋住,五指用力一抓,利劍消失。
三成的功力,對於十三境的聖尊的秦雋淳來說,輕而易舉能擋住,很正常。
姜羽鬆了鬆領口的扣子,起身,走向後邊的大樹。張義搬着椅子跟着。到了樹下陰涼處坐着,果真舒服。
他伸出手,像招狗一樣招呼秦雋淳過來,隔着比較遠,不好說話。
可這種羞辱性極大的作爲,秦雋淳怎麼乖乖過去?
姜羽搖着頭嘖嘖兩聲,真是越老的王八,越不聽話。非要打疼了,纔會知道害怕的。
齊叔匡是如此,秦雋淳又是如此,世家這些大大小小的東西,都如此!
姜羽朝上看去一眼,然後一片青色的葉子就兀自落了下來,被他抓在手裡,捻在指間。
‘將軍,不可!’
衛文信見姜羽又要動手,連忙彎腰阻止,‘我過去動手就好了,無非是敲打一番。’
雖然他也知曉不會是秦雋淳的對手,可,還是能拼一拼,免得姜羽引發暗疾。御用妙手皇甫熙的話可不能兒戲,萬一真有可能,那可真是糟糕。
‘嗖’!
不等衛文信走過去,一聲尖銳的聲音,劃破空氣,自姜羽手中射向秦雋淳背後,比剛剛那支利劍更快更有殺氣。
秦雋淳依然是看也不看,擡手就把逼近後腦的葉子抓住。
可,即便如此,連帶的餘威還是讓他連人帶椅子向前滑行一段距離。
隨後,再落下一片葉子被姜羽捻住,依然是搶在衛文信前邊,射了出去。這回他用了九成功力,比剛剛那兩次攻勢更可怕,破空的聲音更尖銳!
這一次,秦雋淳不敢託大裝模作樣了,起身轉身之際,椅子已經破碎,葉子已經逼近面容。他慌忙用手去擋,一隻手擋不住,整個人往後滑行,他再用另一隻手一併擋。
可他似乎忘了,姜羽比他還高一個多的修爲境界,這種情況下,並不是姜羽不用盡全力的攻勢,他就可以憑全力擋得住的。
抵擋不住,葉子穿過他前邊的掌心,嵌入後邊手掌的掌心半寸,才停下。
瞬間的疼痛,讓秦雋淳不由自主的顫抖一下,咬着牙把葉子拔出,再有模有樣的在兩個手掌處互點幾下,止住了血。
不得不說,修爲境界高的人就是有這點好處,連紗布和止血繃帶都省了!
姜羽深深閉了一下眼,緊咬着牙關。可還是有一絲血跡咽不下去,從嘴角溢了出來。反噬太大,想強裝無事都是不可能的。要不是意志力強盛,還真有可能暈厥倒地了!
張義眼疾手快,拿出手帕,滿目擔心的遞給姜羽。
姜羽不着痕跡的擦去血跡,他知道,現在自己氣血翻涌,筋脈泯亂。連衛文信和張義這種修爲的人都能看得出來,秦雋淳這種境界的老王八,嗅一嗅都會知道了。
瞞不住,也無需瞞!
姜羽這下再朝秦雋淳招招手,溜他過來。
秦雋淳站着不動,拉不下那個臉,哪怕現在對着一位帝族的子嗣,他一樣可以不卑不亢。對着這麼一個世俗的毛頭小子,一個大都督名頭而已,就要他卑躬屈膝。
一個字,難!
‘父親,既然姜帝官已經……不如我們……’
秦正雍盯着看了好一會,他看出姜羽的身體開始不妥,湊近去低聲向父親支招。
話嘛,是這個理。
事實嘛,看起來似乎也有優勢。
但,總感覺,有些不妥。
秦雋淳細細斟酌着,細細陰謀着。
旁人不敢打擾,而那些聽聞動靜的一衆護院打手早已經湊了過來,等候吩咐。得知這是姜帝官,更是兩眼發光,躍躍欲試。
這看起來,是個大好時機!
揚名立萬的機會,就在眼前!
不過嘛,膽小的老鼠,也是聰明的。
姜羽是受重傷,但不是垂死,還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招惹的。撿漏、撿漏,這纔是老鼠的狡猾之處。再有,寧願毀掉也不能讓其他人得到,這也是所有老鼠心裡最陰暗真實的想法。
所有人,都在等秦雋淳的決定。
‘所有人,退下,不準踏進後堂半步,更不準暗中窺視,否則,別怪老夫無情。’
思慮再三之下,秦雋淳還是不敢賭。
或許覺得賭不贏,所以妥協了,吩咐下人離開。
這些護院打手,雖然很眼紅這個機會,可也知道秦雋淳是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老東西。只得訕訕離開,也不敢躲在暗處偷看事情的後續。以秦雋淳的修爲境界,他們是無處可躲的。
‘父親,您……’
秦正雍很不解,實在不解。
秦雋淳轉頭看了看秦虞良,事情的轉機本在她身上。可之前的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孫女,斷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污,更不可能允許他們謀殺姜帝官。因此,這件事情,根本沒有勝算,也根本是沒有資格和姜帝官談條件。
他更知道,別看姜羽受了很重的傷,但還是有能力在殺了自己之後,垂死掙扎,打碎了一整個秦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