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上人間夜總會外部甚是熱鬧,上百號人晃着手精光閃閃的片刀,一個個造型怪異,多半都是身着五顏六色的奇裝異服的青年人。其不乏光着膀子,露出紋身的猛男。在這羣人的最前方站着一個胸肌達,頭部裹着紗布的壯漢。紗布表面染滿鮮血,一片紅豔,在燈光照耀之下,顯得很是刺眼。
對於眼前人羣,付明堂並未太過在意,這種涉黑性質的社團他並非是未曾見過,再者自己後援即將趕來也着實沒必要將這羣人放在眼裡。
向華倒是未想到付明堂如此有種,竟然在不報警的情況下,帶着七八位男男女女便走了出來。向華一聲冷笑,嘲諷道:“小白臉,你膽子倒是不小,單槍匹馬也敢深入龍潭虎穴!是你太過張揚,還是壓根就沒將我放在眼裡?”
付明堂生性麪皮白皙,此人模樣長得不賴,有着三分陰柔氣質,這對於年輕女性而言無疑是有着諸多殺傷力的。這人向來低調,更多的時候是在扮豬吃虎,城府極深,不過他卻也有一個隱晦,那便是容不得旁人在自己耳畔稱自己爲小白臉。
付明堂臉色憋得通紅,深深吸了口長氣,冷冷道:“光頭佬,打你也就打你了!不過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公民,醫療費方面還是可以給與你一定補償的。你帶着這麼多人來無非就是想要弄點錢花花。說吧,多少?”
“我呸,草泥馬的小白臉,當真以爲老子是來討飯的吶!有錢是吧?想要息事寧人是吧?那感情好,一百萬,少一個子兒你也甭想活過今晚!”
付明堂之所以在救援人員沒有抵達之前就擅自出屋,無非就是掙口面子。想着能在景碧瓊跟前風光一把,此時想要賠錢實際上也就是個幌子,畢竟能拖一分鐘是一分鐘。“一百萬?未免有些獅子大張口了吧?就你這頭上的傷勢,一萬塊哪都是了!”
“草泥馬,耍無賴是不是,老子廢了你!”
付明堂終究是在大院裡長大的孩子,爾虞我詐,鬥勇鬥狠的事情見得多了,他自幼隨着家老爺子的警衛員,據說某特種大隊的原大隊長學了不少拳腳功夫。不敢說打敗那些牛逼的高手,像向華這種強盜頭子還是可以輕易搞定的。
羅九泉和向華不同,雖然兩人當年同樣是跟着一個老大,同樣掌管兩個堂口。但是一人天性低調,不愛出風頭,一直在竭盡全力忍耐自己的實力。而另外一人則是拼命出頭,一心想要用片刀證明自己的實力。當然,那個愛出風口,愛貪圖享受的必然是向華無疑!
付明堂早已看出向華沒有真才實學,此時呵呵乾笑一聲,嘲諷道:“光頭佬,我看你也算是道上的人物。想必混了有些年頭了吧?莫非就是傳說的大佬麼?”
向華向來喜歡炫耀,此時見羅九泉誇讚自己,更是得意萬分:“算你小子還有點眼光,我出來混十五六年了!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鮮血,我奉勸你小子還是給我老實點,媽的,不然削了你!”
付明堂做了一個害怕的姿勢,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好怕啊!這位大哥,在道上混的人是不是都要講道義啊!”
“那是當然!做大哥的不講道義,那還混個毛!手下有多少小弟也都跟着別人跑光了!”
付明堂嗯了一聲,假惺惺地說道:“我就說嘛,大哥肯定是個講道義的人!現在道上是不是變天了?怎麼流行羣毆了呢?”
向華直到此時這才意識到自己鑽進了付明堂所下的套子裡,哼了一聲說道:“廢話少說,我他媽即便不叫上這些兄弟也能做掉你這個傻逼!”
“這可是你說的,我倒是想看看你這個做大哥的到底有幾斤幾兩!”說話間付明堂腳下一個箭步,身形如梭倏地躥了出去,向華還未有所反應,突覺脖上生風,他終究是廝混多年的老手,連忙一偏脖頸,同時腳下一記橫掃,企圖逼退付明堂。
付明堂身形一躍,連忙擡腳,侃侃躲過之後,手上力道不減直奔向華而去。向華眼見失去上風,只得用身板硬抗這一記手刀。不過他倒是長了個心眼,手片刀一劃朝着付明堂的胸部遞了上去。
付明堂似乎對自己的身手十分自信,手掌一揮切向華之後,頓時小腹猛收,同時腳尖點地,整個人向後退了出去。這一連串地出擊和防禦做得恰到好處,即便是那個吳琛眼也流露出一絲讚賞之色。
付明堂幾乎是將全身勁力灌注在這一記手刀之,向華要害受到重創只覺一股無盡的疲倦席捲而來,整個人身上傳來一陣柔軟之感,隨後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付明堂的偷襲收到奇效,當下也不戀戰,退了出去後,對着蠢蠢欲動的人羣說道:“你們老大可是一個講道義的人,先前也是他同意單挑的,怎麼見他吃了大虧,這時候就想着要羣毆我了?”
這羣在社會上廝混的崽子哪裡將付明堂的話放在眼裡,人羣頓時騷動起來,而就在此時吳琛卻是緩緩向前邁了數步,只見他大手一揮攔住衆人說道:“你們退下!這裡交給我了。”
衆人並不識得吳琛,不過他們卻知道吳琛在自己大哥心目的分量,在原先大哥死後,向華上位的第二天這個叫吳琛的精瘦男人就出現在了衆人跟前。據說此人是向華花了大價錢從越南請回來爲死去大哥報仇的,傳聞心狠手辣,手上染滿了鮮血。
人的名樹的影,吳琛的出現頓時使得現場的氣氛冷淡了幾分。衆人皆是微微向後退了數步,從而彰顯出吳琛高貴無比的身份。
“喜歡玩單挑?”
“一般般吧!我這個人夠意思,不喜歡羣毆,即便是我今天叫了人來,也不會選擇羣毆你們!這是道義。”
對付明堂的話,吳琛嗤之以鼻,“道義,值多少錢?”
吳琛話音剛剛落地,只是剎那間的功夫,就在付明堂還在絞盡腦汁尋思着如何作答的當口,突然一道黑影猛地閃到自己跟前。隨後一股龐大到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勁力將自己全身上下牢牢禁錮而起,渾身上下傳來一陣陣難以言及的疼痛。無比的苦楚蔓延心頭,渾身像是被千萬鋼針狂扎一般,那種鑽心的疼不是尋常可以體會的。
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付明堂在生與死的邊緣苦苦掙扎着,他此時唯一的信念就是救兵趕緊到來,救兵趕緊來吧……
然而事與願違,這一切終究只能是想象,救兵非但沒有及時趕到,即便是個人影也未曾見到。與付明堂一起出來的數名男子多半都是他在學校招收的小弟,實際上就是爲了裝逼的時候用一用,都是奔着他的闊綽來的。正所謂拿人錢財爲人消災,眼見自己的大哥被人牢牢掌控在手心之,這幾人如何不急?
這幾位身板遠遠談不上健壯的癟三,一個個拼了命地朝着吳琛靠攏而去,而吳琛像是沒事人似地,壓根不曾正眼瞧他們分毫。就在三人距離吳琛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突然一股彌天的勁力朝着三人席捲而來,幾乎是瞬間三人騰空而起。隨後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飛奔而去。三人跌倒後頓時摔了個狗啃泥,此時皆是皮開肉綻,好不狼狽!
一個人在一隻手緊緊扼制住另外一人的同時,還能在瞬間將三人秒殺當場,那此人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一種怎樣的程度?
吳琛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沒意思!我還以爲你當真有些真本事呢,就你這種貨色,單挑?呵呵……”
吳琛自顧自地狂笑一陣,隨後趕往景碧瓊的跟前,那張畫着淡妝,精緻到令人慌的臉頰此時已經一片刷白。柳葉眉兒緊緊蹙成一團,顫抖着說道:“你、你想要幹什麼!”
吳琛哈哈大笑,猖狂地說道:“我要幹你,日得你死去活來!”
那號稱三十歲的時候便打敗自己恩師的猛男,一個位列世界頂級殺手前十的尖刀,那個據說要挑戰原八大高手,被越南人成爲無塵公子的狂人,他這個願望會達到嗎?還是歷史註定,那只是一種笑談?